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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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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初冬,院里又是被落叶铺满的日子,秋风萧瑟,落叶也沙沙起舞,在短暂拥抱天空过后,又重归大地的怀抱。

五条明站在扶着门框,看着外面的风起风落,十月的秋樱又败了一季。天上的云烟好似朦胧的雪影,或者是正等着风的号令,随时准备征战大地。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和这深重的沉木融为一体,又好像是和这个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天光给她镀上一层模糊的光晕,大约是坐在神社里的神明此刻也没有她那样触不可及。她低眉,神明投下的视线那般的圣洁怜悯又公平,万物于心,皆为虚妄。

五条悟大步走过来,把神明从虚妄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他问:“你要去哪?”

五条明回头,眉眼间还未散去的落寞,在看到他的那刻,薄雾消散了,“我在这,那也没去!”

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五条明觉得他们现在对自己总是太小心翼翼了,明明自己好好的站在这里看风景而已。

“嗯?你愿意理我了?”五条明笑着,仿佛之前闹脾气的五条悟都是猫猫哈气,她一点都不在意。

“哼!”五条悟立马别过头去,手上还是紧紧的抓住她。

昨天是每个月体检的日子,刚才亚里纱把报告拿过来,五条明惊讶的发现她现在要比五条悟高上两公分了!

猫猫震惊,猫猫拍桌!男孩的自尊心展现的淋漓尽致。转过身去不想理人,没成想五条明还真的没理他,而是安静的站在门口看外面那破天!

小猫三番两次地偷偷探头,明猫猫愣是一点都没发现,这可不得把小猫给急坏了嘛!

五条明笑了笑,摸摸他的头,说:“我就在这,就在悟的身边,那也不去!”

小猫很好哄的,多说几句话,他就回头又对着五条明喵喵叫。

不过,他们今天又可以出去了。这次没有五条滕彦跟着,就一个辅助监督,加上他们两,去祓除一个二级的咒灵。

“早上好!悟大人、明大人!”一个穿的西装革履的人被御合子带进来,然后90度鞠躬,“我是五条路鹤,是悟大人新来的助理和辅助监督!”

“嗯。”五条悟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倒是五条明虽然很是平淡,但她看看屋里的大摆钟,快到七点半了,“吃过早饭了吗?你需要再等上一会,我们还没有吃早餐。”

五条家的规矩,他们早上六点起床,一直要等到七点半才能吃早餐。

五条路鹤低着头十分恭敬的说:“多谢明大人的关心,在下来时已经用过早餐了!也还请二位大人先服用早餐,稍作休息后,我们再行出发!”

五条明点点头,就没管他了。倒是旁边的猫猫,凑近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明,你和从前不一样了诶!”

“嗯?”五条明思考一响,然后她说:“因为我们一直在长大啊!”

她知道五条悟在说什么,从前她对这些人的态度,一直都是五条悟一样,毫不在意的路人。但是这几个月,她一直在思考,如果她的态度稍微好点,这些人的心情,应该也会好点吧!

大家活的都很不容易,有的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全力了,就像那乞儿。有的人,因为弱小或是出身不好,就被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就像昨天跟在禅院直哉身后的孩子,虽然不多,但却是有不愿意的、感到羞愧的。

五条悟还在全集中注意力看着她,六眼都开了。五条明好笑的推推他,“不要都堵在门口啦。”

五条路鹤年纪不大,看上去才成年不久的样子。光从长相看来,他确实是很“鹤”。清秀干净的五官,修剪整齐的头发和服帖的衣服,脸上总是带着浅淡的微笑,让人感觉很舒服。话语间,他也是不卑不亢的态度,对他们很恭敬,话语点到为止,并不多话。

这次的二级咒灵在奈良郊区,是一个荒废许久的神社,经常有学生把那里当作试胆大会的地点,以前还有神社残留的力量镇守,而近些年,神社荒废的越发厉害,从前的力量也全消散了,就慢慢催生出咒灵了。

资料放在后座室,上面把情况写的很详细。从京都开车过去不算很远,开车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这也是双子第二次坐这种交通工具,还是感觉有些神奇啊!

奈良和横滨完全不一样,横滨是个极其现代化的城市,并且是个很危险的城市,到处都是看得见的危险。而进入奈良,五条明还以为自己要回五条家去了,这座城市是个相当有日式代表性的城市,和横滨比起来,它要安静太多,和他们穿一样衣服的人也不少,只是工作日加上冬季,路上的行人不算多。

五条明看过去,这个时代,比几百年前要好很多,起码,这里没有那天看到的那样的乞儿。也许只是她没看,但也能说明现在的比以前的少。

车开到山脚下,上山的小路都已被杂草拦住,朱红的鸟居也倒了大半,剩下那些还坚强站立着的,也都早已被风霜将容颜留在了过去。

五条路鹤走在他们前面,将那些拦路的杂草,都踩在脚下,开出一条干净的路来。

直到来到神社面前,这才知道,这已经不是能用荒废可以形容的了。坍塌了大半的神社,连带着周围的树木也都是被折断,看上去是被雷劈成这样的,地上满是焦木,不管是树还是神社的木墙柱子。

“二位大人,咒灵就拜托您们了,我会在外面等待您们的凯旋!”五条路鹤张开结界,恭谨的站立在那里。

五条悟取下覆盖在眼睛上的白绫,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六眼疼痛了,除非是一直张开无下限,那样把脑子给烧掉才会痛。不过他还是习惯带上白绫,那么无聊的世界,看来干嘛?

“嗯?”快速看了一个大概,五条悟来了点兴趣,“明,你看看,是不是还有妖怪的气息?”

五条明点点头,到这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有一个大妖怪经过。“已经离开了,不过没走多远,我让大天狗去追。”

神社里的咒灵他们已经看到了,弱的完全不像是二级咒灵,而且还在躲着瑟瑟发抖。

相比起来,这种级别的妖怪才会让五条悟来点兴趣,他现在还是打不过大天狗,不过大天狗在短时间里也拿他没办法,而且大天狗不喜欢和他打,主要就是嫌弃他是个小孩,又不能真的伤害到他,没劲。而五条家里,也基本没他能看得上的。现在突然有一个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妖怪,他当然兴趣就上来了。

“走,解决掉咒灵,我们去找妖怪!”五条明兴致勃勃的往咒灵的方向走去。

五条明则是双手结印召唤大天狗下敕令。

在结界外面的五条路鹤刚找个地方坐下,就感觉地面一颤动,帐逐渐消散了。五条路鹤沉默的看看腕表,很好,才过去五分钟,一个二级咒灵就被解决了。只是……看着剩下那些神社也被摧毁掉了,五条路鹤觉得如果不出意外,今后他的工作可能不会很轻松……

放弃刚找好的一处干净的地方,五条本鹤朝神社走去,然后就看到五条拉着五条明快速的往一个方向跑,直接忽视他了。

五条路鹤:应该不是想着出逃吧?!

没办法,五条路鹤也不太想多说话,总觉得说多了,会让六眼神子变得超级凶残的模样,他只有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跟上去。

大天狗带着长鼻子的红色面具,扇着如鸦羽般漆黑的翅膀,飞在空中,一双眼睛,尽职尽责的履行五条明的意志。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他是个强大的大天狗,而不是平日里那副憨批的模样。

锁定目标,大天狗抽出腰间的武士刀,翅膀加速扇动,借着惯性扭动身躯,全身力量迸发,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的一刀劈下。

“轰——”

大地在颤抖,这一刀斩断了目标的去路,连带着路径上所有的生命,深深的沟壑绝望的绌在脚前。

那是位相当美艳的女子,眼里烟波流转,满是魅惑之力,她好像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五官精致的挑不出一点毛病,多一份则满,少一分则缺。穿着鲜红的和服,在森绿的衬托下,更加的吸睛,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如此的白净诱人,而藏起来的,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她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优雅,语调婉转轻挑:“哎呀,不知是哪位大人光临,好大的阵仗,可是吓煞小女子也!”

可惜她面对的是大天狗,一款只知道吃喝和打架的直男。

大天狗降落在那妖怪的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啧,你好弱啊!就这还让我亲自出马?”

女子笑容有些勉强了,“原来是天狗大人啊,不知寻找小女子有何贵干呢?”

大天狗没理她,收起刀,开始梳理自己的翅膀。好久没整理了,但依旧是这么的美丽闪亮,不愧是我!大天狗美滋滋的想,五条明肯定会很喜欢!变小孩不管用,那这翅膀肯定不会错!只要 每天多给他点酒,他就值了!

“……”被完全忽视的女子谨慎的挪着步子,悄咪咪的准备溜走。

下一秒,一根羽毛犹如锋利的刀剑,划破长空也削断了她的一缕发丝插入不远处的地面。

死亡和她贴脸擦边而过。被捏紧的心脏暴动着,女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大天狗:女人是什么?不如酒啦!

大天狗:开玩笑,我才是最好看的那个!看我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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