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送走了黛玉一行,整个府里顿时空旷了许多,倒是让林海很是不习惯,只是为着安全起见却是由不得他不这么做。
好在司徒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却也知道这人必然会有些失落,倒是时时陪伴在其身边,稍解其思念之情。
林海虽然领情但是却不接受概因司徒睿直接借着这机会想搬进林海的院子。明显的居心不良,林海哪里会同意。
好在不过几日他们就没有时间在这上面争执了,雨水泛滥,又有几处决堤了。
得了消息的林海恼恨非常,奏折早在黛玉出发前就送了上去,算算时日应该已经到了京中,但是眼前却是赈灾比较重要。河道上的事情他自是不会再去碰壁,但是这受灾的县都是扬州府辖下。
思虑一番,林海直接找上了扬州知府,现任的扬州知府也是科举出身,只是比林海要晚一届,不过官途倒是也算顺畅,不然也做不上扬州这样富裕之地的知府。
林海和这人同在扬州自然也多有打过交道,本来林海和赵坤的事情他是中立的态度,毕竟虽然他管着扬州,但是巡盐御史和河道总督官位都比他高,实在轮不到他说话。只是如今水患一出,一个不好自己只怕自身难保,也因此在林海找上门之时这人十分识趣的请求林海相助。
江南的局势因着水患的日益严重而暂时缓和,虽则两边的奏折都递了上去,但是皇帝却都只留中不发,另遣了人下来赈灾。
林海度其意知皇帝只怕是想先赈灾再提其他,也就安下心来,一边帮着扬州知府赈灾,一边不动声色的多收集些证据。他不认为甄家会这么简单就算了,到时只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司徒睿每日里瞧着这人忙得脚不沾地的虽然心疼却也没法子,未免麻烦这些日子他都是不怎么露面以防有人认出来再添麻烦。因此也只每日里抓着郑太医给他开些食补的方子,督促其喝下。
林海拒绝不了,只笑话某人真的成了贤内助。司徒睿也只是眉眼一挑不予理会,反正嘴上说着他不介意,事实怎么样他两心中有数。
扬州的事情黛玉却是不怎么知道,司徒钰倒是得了些消息,未免黛玉担忧却是没有提及。一行人走了十几天,眼见还有一日多的工夫就要到京了。这一日却是在离京城还有些距离的一个码头靠了岸。
虽则日天还算早,若是加快航行的话,赶在天黑之前倒是可以抵达京城。不过这般一来却是有些麻烦,毕竟贾家的人肯定到码头接人,司徒钰和司徒锦却是不好露面,因此他们选择在离京最近的这个码头靠岸,分两路进京。
这个码头倒是不算大,又因为他们停泊的地方是属于官家的船位倒是不显拥挤。
司徒锦硬拉着黛玉到甲板上瞧着那些码头上的热闹景象,黛玉拗不过,想着在甲板上那下面的人估计也瞧不到,只能由着他。
柳嬷嬷几个虽然不乐意,但是这六皇子压根不是会说话的,既然黛玉同意了她们也就不费那工夫,只是细心的为她带上纱帽。
司徒钰本来正在安排人员的事情,明日一早他们兄弟就带着一些人下船,走陆路进京,一些该叮嘱的事情还是要过问一二,虽然说临近京城的水域应该不至于有什么问题,但是小心些总是好的。
只是话还没说两句就听到司徒锦把黛玉带到甲板上的小心,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小锦真是胡闹。
未免万一忙也上了甲板,好在黛玉自来有分寸,又有柳嬷嬷看着,两人没有挨近船沿,他们的船较大,因此船身极高,那下面的人倒是看不清甲板上的人。
司徒钰走上前去敲了下司徒锦的小脑袋道:“就你爱胡闹。”
司徒锦不满的揉着脑袋“大哥欺负人,我这不是看妹妹一直呆在船上无聊吗?那码头上挺热闹的,我们在这里看,那下面的人又瞧不见。”
这还是有理了不成,司徒钰眉眼一挑被气笑了。索性不理会司徒锦的抱怨对着黛玉道:“既然难得靠岸,妹妹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不若让下人下去看看?”
黛玉摇着团扇笑道:“钰哥哥别怪锦哥哥了,也是我在船舱里闷得慌。倒是没什么喜欢的,船上都有。”
司徒钰闻言只笑笑就是了,不过眼一转却是看见远处停泊的大船,眉头微皱,忍不住走上前去仔细的瞧了瞧。招来了下人吩咐他去打听一下是哪里来得船。
黛玉见此倒是也不多问,起身正要回船舱,却不想这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唬得黛玉险些摔倒。
众人大惊,这待要做什么却听到爽朗的声音响起“我还倒自己看错了,没成想真是您。”
司徒钰一开始也是一惊,待看清楚来人时确实眉头抽动,阻止了保护的侍卫。不动声色的调转位置,堪堪挡在了黛玉的身前。黛玉这会儿正抓着半夏的手堪堪的扶住了身子。
隔着面纱也是一阵懊恼,这人看起来应该是钰哥哥的旧识,只是真是个莽撞的人。低着头黛玉对着来人却是一点好映像皆无。
却说这来人是个同司徒钰年纪相仿的少年,容貌轩昂,丰姿俊爽,一身锦袍越发衬得整个人姿态非凡,一望即知非寻常人家。
司徒钰对着这人的行为也是恼了只冷声道:“你的礼仪是不知道学到哪里去了,就这么往别人船上闯,也不怕被当做刺客直接处理了。”
那人隐见司徒钰身后有女眷在就知道自己莽撞了,闻得此言忙不好意思的道:“是我的不是,还请这位姑娘见谅。”又转向司徒钰道:“我之前远远的瞧着像堂兄一时激动,还请堂兄莫怪。”
这话说完,司徒钰倒是不好再说什么,来人算来确实是他的堂弟,明义亲王的孙子,司徒铭,司徒明义亲王是上皇仅剩的两位兄弟,现管着宗人府的事,在宗室里头也算是德高望重。就算是他父皇也很给这位皇叔面子。再则他和司徒铭也算是一同长大的,关系一直极好,也就是这两年他长居扬州才疏远了些。
这之间的事情黛玉确实没有兴致只小声的道:“钰哥哥,我想回去了。”司徒钰忙让柳嬷嬷几个扶着黛玉回船舱去。
却不想因为要避着那人,柳嬷嬷扶着黛玉往另一头走哪里知道却有下人领着一人过来,到时撞到了一块,黛玉因着之前的事情正要躲闪,却一脚踩空惊呼一声就要掉下船,幸而来人身手较好,也顾不得其他,一手抓住黛玉的下手用力将她拉住。
柳嬷嬷结果唬得脸色都变了,忙扶住黛玉。那人见黛玉没了危险忙放手站在一旁。
船上众人都被这一番变故惊住了,司徒钰和司徒锦忙上前。
司徒铭眉眼一挑倒是有些讶异,再说黛玉也是吓倒了,面色苍白,更有那一番变故纱帽却是掉下了船。
因此众人只见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女,两弯细眉,一双明眸。虽年纪尚小,但是见之忘俗。
那司徒铭和后来之人双眼不眨只恨自己目力不急,黛玉身边的人太多。
司徒钰发现黛玉无事正在放下心来回过头来瞧见两人的模样顿时脸黑,冷哼一声好歹让那两人回过神来。
那后来的少年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比之司徒铭倒是另一番的风度。头上戴着方帽,穿着素色的锦袍,系着碧玉红腰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
只是黛玉没了纱帽哪里会抬头瞧这些人长什么样,只那人到底救了自己,虽有失礼之处却是是从紧急。因此黛玉平复下心中的波动对着那人谢过后忙回了舱房不提。
倒是那少年得了黛玉得感谢,脸色却是微红还要说什么,却碰上司徒钰冷冷的目光只能道不必了。
好不容易等到黛玉回了舱房,司徒钰也不管其他直接叫人把这两人都赶了下去,今日这事也就是皇叔和先生不在,不然能扒了这两小子的皮。
倒是司徒锦只担心黛玉刚刚受了惊吓,对着这之间的问题看不分明,直接去安慰黛玉去了。
司徒铭被赶下了船却也不敢恼,只摸摸鼻子无奈的对着身边的人苦笑道:“咱们这是被人当祸害了。”
那人明显还有些神思不属的模样,也没听清楚这人的话。没有得到回话,司徒铭转眼瞧着自己得好友,双眼一眯,嘴上却是不露声色的道:“咱们的大才子想什么呢?”
这话略微提高声音,那人总算反应过来了,闻言也只笑道:“没想什么,只不过奇怪这位怎么能出京?”
司徒铭压根不相信这话,不过却也没说破只道:“这两年我不怎么在京中倒是不清楚,不过听我父亲的意思,这位好像也不怎么在京中露面,具体的原因倒是不清楚,隐约好像和睿王有关,刚刚在的可不只是这位,还有行六的那位,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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