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像上次你在你爷爷的生日宴会上,作的那种曲子。”奥本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我真的很希望罗夏和特蕾莎,能够有一场被世人铭记的订婚宴。”
奥本的想法其实很容易理解,富到他这种地步,无论再赚多少钱也不过是数字的积累而已。
父亲去世后着两年也让他明白了一些道理,名声、威望、财富其实都是身外之物,都会随着生命的结束而逝去。
只有在人类历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才会不那么容易被遗忘掉。
经商想达成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能以商人之身当上美国总统。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比如眼下,用曲线救国的方式。
在了解了自己这个侄女的名气到底有多大之后,奥本就动了这方面的心思。
小半年前,查理斯的生日宴会上,洛泉一曲《卡农》让世界乐坛为之震惊,被誉为世界上最动听的旋律之一,现在已经被写入了许多国家的中小学音乐启蒙教材,古典音乐的史册上也将有她的一席之地。
连带着,查理斯也走了好运。
以后当音乐老师给学生们介绍这只曲子时,一定会说:这是着名音乐家洛泉在他爷爷查理斯的生日宴会上所作,整个作曲不超过五分钟!
这样的名声,是奥本用十倍财富也无法换来的。
但是,眼下就有一个可以复刻的机会,如果洛泉愿意为他儿子作一只曲子,以后被铭刻在史书上的,还会加上他们这一家人!
洛泉听完了奥本的诉求,倒没有什么特别为难的地方,只是看了老爹一眼。
帮不帮这个忙取决于老爹和这位奥本先生的关系到底有多好,她不是烂好人,但也没有那么不讲情面。
“女儿,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你。”埃里克将皮球又踢了回去,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拒绝,那就等于是同意了。
洛泉点了点头,对奥本说:“最近是有在作一支曲子,但名字已经取好了,不太好改。
不过在记者宣传时,我可以让他们特地注明这是为你儿子和他未婚妻作的曲子。”
“那可真是太好了!”奥本听到这话,几乎想开怀大笑了,“等下宴会结束后,会有一场舞会,开场的钢琴表演就由侄女你来…………额,来得及吗?”
洛泉微笑应承:“应该够了。”
原本只是上船来玩的,结果跟上次在爷爷那儿一样,还是得去露一手。
不过这也算是她扬名立万的一个好机会,这个时代浮躁得实在有点过分,上次作完《卡农》获得的名气竟然连一年都没撑过,实在是让人觉得惋惜。
不过这种等级的作品倒也不用担心会被时光冲淡存在感,就和音乐史上所有的经典作品一样,每过一阵子都会有重回大众视野的机会。
洛泉这次要弹的曲子,节奏相较于《卡农》要慢一些,知名度也是在伯仲之间,经常出没于八音盒、小灵通的来电铃声,还挺具有年代感的。
不过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旋律。
宴会持续了将近两个钟头,三兄弟说着海鲜吃腻了,结果最后还是吃得肚皮滚滚圆,时不时打着饱嗝。
洛泉享用了厨师长专门为她烹饪的蔬菜沙拉,吃了个七分饱,照着镜子把嘴擦干净后,准备上台表演了。
看到客人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奥本站上台子,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诸位,宴会结束之后还有一场舞会,请用餐结束的客人们转步旁边的舞会大厅。
另外我很荣幸地向大家宣布,我最好朋友埃里克的女儿洛泉,刚才有感于罗夏和特蕾莎的订婚宴,作了一支曲子,等下也将在舞会上进行弹奏,希望诸位都能来欣赏她的作品。”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地议论了起来。
洛泉的名气在宴会上几乎可以说是人尽皆知,阿尔伯特家出了个音乐天才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而这位音乐天才现在又作了只曲子,所有人都很好奇这次她又能作出什么样的曲子来。
音乐、艺术,向来是这些新老贵族将自己与暴发户区别开来的重要工具,就算平时根本不听古典音乐,附庸风雅的样子还是得做的,这个时候走人不就等于坐实了自己土鳖的身份吗。
况且除了欣赏洛泉的弹奏,接下来的舞会也是比较重要的一个社交活动。
毕竟今天到场的帅哥美女可不算少数,天**漫的西方人丝毫不介意在酒足饭饱之后,和这些优秀的异性来一次爱的邂逅。
哪怕是那些带着老婆来的丈夫,心里也是有这样的想法的。
所以,宴会结束后所有人都来到了隔壁的舞会大厅。
这里相比宴会厅就要空旷许多,钢琴坐落在房间偏北的位置,墙角的桌子上摆满了香槟,以供客人饮用。
看到人进来的差不多了,洛泉跟着奥本走到了钢琴边上,微笑着看着诸位来宾,很是礼貌。
周围的熟人还不少,敬宫学长、奥古斯塔表哥、罗伊、凯文、约翰森………………全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无论这些人聚集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此刻她都是无可争议的主角,哪怕只站在那里呼吸,也能轻易勾动他们的心弦。
“能娶这样的女生为妻,应该是天下男人的终极愿望。”罗伊看着身边的敬宫雅作,“你说对吧,雅作桑。”
敬宫雅作眼中闪过渴望、钦慕,但到最后只剩下了落寞,他叹息一声:“她不应该只属于一个人,她应该是所有爱她的人的珍宝。”
罗伊只感觉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想不到你的思想还挺博爱,这么肉麻的话要是能说给洛泉听,说不定她会感动地爱上你。”
敬宫雅作白了罗伊一眼:“你少拿我开涮了…………洛泉说过,至少在四十岁之前,她不会爱上任何男人。”
罗伊无语了:“女人的话你都信?说不定她早就有男朋友了,只是为了敷衍你们白这样说而已。”
“没有,她从小到大身边都是女生,没有一个关系好的男生,没有!”敬宫雅作的语气相当坚定,这是他少数可以确定的事情。
罗伊摇头惋惜:“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是一个不婚主义者。
不对,不婚主义者可不会拒绝男伴,难道她是les?”
敬宫雅作脸色立刻变得古怪起来:“应该不是吧,之前有记者问过她类似的问题,不过洛泉否认了这样的说法,而且据我观察,她和她的那些女性朋友感情虽然好,但也没有好到那种地步。”
罗伊陷入了疑惑:“那就奇怪了,所以这个姑娘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敬宫雅作无奈地叹息:“我要是能明白,就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是单身了。”
台下的男人们在因为洛泉而苦恼,台上,洛泉已经坐下,将手指放在了琴键之上。
洛泉对着话筒轻声细语:“这首曲子其实在之前我已经创作了一半,取名为《致爱丽丝》,不过剩下这一半在参加宴会后终于来了灵感,我也得以将其补完。
这是一首写给美丽姑娘的情诗,放在这个场合,也可以叫做《致特蕾莎》”。
洛泉说着,看向不远处的罗夏和特蕾莎:“这是独属于你们俩的歌名,是写给特蕾莎的情诗。”
罗夏和特蕾莎彼此看着对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两人分开。
周边的亲朋好友也是满脸祝福地看着两人,一切都是那么地和谐美好。
洛泉说完创作的心路历程,扭头看向钢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早已等待许久的记者们纷纷打开摄像头,准备录下这一可能载入史册的一幕。
一瞬间,整个舞厅都安静了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叮叮咚~~~~”
静好美妙的旋律从洛泉洁白的指尖流淌而出,在舞厅里回旋荡漾。
和洛泉以往作品的特点一样,从一开始就很抓耳,不需要任何鉴赏能力也会为之着迷。
但在照顾了普通人的同时,曲子本人却又清新脱俗,不论是节奏、构思、整体布局,都相当成熟,行曲也非常流畅,是完成度极高的作品。
换句话说,这支曲子哪怕是让最苛刻的音乐评论家来,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又是一首雅俗共赏的经典古典音乐!
曲子并不长,只有区区四分钟左右,但客人们都从洛泉的钢琴声中听到了深情款款,就和她说的那样,这是一首情诗,一首婉转动人的美妙情诗。
当演奏结束,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向洛泉献上了最热烈的掌声,这一刻,再多的财富,再耀眼的珠宝,也比不过洛泉身上闪烁的音乐艺术之美。
演奏结束的洛泉向客人们躬身回礼,随后便回到了家人的身边。
“怎么样,这曲子还可以吧?”洛泉得意地望着三兄弟,就差把“快夸我”写脸上了。
塞弗尔特皱着眉头:“一般般。”
洛泉眼睛一瞪:“你说这种话良心不会痛吗?”
“不知道我以后的婚礼能不能也有你来演奏?”里昂一脸期待地看着姐姐,如果能请到姐姐来演奏,那这一定会是场世纪婚礼!
“当然可以,话说你这是已经有目标了?”洛泉突然好奇起来。
里昂矢口否认:“哪有什么目标,只是提前预约而已。”
洛泉离开后,船上的钢琴师继续演奏钢琴,舞会也正式开始。
洛泉望了一下四周,趁着还没有来请她跳一支舞,再继续留下来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所以赶紧离开了舞会大厅。
一起走的还有三兄弟,美国的年轻人向来不喜欢跳舞,那是oldmoney(老贵族)才喜欢搞得场面功夫,相比起来他们更喜欢飙车遛狗打游戏。
以上两种在船上是没有的,打游戏现在也没什么意思,想来想去还是直奔船上的赌场而去了。
下午塞弗尔特在这里铩羽而归,今晚时间充裕,他打算连本带利地讨回来,顺便还拖上了无处可去的洛泉,让她一起见证赌王是如何练成的!
不过因为来得比较早,赌场里只有几个收拾牌桌的荷官和女服务员。
洛泉没有看到美女荷官,也没有看到那些穿着兔女郎服的陪牌女郎。
来到赌场前台,塞弗尔特扔出一张黑卡,气势汹汹:“先给我换500万美金的筹码!”
女服务员很快完成了刷卡,同时身后也有人端上来一个盘子,里面造型精美的黑色筹码堆成一个小金字塔,每一枚筹码的面值都是十万。
“姐,你要不要也玩一玩?”里昂和塞弗尔特也兑换了一些筹码,同时问着洛泉。
“打牌?算了吧,不太擅长这东西。”洛泉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过来都来了,光看肯定也没意思,好在她在赌场里看到了柏青哥,这种日本国民级赌局她也玩过几次,不过是在电子游戏机上,实体机还没操作过,但差别估计不会特别大。
这种东西相比打牌,几乎没有技术含量,纯看运气,虽然输多赢少,但是如果只是浅尝辄止的话倒也不会输太多。
况且慷慨的奥本先生为所有参加他生日宴会的客人准备了十万美金的筹码,按日本柏青哥的价钱,十万美金够她玩三天三夜了。
“给我兑换20美金的柏青哥弹珠,谢谢。”洛泉对着女服务员说道。
20美金相当于2000多日元了,按日本柏青哥的平价,能换一两千颗的弹珠。
不过在船上,一颗柏青哥弹珠要花20日元才能拿到,所以洛泉用20美金的筹码,换到了一百来颗的弹珠。
“这不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吗?况且20块的筹码,能赢多少?”塞弗尔特抱着五百万的筹码,鄙夷地看着洛泉盘子里的弹珠。
洛泉毫不示弱:“小心等下你比我先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