“叮!恭喜任务进帐一万两,当前完成度0.3%!”
池问柳笑出了声。
“叮!恭喜任务进帐一百万两,当前完成度11%!”
“不对!”池问柳坐了起来:“还有1%哪去了?谁敢黑我的钱!”
“钱你个头钱!”脑袋被人拍了一下,齐尚宫站在床前生气的瞪着眼:“大清早做的什么白日梦!是不是嫌活干的太少了!”
“姑姑!”池问柳委屈的捂着脑袋,不敢顶嘴。
“姑你个头!”脑门又被狠狠戳了一下,池问柳捂着脖子哎哟一声,齐尚宫把一个包袱扔在床上:“少叫几句只怕我还多活两日,快收拾干净去芙蕖宫,主子传你!”
“主子?”池问柳头疼欲裂。
“淑妃娘娘呵!”看她一头乱草晕头晕脑的样子齐尚宫气不打一处来:“你是长了几个脑袋不想要了,一件正经事都不干,快起来!去晚了还想不想活了?没的一大早被你个呆脑子活活气死!”
齐尚宫嘴上骂着,手上不停把她按在镜子前收拾了一遍,一把凉毛巾按在脸上池问柳才清醒了点,看见床上包袱是自己平常装衣物的,奇怪道:“还要带这个?我……是被赶出去了吗?”
“想的美!”脑袋又被拍了一下,“那边春姑姑亲自来接你,自是另安置高枝儿处,最好一辈子别再回来!”
齐尚宫嘴利心软,说着已带了几分唏嘘。
宫人所都是低等宫女,多少人年少起就困顿于此,终年操劳,蹉跎青春。
池问柳转身抱住了她:“齐姑姑,我会回来看你的……”
齐尚宫身子一震,反手推开了她:“要死啊!刚梳好的头发!”
说着把梳子往她手里一塞,“快换上衣服,迟了小心讨打!”
齐尚宫表情僵硬的走了,看起来浑身不自在,池问柳戴好宫女专用的粉色发饰,上前关好门回来,解下藏着银票的腰带,翻出来又看了一遍,才放心换下里衣重新缠好,打开包袱发现衣服里夹着一副护膝,一小盒烫伤药,还有个主子们赏下人用的小荷包,里面装着几两碎银。
池问柳拿着荷包发了会儿愣,才慢慢换上衣服出来。
春姑姑是个身量纤瘦的文静女子,样貌端正却有些刻板,在池问柳看来二十几岁还很年轻,但她已经是淑妃宫里从二品的尚仪女官,俸银足有自己十倍。
“一年二百两,十年两千两……”池问柳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儿,就不再羡慕了,“嘁!还没有我吵一架挣的多。”
“这里等着。”池问柳低头走神,差点撞在春姑姑身上。
春姑姑严厉的扫了她一眼,自己打起帘子先进去了。
这位姑姑要是笑一笑肯定是个大美人。
池问柳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靠门边站了,抬起头正对上王大监笑眯眯的脸。
“大——”她吓了一跳。
“嘘——!”王大监用口型对她说:“大家和淑妃娘娘在里面……”
皇帝也来了啊,
池问柳头皮发紧,脑袋又有点疼了起来,闭上嘴老老实实站着,大气也不敢出。没看见王大监捂着嘴偷笑的脸。
直到王大监推了一下,才看见春姑姑打着帘子招手叫她。
池问柳忙低头过去,春姑姑皱着眉低声嘱咐,“警醒着点!”
醒?她是醒了,可不知道头为什么这么疼。
磕了头行了礼却没有人理会,可能是嫌她碍事,春姑姑示意她站到旁边去,池问柳很自觉,找了个最靠边的地方站了。
“嗯咳!”座上的皇帝清了清嗓子,用不太高兴的声音说:“宫规不谨,礼仪廉耻都不要了,传出去成什么样子,还不如一顿板子打死算了!”
尽管知道说的不是自己,池问柳还是不由自主缩了下脖子,封建社会真可怕,不拿人当人,天天板子板子的,不知道又是个宫人要倒霉。
淑妃笑道:“哪儿有那么严重,皇上说的也太怕人了,亮儿的寿酒是皇上赏的,宫人们领了恩也是给亮儿添寿,就有一两个酒量不济闹了笑话,顶多约束两句罢了,哪里要到要打要杀的地步,别说臣妾胆小听不得,也叫人说皇上太苛责了呢!”
轻柔的声音配着半开玩笑的语气,入耳特别动听,池问柳忍不住往上看了一眼,淑妃娇滴滴的倚在皇上身边,一身海棠红绣罗纱裙,云髻翠钿,□□半露不露,娇艳诱人,池问柳是女人也看呆了。
皇上抓过她白嫩的小手:“都听雪儿的,只要别娇纵了她们。”
池问柳暗暗庆幸自己来对了地方,淑妃的枕边风这么管用,看起来对下人也不错,跟着她估计要比在皇帝身边安全,至少挨板子的风险要小许多。
淑妃轻轻捋着皇上的衣带:“等下画师来了皇上不要闹我,这一幅臣妾要留着做生辰像的。
池问柳这才知道淑妃一大早打扮这么漂亮是要画像,这么说一会儿画寻花也要来。
皇上摸淑妃的脸:“雪儿这般娇媚的样儿,叫我不动岂不难为人?”
池问柳:哕——!
皇上又瘦又老,手放在淑妃白嫩的脸上像只鸡爪,池问柳心里冒出一个词:鲜花配牛粪。
而且这牛粪还当众往花上贴,鸡爪也在往下滑,大白天就公演小电影,刚还好意思说别人不谨。
淑妃打落身上那只不老实的手:“唉呀!说着还来,讨厌——!”
池问柳:哕——!
宫人们可能都习惯了,神态自若,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两个人少儿不宜了一会儿。
池问柳把脑袋埋到了衣服里。
片刻淑妃坐正理理头发:“皇上,臣妾好想您在这儿陪着,可一坐几个时辰,闷也闷死了,臣妾又舍不得,不如您去贵妃宫里坐坐,也省得别人说我总霸着皇上。”
皇上:“朕的爱妃这么知书达礼,谁敢乱说,朕第一个不饶过!”
淑妃假嗔:“皇上可说么!”
皇上:“是朕想霸着你……”
淑妃:“嗯~!再这样臣妾就更舍不得了……”
池问柳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心里骂:“昏君!”
虽然又肉麻又不舍的拉扯了半天,皇上还是走了。
“皇上!”临出门淑妃又叫住他:“两个孩子吵起来没完,臣妾干脆把这个宫女要到芙蕖宫来侍候,也算替皇上讨个清静,皇上没有意见吧?”
池问柳紧张的握紧了拳。
皇上哼了一声:“你看着办,再惹麻烦就打了撵出去!”
淑妃行礼:“是,恭送皇上!”
池问柳:伤自尊了啊,打架的人是你们生的,跟我有啥关系,又不是我招惹的……
淑妃已经瞟过来,看见她嘟嘴的样子笑了一声:“过来,叫我看看!”
池问柳垂头丧气走上去,完全没注意春姑姑直拿眼剜她。
“听说,宫人所昨天有人喝多了,”淑妃笑眯眯打量她,“几个人都拉不住,从院子里跑到拮芳斋,说自己是仙女下凡,最后从戏台上飞下来的,是不是很热闹啊?”
“戏台?”池问柳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嗯!咳!”春姑姑大声咳嗽。
池问柳:“哦!哦!那个,奴才不知!回淑妃娘娘话,奴才昨天睡的早,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到。”
淑妃:“哦?睡的那么早啊,是不是活儿太多太重,给累着了?”
池问柳:“回淑妃娘娘,有一点,不过也不是很累。”
好奇怪,为什么腰会这么疼。
淑妃轻笑一声:“好了,春儿带她下去收拾收拾,一会儿陪我去画像。”
“是!”池问柳小心翼翼退出,和门外候见的画寻花擦肩而过,
画寻花:“先别走,等下有话跟你说——”
池问柳无精打彩:“嗯……”
走哪儿去呀,连过渡假都没有直接上岗,悲摧打工人,浑身头疼。
画寻花画了多久,池问柳就打了多久的瞌睡,中间迷迷糊糊听到淑妃开玩笑说:“看我们翰林院的少年郎多么丰神俊朗,难怪连仙女都要飞下来找他。”
李公公也凑趣道:“听说仙女飞下来直接压在了少年郎身上,还做了一个嘴儿堆,那定然是心中爱起紧了呢!”
听到说休息一会儿,池问柳马上就醒了。
春姑姑就叫她跟着侍候,却没有派具体的活儿,池问柳见没人注意,溜到了画寻花身边,她也有话要问他。
“你那个幻术怎么不用了?”她早就想问了,幻术可以让画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虽然保持不了太久,也是那时候很牛的高科技了,这么多天过去画寻花应该早就出了名,领赏领到手软了,为什么她没听到一点动静,而且刚才给淑妃画像也没见他再用了呢?”
画寻花递来一杯水,又翻出一个烧饼递给她,池问柳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虽然很不想吃他的剩烧饼,怎奈肚子不争气,头也一阵阵发晕,快要低血糖了,只好接过来啃了一口。
“幻术毕竟不是真的,偶尔用一次还可以,次次用会被当成妖术。”画寻花淡淡解释。
池问柳打了个激灵,宫里最忌讳这些,齐尚宫早就交待过她们绝不能沾染符纸魇镇这些东西,发现了就是个死,画寻花这种担心很有必要。
看出来她害怕,画寻花又安慰道:“没有那么严重,不过物以稀为贵,次次用时间一久就太平常了,偶尔用一次反而效果更好。”
池问柳听懂了:“对!对!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现在画一次才赏一百两,还不如等到重要场合时再用,当着皇帝露一手,顺便吹嘘他个圣天子天降祥瑞什么的,那还不直接进帐万八千,赏赐大大的啦!
一杯热水几口烧饼下肚,头不再疼的那么难受了,池问柳赞许的看着他。
画寻花被看的有点别扭,“你怎么样?酒醒了吗?”
池问柳:“唔……,唔?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