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高帆这样面慈心黑的领导,有时候,一向自认不是好人的小刘也觉得毛骨悚然。
大概,这就是之所以他这么多年冒着生命危险打打杀杀,始终都是个小喽喽,而人家衣装革履,咖啡电脑,却能成为大佬的原因吧。
“好的,高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定为将来补偿受害人做好准备。”小刘学着用了同款话术,只是说到最后的时候格外艰难。
高帆老怀甚慰的点点头,又长吁短叹:“小刘啊,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明珠也得叫你一声刘叔叔。现在明珠心理出问题了,我很担心啊。”
眼角的余光看到视频边缘的时间,发现已经六点了。
小刘:面上笑嘻嘻,心里MMP。
MD,又有什么事儿?就算是精神小伙也得下班啊。
想骂,可惜不敢。
面上,他只是一脸恭敬的请示领导:您有什么事儿吗?
“看时间了吧,我就知道你们年轻人都记挂着下班了,一到六点就没心思听老人的话。”冷不丁的,老东西就开始敲打起下属来。
“瞧您说的。”小刘尴尬的笑笑,连忙找借口:“我哪敢啊,只不过家里马子怀了,一到点就闹腾。”
“要当父亲了?这是好事啊,不过作为过来人,我得提醒你,女人这东西啊可不能让她得了辖制你的机会。”高帆说着说着像是真的有感而发的骂起来,“还想离婚分家产,呸,贱人。”
但话到最后,又仿佛很念旧,真假难辨的怀念起来:“唉,都说是老来伴,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其逻辑之扭曲虚伪,让小刘胃部一阵不适,忍了又忍,才顶着满头被敲打的冷汗听到这老东西后续的命令。
“作为父亲,我现在还要忙公司的事,所以麻烦小刘你去学院接一下明珠,通知她一声:今晚和我一起拜访席家。”高帆又端起了咖啡。
小刘熟练的分析。
这老事儿逼的意思是不许自己拖,今天就去学院,及时把这件事的尾巴扫干净。
至于通知高明珠,那是司机的工作。人家才是高小姐叫了十几年的叔叔,真正的心腹,自己这样的黑手套可从来不被允许接触娇贵的大小姐。
……
同一时刻,在警司离开后,时暮因为这件事被导师提前放回家,裴盛庭则打着安慰护送同学的名义跟着一起回了单身公寓。
刚一到家,门就“砰”的一声被关上。
两人同时激烈的吻在了一起,从靠在门上到客厅的桌上,再跌跌撞撞的进了卧室。
被压制的后怕反弹过来,让他们急切的试图通过最紧密的方式确认彼此。
裴盛庭胡乱的撕扯开男友的衣服,同时一通乱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各个显眼的地方都留下了鲜红的草莓印。
混乱的肢体纠缠中,时暮喘息着插了一句:“等等,我去拉窗帘。”
“别管了,快点给我,你是不是不行啊?”这是情绪上头,完全不顾了。
“不行。”坚定的拒绝了他,衣衫凌乱的拖着恋人,时暮几乎是一步一步艰难的靠近窗户,一只手刚拉过厚重的窗帘,还没拉到底就被拖回了床上。
拽住床单,他借此稳住身形:“还没拉好呢。”
“管他呢,不会有人看的。”随口满不在乎的回答。
“……不稳妥……”时暮不赞同的摇头。
裴盛庭几乎抓狂:“MD,你现在到底是要看窗户还是要看我?”
一时无语:“这你也要酸?”
“对,我就是吃醋了。”声音抬高的几乎挑衅,“所以你到底行不行?”
时暮:“……”
好吧,让他用事实来解答。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和撕裂声,一件一件凌乱的委落在地。
客厅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秒针跑了一圈又一圈,分针走这头走到那头,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卧室里,路灯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仰头顺着光线看过去,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
凌乱的床上,裴盛庭柔软的黑发湿透,抓着床单哽咽道:“我饿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你不是想知道我行不行吗?”时暮似笑非笑居高临下。
裴盛庭仰头注视着上方的恋人,那一贯温和的眉眼间透出少见的侵略性,专注着迷。
——真漂亮啊。
美色可餐,他觉得自己好像不饿了。
……
再是半个多小时,云雨稍息,讨饶声又起,这次音色变得沙哑,甚至带上点点媚色:“饿了,这次真的肚子饿了。”
“你确定?”时暮克制着,神色越发温柔。
裴盛庭眼尾通红的喘着气,理直气壮:“当然确定,等我吃饱喝足多锻炼锻炼,然后我们下次再继续探讨之前的问题。”
“你确定?不是你一直在问我吗?”时暮克制着越发温柔。
裴盛庭眼尾通红的喘着气,理直气壮:“现在我知道了啊,等我多锻炼锻炼,然后我们下次再继续探讨。”
时暮好气又好笑,但到底顾忌恋人是初次,有心放过,便克制了,只依偎着享受事后的浅浅温存。
不久:
“喂,我都说不行了!”
“我知道,所以只是抱你去清洗,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不清理干净你明天就该发烧了。”
“啊?哦。”
前面还有勇气挑衅的裴盛庭,却于事后在恋人的注视下越发羞涩,脚趾都蜷缩起来,只轻轻的用单音来回应。
时暮心头一软,这会儿却是真正放下了欲念,反而更多了几分被信赖被依恋的责任感。
说是抱去清洗,两人都没剩下多少力气,时暮又久病,体质不算太好,所以基本是半扶半抱,到了浴室才一下拦腰抱起放进浴缸里。
莲蓬头将温热的流水打在布满吻痕的肌肤上,简单洗去汗水与疲惫,带起惬意的喘息。
为了方便清理,裴盛庭背对着恋人,然而三四分钟后,他沙哑的声音开始夹杂气息不稳的呜咽:“要不……我们还是再来一次吧?”
“你确定?”
“呃,不是很确定,但是很想,都怪你……等等,别……呜——”
是一个吻。
然后是时暮格外温柔的嗓音:“好了,别折腾了,冰箱里还有点水饺,当夜宵填填肚子就休息吧。”
“你真不想要?”裴盛庭若有所思的挤进男友腿间。
时暮的五指梳过恋人柔软的黑发,在梳到发尾的时候又小小的在指腹绕了一圈,才道:“想,可我舍不得再继续了。”
配合着他眼底春水一样的柔软,简直让裴盛庭耳朵发麻,骨头酥软,唯独心头的小鹿砰砰直跳。
洗完出来。
恢复了少许体力的时暮去厨房煮饺子,裴盛庭则撑着酸软腰腿回到了卧室。
看到已经被换过的床单被子,他整个人都钻进去,脸颊蹭着被子,不由开始想念起了就在另一个房间的男友,想念他的体温,还有肌肤相亲的触感。
就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
越回忆,越想念。
最后索性披着睡袍起身,也不系扣子,就直接往厨房去。
路过窗户,可能是想起之前关于窗帘的争执,裴盛庭下意识的扫过,就发现窗台上有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稿纸。
稿纸斜斜的混在码得整整齐齐的课本中,颇为显眼。他不自觉多看了一眼,却发现是一张写满了内容的约会计划表。
从电影到游乐园,从校内情侣圣地观景亭,到附近美食街的烛光晚餐,从重走初见时学院外的那条小路,到开诚布公时偏僻的酒吧,所有或环境适合,或有纪念意义的地方都被用心的圈了出来。
然后,才是一二三这样按顺序排列的种种约会计划,和附近有情侣房的酒店。
显然不是今天才做的方案。
其中的用心让裴盛庭站在原地,竟然一时不敢伸手去碰那张稿纸。
下一刻,他突然转身,只同一个屋檐下的短短距离,三两步后竟然急切地跑了起来。
画面一转,厨房里,时暮已经把煮好的饺子盛了出来,醋碟备好,正开了水龙头清洗双手,水珠从青葱的指尖滑落,白皙近乎透明。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熟悉的体温靠上来,环抱住腰,鼻音混合呼吸喷在脖颈上:“小暮。”
被恋人的气息包裹,时暮边擦拭双手,边转头问:“怎么了?”
“想你了。”深知男友一向喜欢坦诚,裴盛庭也改变了以往的坏习惯,连情话都选择打直球。
煮好的水饺还在冒出热气,隔着白色的水蒸气,婷婷袅袅的小麦香气,时暮微笑着问:“有多想?”
他有意延续这样柔软的温度。
毕竟气氛正是恰好的温馨,身侧是刚刚温存过的恋人,红润唇瓣上留下的细小咬痕,像标记一样,甚至要比脖颈上的吻痕更暧昧引人遐想。
一切都让他不自觉的试图挽留此刻的时光,不去思考那些扫兴的东西。
裴盛庭恍惚想起曾经两人在学院观景亭谈话的场景。
那时热夏刚过,耳边是风声,藤蔓枝叶的摩擦声,还有远处听不清的人声,所有的喧嚣都沉淀下来,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恰如此时,又远不如此时。
这样的思绪在脑海中勾勾绕绕,和回忆中不同,现实里,他正低头啃咬时暮锁骨上那一小片细嫩的肌肤,留下水渍和红痕,含含糊糊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想吻你,想咬你,想吃了你,时时刻刻都想融为一体的想……”
后面大概还有些话,只不过显然和男友的亲近要比说情话更吸引裴盛庭的注意力。
时暮纵容了他一会儿才推开:“先吃点东西吧,运动了这么久晚饭都没吃呢。”
裴盛庭不舍的放下嘴,恨恨的看向男友端饺子往客厅走的背影:
去他的饺子,早晚有一天让你心心念念等不及吃的换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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