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拼命挣扎又祈求的目光看着萧致远和黛玉,那女孩眉目清秀,倒是个美人胚子,尤其是眉心米粒大的胭脂大有更是添了光彩。
萧致远哪里是个容人放肆的,眼见这人又要动手,自然有仆人将其扣住。那人还想狡辩道:“你们要干什么,就算是大家公子你们也不能冤枉好人,这就是我家的姑娘。”
萧致远懒得理这人只问那姑娘道:“你叫什么,不说他不是你的父亲,那你是哪里人?”姑娘哭道:“我叫香菱,原来叫什么名不记得,只记得自己家附近有个葫芦庙,其他的一概不记得了,我是被这人拐了,他经常打骂我,求少爷救救我。”
萧致远再想不到这么一趟竟然碰上了日后被薛霸王抢了去的香菱,不过看了看一旁担心的黛玉,想着这两人倒是真有缘分,原著中两人有半师之谊,即使这样自当救上一救。
也不理会那人,只叫人将其送到扬州衙门里,像这样的拐子打死都不冤,黛玉见萧致远的处理很是高兴忙扶起香菱道:“这位姐姐你不要怕。”
萧致远看着黛玉一本正经的安抚香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嘴角微扬,夸奖道:“玉儿越来越能干了。”又对着香菱道:“你若愿意可以跟着我们先回去,我自会叫人去帮你打听家人的消息。”
香菱忙道:“两位少爷救了我,我都听两位少爷的。”
因着有香菱的事情,两人也不再逛了直接回府,林海安排了人跟着他们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因此一回府就有人来请萧致远去书房,而香菱也被人带下去安顿不提。
虽然有林海的传唤,萧致远到底先把黛玉送回她的小院,黛玉因为平日里少有活动,这会儿已经累极了,只是强忍着不让萧致远抱她。萧致远也不好说什么,谁让这年代世情如此,哪怕黛玉还小也不能太过,只能嘱咐丫鬟们好生的照顾她不提。
送完了黛玉萧致远才往书房而去,果然自家小舅也在,两人正在对弈,只是看起来倒是林海输了。萧致远在林海面前一向极为守礼,也不干扰两人,只问安后就在一旁等候。
林海的书房布置的很是清雅,倒是符合林海一向的形象。
只一会儿,林海就认输了,顾易捧起茶盏喝了口茶道:“你今儿个神思不属的也不知道咱们林大人再想什么,再有这样的可别叫我来下棋了。”
林海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也不恼只笑了笑转而对着萧致远道:“今日个辛苦贤侄了,我听说你们在街上遇到事,说说吧!”
萧致远笑着回道:“世叔客气了,我一向将玉儿看做妹妹,这是分内之事。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个拐子打拐来的小姑娘,玉儿妹妹心善想着帮一把,那拐子已经被我派人送到衙门去了,只那姑娘带了回来,我想着若是能找到她家人也是一件善事,若不能看着还好也可以给玉儿妹妹做个伴。”
林海闻言颔首道:“你考虑的很细致,这事我会嘱咐林成去办,你今日个也累了自去休息吧!”
萧致远告辞回去不提,只顾易看着自家外甥在林海面前老老实实的模样不满状是不经意的道:“致远带着这个姑娘回来,我还当他开窍了,哪里知道是为着玉儿。”
林海诧异的看向顾易道:“你这也是做舅舅的,致远才多大就说这话。”
顾易本意是提醒林海提防着自家外甥没想到反被说顿时泄气,只不理林海,哪日里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了。心中不满,顾易一声累了甩手走人,反叫林海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香菱倒是自此在林家安顿了下来,林嬷嬷见她还算乖巧,教了规矩就送到黛玉身边做了个丫鬟。林海倒是有嘱咐人帮她找找家人,只是香菱什么也记不清,这般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萧致远倒是有心帮忙,可惜红楼梦他虽然知道,但是香菱他真没怎么注意也就帮上忙。
江南官场自从林海狠狠的整顿了番盐商之后很是平静了断时间,皇帝这一派的自是不必说,都心中有数江南官场陛下是交道林海的手上,而忠诚一派则是因为甄家也吃了大亏,不得不蛰伏。
只是甄家一则不愿咽下这口气,二则更重要的是需要钱。不说每年送入京中的银子,就是甄家自己花费也巨大。说起来甄家也是多年的大族,虽然说没有从龙之功,但是甄家的老太君是上皇的奶娘,借着这个甄家也显赫了这些年,只是人心不足,非要送女入宫谋求更显赫的富贵。
甄家在江南一地横行多时,也就是在林海的手上吃了亏,见一时扳不倒林海,自然打起了其他主意。
书房内,杜若和顾易都在,杜若身为林海身边的第一谋士这样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他,反倒是顾易。杜若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这位京中来的侯门公子,不过他只是下属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相信大人心中有数,这般想着收回了目光。
林海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思考着该怎么做,按照杜若的消息,这甄家又有行动了,所图自然是银子。江南的银子最好伸手的不过是盐政、河道、漕运。此三者,盐政这一块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傻得再动手,那么就只剩下两处。
林海看了看杜若道:“依静之之见甄家会往哪边动?”杜若想了想道:“依属下浅见这甄家若是想捞更多的银子只怕会对准河道,一则河道的银子更多,二则漕运总督可是陛下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让甄家得逞。”
林海闻言摇了摇头道:“静之的话有些道理,只是甄家未必会选河道。”杜若皱眉道:“还请大人明示。”
“河道的银子虽然多,但是河道向来水深,再则河道上的官员多是父子相即,又和着工部的关系千丝万缕,若不是不得已甄家未必愿意绞尽这浑水里。反倒是漕运,漕运总督虽则是陛下的人,只是到底根基不深,甄家大有可为之处。”
听完林海的分析,杜若眼前一亮道:“是学生考虑不清,大人英明。”林海摆摆手,脸上却没有笑容,反而再想什么。
杜若不知其意,只看了眼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顾易。顾易对着林海还是有些了解的,因此道:“如海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只管请君入瓮,到时再斩他们一只手岂不是很好。”
林海淡然道:“甄家自然该死,但是河道这些年贪了多少银子,河提年年修,年年毁,连累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这些人岂不是更该死。”
顾易一改脸上的悠然豁然起身道:“这河道上的事情自然有工部去管,再不济还有御史台,和你何干。你可不要糊涂了。”林海的性子他是知道些的,年轻的时候就有些眼中揉不进沙子,本来以为他这么多年官场下来,早该改了性子,哪里知道他这是一桶就要桶大的,河道那可是个马蜂窝谁敢去桶。
看着顾易着急的模样,林海笑了下道:“子固你放心我心中有数,只是叫我这么看着这些蛀虫自然不甘心,只是这河道的水太浑了我也知道,这会若是能借着甄家撕开一个盖子岂不是很好。”
顾易这才反应过来林海的打算闻言眼前一亮,借着甄家的手来掀河道的盖子,这的确可行,只是甄家可不傻。
因此迟疑道:“你刚刚也说甄家的目标应该在漕运上,你怎么让他们去趟河道这摊浑水?”
林海靠在椅背上淡然道:“这里面就需要好好的准备,甄家的聪明人不多,最精明的不过是甄家的家主甄应嘉是个能为的,余下之人不足为惧。”
顾易轻轻的用扇子击打手心越想越觉得妙看向林海道:“如海这是打算一举三得。”到底是自己关系则乱,忘了这人打小就是个有注意的,这人自来都是外表看着和顺内里最是刚强不过,只是心中挂念太多。杜若看看林海又看看顾易实在不曾参透其中的意思。
索性林海也没打算瞒着他只道:“这事我们也只先做着准备,关键还是要看陛下的意识。”杜若这会儿才明白,林海是打算将甄应嘉弄进京中,好借机收集甄家的罪证,这方法自然是好,只是还需陛下有此决心,杜若不着痕迹的看向顾易,大人会有这打算跟这位只怕有关系。
顾易当日来的时候,林海确实没有多想,只是当他留了下来,再加上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特意隐瞒,那么他好好的跑到扬州的原因,两人自然心照不宣。林海倒是没有因此而对皇帝产生什么不满,他是最正统的士大夫出身,再则皇帝把顾易派下来更多的也是帮他一把。这其中的真意他还是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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