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确定了东西是真的以后,就让人严密守护了起来,准备回来和王运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再拿出来。
一方面东西是王运找到的,另一方面他发现这东西也只能跟王运商量一下,而且他想在王运的庆功大典上拿出来。
然后又吩咐裴寂和李纲不要把这事大肆宣扬。
不要大肆宣扬,意思是可以传出去,但不要大规模流传,了解了解。
李渊开始看信,王运的信里写的是传国玉玺怎么拿到手的,并没有说该怎么处理,因为这是李渊的事情。
而萧瑀的信里先请罪,请完罪以后说的和王运的信差不多,看完信以后收起来,李渊就带着他俩回了大帐。
回了大帐之后,李渊继续拿起王运的书信,开始看没有看完的最后一点。
最后的一点写的是王运对于接下来河东道战事的判断,最迟两月之内就会结束一切。
自从王运的捷报来了以后,李渊就再没担心过这一点,刘武周在他的眼中已经是孤冢枯骨了。
此刻的他信心满满,他觉得都不用动用他的二郎,光凭借着外甥就能轻松收拾了他。
最后王运又耍宝了一番,问李渊准备给他些什么赏赐,最后还问了一句能不能封个王?
李渊看的捋着胡子开怀大笑,摇着头说道:
“这小子。”
王运说这话,他不生气,反而开心,你要是其他人,你看看你死不死就完了。
李渊想了想以后放下手中的信说道:
“其他人等,等行道回来容后再议,行道的封赏今日就要定下来,众卿都议一议吧。”
众臣行礼后开始议论了起来,说是议论,其实也就是装装样子。
王运的这功劳,说实话是真的足以封王了,而这年头,封王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事。
但问题是他们不清楚李渊的心思,李渊究竟是想直接封王,还是先封个国公,然后把这功劳记下后面再封王。
毕竟王运的年龄太小了,后面大唐还有很多的战事,后面容易造成封无可封的问题。
你王运要是姓李,那不管是嫡庶都不是问题,毕竟你是为你自家的天下而奋斗嘛。
立了功以后加食邑,大力赏赐就行,但是你不姓李,姓王。
而在封王上,这点还是很敏感的,所以归根结底,他们就是想知道在李渊心里王运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而这样一来就需要有一个领头人开口试探,而这两个人就是裴寂和李纲。
你俩刚刚被喊出去了,知道的比我们要多,肯定你俩询问。
而裴寂没什么表态,他想的很清楚,你李渊没有给我眼色,那就说明没到我开口的时候,那我就不说话,等着就好。
这件事我没有自己的主观想法,你李渊是个什么心思,那我就是个什么心思。
但李渊没有让裴寂起头,自然是因为他知道有人会站出来,这个人就是李纲。
李纲三朝元老,名望非常的高,而且活到了这个年纪除了犯忌讳的事,就没有他不敢说的。
所以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觉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这个封王的开口,李纲绝对会站出来。
这次不像上次,王运的功劳是够的,而且传国玉玺这东西,对李纲这种人来说威力太大了。
而李纲确实如李渊所预料的一样,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以后他就站了出来:
“禀陛下,老臣以为可封王。”
李渊脸上浮现出笑容,虽然转瞬即逝,但是时刻关注李渊脸色的众臣看的一清二楚。
李渊点点头,然后继续开口问道:
“众卿以为如何?”
回想着李渊的笑容,再看起身的裴寂,众臣一个个起身。
“老臣附议。”
“臣亦附议。”
李渊这才露出笑容满意的点点头,旋即继续问道:
“那该封往何地,封亲王,还是封郡王?”
李渊故意把亲王两个字咬的重了些,而这帮子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李渊的意思。
裴寂刚想开口回答,但想想没接到李渊的吩咐,忍了下来。
李纲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也不是不能封亲王,但亲王除了李氏嫡子还是不要封的好。
再者,到了王运这个地位,能封赏也就只有封王爵、加食邑、加虚职、赐封亲人和大力赏赐了。
现在封亲王,那日后直接断绝了一项,你就算亲王不可能封,但你现在封个郡王,日后心里起码有个盼头不是。
毕竟王运的年龄这么小,所以他思考了一下以后说道:
“禀陛下,老臣以为可以封在云朔等地,此地为边疆,北可阻拦突厥入侵,西可援助关内,东可掣肘幽州,正好适合。
至于亲王和郡王,老臣以为亲王不可封,亲王位太重,可封单字郡王。”
李渊心里笑了笑,他就是这么一个打算。
这就要说起华夏人的折中了,你说我要在房间里开个窗,他不同意,你说那我把房顶掀了吧,他会问你把窗户开在哪边。
我直接说封单字郡王,你们不同意,那我说封亲王,你们为了让我妥协,自然不好意思说封个双字郡王。
要不是不想太麻烦,李渊就直接明说了。
李艺我都给他封了个单字郡王,我的亲外甥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帮我这个舅父打天下,事事办到了我的心坎,我封个单字郡王怎么了?
但是封到云朔之地,李渊却很不满意,所以他看向裴寂,而裴寂看到李渊看向他,也知道到他出场的时候了。
以他对李渊的了解,他清楚单字郡王就是李渊的打算,那让他开口的就只能是封地了,而封地的话……
裴寂抬头看着李渊的提示心中一惊,随后心中发苦的说了起来:
“禀陛下,臣也认为封亲王不妥,单字郡王合适。
但这个封地,王行道自幼与家人离散,与陛下分离,如今更是父兄皆亡,就剩下长公主一位亲人。
并州之地苦寒,而且距离长安太远,长公主就存这一独子,若是距离太远,有驳人伦。
臣以为,王行道祖籍太原,自幼也长于太原,当封晋王!”
“不可,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