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沈晏,宋萍饶有兴味的上下打量两眼,随后笑着说道,“怎么,摄政王这是想打人?啧啧,到底是武将,还真是粗鲁,难道摄政王不知道,没脑子的男人最不招姑娘喜欢吗?”
沈晏往前走了一步,手指骨节因为大力而噼啪作响,他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愤怒的瞪着敢挑战他权威的外来者,“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
“收回吗?”
宋萍又是笑,“我也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沈晏顿时暴怒,“你——”
“宋大人。”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高呼,引得二人转身去看,却是陆晚。
看着差点就落在自己脸上的拳头,宋萍心里直呼可惜,可看着陆晚走了过来,他又冲着陆晚一拱手。
这一次,可比刚才跟沈晏打招呼正经多了。
沈晏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拳头,有些不自然的看了陆晚一眼,问道,“你不是都走了,又回来做什么?”
刚才不等本王,这个时候又回来,还不是因为担心本王?就这样还老在心里说不喜欢我,真真是长了一张不会说话的嘴。
沈晏有些得瑟的在心里想。
陆晚走到半道上,才想起自己没有等沈晏直接就离开了,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却没见沈晏,就顺着原路找了回来。
也幸亏她找了回来,否则沈晏若是真打了宋萍,不光太后那里过不去,身为摄政王,却在金銮殿前殴打礼部侍郎,这说到那里都是一桩笑话。
陆晚不理会沈晏,只看向宋萍,“也不知小宋大人和摄政王说什么事这样的热闹,真是让人好奇。”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陆晚满心里想的都是这人是如何轻薄自己的,但为了沈晏,她不得不忍着恶心和宋萍虚与委蛇。
沈晏见陆晚和宋萍说话,心里又不大高兴了,他想将陆晚拉走,被陆晚瞪了一眼之后也只得作罢。
只是陆晚再搔,那里搔的过宋萍这个老司机。
宋萍对着陆晚一笑,送去一个荡漾的眼神,“不过是些闲事,若是陆大人想知道,我改日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陆晚脸上的笑差点没绷住,勉强笑了笑,随后忙道,“今日不巧,我和摄政王还有事,咱们下回聊。”
宋萍也是点头,“都听陆大人的。”
说这话时的态度和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跟同僚说话。
沈晏忍了半天,这会儿是再忍不住了,一手拉了陆晚转身就走,“你同他说这么久做什么?”
陆晚回头看了一眼,见宋萍还在原地站着,心中微微放心。
又听着沈晏对自己发火,一时忍不住就嘴快了一句,“还问我为什么同他说那么久,我若是不来你看着就是真要打人了,你今日打了,半个时辰之后参奏你的折子便能摆到太后的案头,我看你怎么办?”
沈晏眼睛一亮,他看向陆晚,循循善诱,“我被太后责罚,也是我的事情,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陆晚顿时接话,“你——”
随后也反应过来,自己对沈晏的关心程度,早就超过了要将他做成木乃伊的限度,但是陆晚根本不想承认这一点,她又补充,“我这是看在你送我的那些香粉的面子上。”
话音刚过,她脑子里忽然滚过一段话:
【明明就是喜欢我,偏偏还最硬的不承认。】
陆晚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她先是看了看沈晏,然后看了看自己和沈晏握在一起的手。
刚在为了拉陆晚离开,沈晏就牵住了陆晚的手,后来两人越走越远,也没有再松开过,不是不愿意松开,而是陆晚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沈晏正手牵着手。
像是被蝎子蛰了一般,陆晚急忙把手收了回来。
沈晏有那么一瞬间,感觉陆晚将他心里的想法看了个一清二楚,再看向陆晚别扭的举动,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咳,回去吃饭吧。”
陆晚也反映了过来,跟着连连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
回到沈王府,还未进门,便先看到两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眼泪汪汪的走了过来,走在前头的是慕北琴,后面还跟着一个眼泪花儿都在眼眶里打转的陆白雪。
两人完全无视了走在后面的陆晚,直直奔着沈晏就过去了,“王爷,您总算是回来了,都这么些天了,您也不来看看妾身。”
陆白雪在旁边也是一脸思念成疾的小模样,“妾身实在思念王爷,所以来了大门口等着王爷,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说着,便躬身行礼。
沈晏的视线原本是落在慕北琴身上的,但被陆白雪这么一插话,沈晏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就转了过去,看着陆白雪娇弱不堪的模样,上前一步说道,“你身子不好,来这里吹这冷风做什么?起来说话吧。”
陆白雪悄悄看了一眼慕北琴,眼神中带着得逞的亮光,面上却如同一只受惊的幼鹿,“王爷,妾身的身子不碍事的,妾身知道,王爷虽然不往后院去,但心却时时刻刻都是在我们姐妹们身上的,所以妾身不敢不仔细照顾自己的身体,因为这有这样,王爷才能放心前朝政事。”
陆晚落后沈晏几步,进门的时候,刚好听到最后几句话,她先是愣了愣,然后看了一眼陆白雪,又看了看沈晏。
心中有一点刺痛,却被陆晚用一个笑容敷衍过去,她对着陆白雪执了一礼,“见过四姐姐。”
慕北琴原本只仇恨的看着陆白雪,等陆晚这么一说话,她再一看陆晚的模样,顿时瞪大了眼睛,手指指着陆晚,“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话一出口,院子中所有人的脸色齐齐变了,只有陆晚还算是镇定,她大方朝慕北琴一笑,“侧妃娘娘说的应该是我的大姐姐吧?我是前几日才来的府中,之前也并不曾见过侧妃,不知道侧妃为什么会觉得我已经死了。”
他的话音刚落,沈晏就在一旁肃然道,“这是王妃的庶弟,与本王同朝为官,什么死不死的,晦气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慕北琴被这么一教训,想反驳又不敢,只能委委屈屈的一低头,“是,王爷,妾身知错了。”
沈晏仍不肯妥协,“你这个错不应该对着我认。”
慕北琴何等聪明的认,很快就理解了沈王的意思,但这要她怎么能拉的下这个脸?
她堂堂一个朝中重臣之女,摄政王侧妃,居然要向一个已故王妃的庶弟认错,真是天大的笑话。
慕北琴不愿,于是转身朝着沈晏撒娇,“王爷,妾身并不是故意的。”
沈晏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训斥,却见一旁被撑腰的女人一笑,对着自己说道,“对啊王爷,下官也相信侧妃不是故意的,既然是无心之失,又何必道歉呢?”
沈晏听到这话,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刚才一起回来的时候,陆晚也不像不开心的样子,这会儿跟慕北琴说了两句话,眼睛里的欢喜就一下子消失了,难道不是在为慕北琴生气吗?
沈晏听到这话,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刚才一起回来的时候,陆晚也不像不开心的样子,这会儿跟慕北琴说了两句话,眼睛里的欢喜就一下子消失了,难道不是在为慕北琴生气吗?
可若是她在生气,自己要慕北琴道歉,她为什么又不接受呢?
但沈晏还是打算尊重陆晚的想法,但看着陆晚有些失落的表情,便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你真的这么觉得?”
“当然。”
陆晚一笑,退后一步说道,“王爷似乎有事要忙,下官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