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却在心里想:这小朋友估计下楼之后就一直在这边等着,也不多穿点。
他倒是误会了,降谷樱从实验楼回来之后就在宿舍楼下等着,根本没上过楼。
“你自己好好穿着吧,我又不是病人。”一看萩原研二准备脱外套的动作降谷樱就猜到了他的意图,按住了他的手拒绝道。
降谷樱低下头,眼神在萩原研二打着石膏的腿和拐杖之间打转了几圈:“腿断了?”
“嗯,骨折了。”萩原研二耸了耸肩,就是这副拄着拐的样子居然也显出几分从容潇洒。
“手还好吗?”
“放心,我有好好保护我的手哦,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大家不都一样吗,”降谷樱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开玩笑道,“都是用手拿碗筷的。”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瓶药,从里面倒出一颗收起来之后把剩下的递给萩原研二:“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应该能帮助你快点恢复,每天早上吃一颗就好。”
“这话说的,我还能怀疑你不成。”萩原研二接过药,对着空白的药瓶多打量了两眼。
“不用太担心,你不是第一只小白鼠。”降谷樱以为他是担心新开发药物的安全性,出声安抚道,“药性还是比较稳定的。”
萩原研二语带笑意地逗了降谷樱一句:“啊,你这么一说,我果然更不放心了呢。”
本来不准备接茬了的降谷樱忽然眼尖在萩原研二地口袋里看见了什么,于是故作不耐烦地从他手里抢回了药瓶,语气也冷淡了下来:“不要就还给我。”
“没有这个意思。”萩原研二被降谷樱急转直下的态度给吓了一跳,慌忙安抚道。
降谷伸出另一只手,摊开手心,歪着头看着他,灰紫色的眼睛里满是计谋得逞的狡黠笑意:“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拿东西来换吧。”
萩原研二莞尔,答应得轻松坦然:“行啊,sakura酱想要什么?”
降谷樱反手把药瓶塞进萩原研二的外套口袋,然后动作迅速地把里面的烟盒和打火机给一波摸走了:“就这个吧。”
萩原研二看着在降谷樱的指尖闪着银光的Zippo,明显有些傻眼:“啊?”
“医生没告诉你养伤期间不许抽烟吗?”
“我只是腿伤啊,这个没有影响吧。”
“你确定吗,”降谷樱轻描淡写地拆穿他的谎言,“刚才我抱你的时候,你很轻地抖了一下,至少背上有伤口吧。还好运气不错,如果受伤的时候肋骨断折入肺就该被迫戒烟了,以后都别想了。”
萩原研二哑口无言,幸好降谷樱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下一句话就换了个话题:“萩原哥今天遇到的是什么情况,能跟我详细说一下吗?”
“是因为炸弹犯在拿到索要的现金之后不讲信用重新启动了炸弹,还好我在拆之前听你的在炸药包上倒了液氢,不然那倒数的六秒之后炸弹估计能带走我全小队的人。”萩原研二说到这里的时候有几分咬牙切齿。
“居然是这个原因,”降谷樱明显有几分懊恼,“那做个信号屏蔽器可比改进防爆服容易太多了。”
*
松田阵平把车停在拐角处的阴影里,默许了萩原研二说要维持属于哥哥的高大形象,执意不要他扶着出场的歪理邪说。
虽然在他的角度看来,他想不出来都拄拐了还有什么高大形象可言。
很快松田阵平静静地看着降谷樱跑过来,路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合二为一,他慢慢地从胸腔呼出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支烟。
等到萩原研二在楼下目送降谷樱上楼后回来在副驾驶座上坐稳,眼里无意识的笑意还没散。
“Hagi。”松田阵平看着他的侧脸,吐了一口烟,然后出声叫了他一句。
萩原研二看过来的时候,看见松田阵平的眼神在烟雾的笼罩下有些模糊不清:“怎么了?”
“Sakura还是未成年哦。”
萩原研二被松田阵平突如其来的提醒砸懵了:“什么?我没有……”
松田阵平没在意他的否认,自顾自地说完然后发动了车子:“反正你小心金发大老师的铁拳吧,那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宠妹狂魔,景光那边可能就更难缠,我们几个里面还是他最腹黑了。”
“喂!听我说话啊。”萩原研二忍不住抗议道。
*
深夜,降谷樱坐在床边,低头凝视着从窗外透进来落在地上的月光,风拂在肌肤上,冷得人神志清醒。
如果萩原哥今天死于爆炸,池面警官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殉职于一场炸弹犯带来的爆炸,生命短暂而绚烂。
要素齐全,多么精彩的白月光剧本。
降谷樱的手逐渐握紧,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子。
幸好,萩原哥没有在今天成为一个被人交口称赞和悲哀悼念的英雄。
人可以做超级英雄,但如果可以,最好还是不要做英雄。
前者意味着超能力、掌声、鲜花还有拥护,后者却往往是鲜血、牺牲、家人压抑的哭声还有虚伪说出口的骄傲。
如果亲人能够平安,谁会想要这种荣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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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