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到阿语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姨娘的身份之后,冰云便没有继续关着她了。虽说,门口还是有人守着,但,也只是监督她而已。并没有限制她任何的行动,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进行下去的。
冰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那个看似无辜的夏至安而已。
可以说,在这里生活着的每一日,对于阿语来说,都是日复一日的煎熬。若不是这一日,她怕是到死都不能够知道原因的。
“你怎么会自愿变成这个样子的”
刘思辰突如其来的质问,反倒让阿语沉浸许久的心情,有了丝发怒的意思,她没好气的回了句“是啊,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阿语并没有注意到,这时候刘思辰才是有着清醒记忆的,对于之前她们所遭遇的事情,却是一概不知的。
刘思辰问“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自问对于夏至安没有任何疏忽的地方,就算是自己心悦她已久,那也没有一刻做出过出格的事情来。
“呵...”阿语冷笑一声,而后说“若是可以,我还真希望发生在我面前的事情都是误会呢,这样,就不会觉得这么的无奈了”
刘思辰一脸诧异“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吗,现在还一副这样假惺惺的给谁看啊,我都已经不是起初那个认为你是夏至安良配的那个单纯的姑娘了,好吧”这话,她自己听着都别扭,当时,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想。
“当真?”听到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心中还是欢喜的,原本他也只是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没想到,还是有人可以看得出来的。那是不是在代表着,夏至安也是这样认为的呢?“你当真是这样想着的吗?”
刘思辰言语还是有些激动的。
只是,阿语如今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了,而那日跟那位新夫人的所作所为,倒是比今日这番更加真实一点。“行了,你就别演了,这一套演戏的本事,你还是留给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吧,在我身上是不会奏效的”
而这时候,夏至安恰巧路过,正巧听到了阿语所说的这一番话,以及,刘思辰接下来所说的所有...
“我没有...”
夏至安停了下来。
“别说了”具体真假,她已经不想分辨了,若不是为了那些无辜人的性命,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呢?阿语眼里充满着失望,叹气道“行吧,事情已经发生到这个地步了,依着那个女人的想法,估计是没有办法轻易改变了吧”
“谁?”他也是慢慢才意识到不同,便问“那个女人是谁?”
这画面似乎是越来越搞笑了。
阿语笑道“刘思辰,我发现你这个人不仅没脑子,还没有一点良心啊,怎么连自己的夫人都快忘记了呢?话说,这位夫人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脾气这么不好,行事作风也是奇奇怪怪的。”
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刘思辰越来越听不懂了,他道“什么夫人,我何时娶妻了我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而且,就算是,要娶,那我的妻子也只能够是夏至安一人啊。我知道,你对我有恶意,但,也不能够因为个人想法而随意的污蔑我啊”
透着纱窗,以及遮挡物的情况下,夏至安并不能够将刘思辰完整的表情给捕捉到,只是,那言语包裹着的暖意,让她想起来从前的事情,心下一凉。看着拐角处队列整齐的家丁朝着这边走来,为了防止会节外生枝,夏至安用脚踢了下门框,便快速的转身离开了。想来,她的这点小动作,是可以提醒屋里那两个人的。
“呵呵,污蔑你,我才懒得呢...”听到外面突然的声响,阿语的神色开始有些紧张了,在想会不会是有人将他们说的话全部都听到了。“怎么了...”刘思辰见她反应异常,便想问,只是,才说几个字,就被她用眼神给瞪了回去。
然后“你想死我还不想呢,这时候还是闭上你的嘴巴吧”
安静的氛围当中,门外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看着阿语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刘思辰好奇的问了句“哎,你刚才是怎么了,这又不是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是我的府宅,谁又会威胁到你们啊”他自己更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演戏啊”阿语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独特爱好,明明事情都已经被人给拆穿了,他怎么还能够继续装下去啊。
“我已经说过了,没有演戏”他都不知道这是怎么被误会成这样子,“要是有误会你直说就可以了,我都是可以解释的”
“你还是死心吧...我现在是不会相信了”她在这里待的够久了,若是被那些人瞧见走到这里来的话,传到那个女人耳朵里,怕是又会有几个人要受罚吧。虽说,这痛不是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可就算是出现在别人的身上,那多少也是会有点心里不舒服的。
“以后,没事就不要拉着我进来的,受罪的不是你,你自然是不会心疼的”
独独留下这么一句让人不好理解的话,见外面没有人,阿语便走了出去。
这些话,刘思辰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是什么意思,而且,刚才,阿语的反应未免夸张了些吧。
还有,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娶了一个夫人,为什么完全不知情呢。
事情越发变得奇怪起来,就连宫里派人来叫的时候,刘思辰都是带着一脸疑惑走出去的。那公公见自己一来,刘思辰就摆着一个不好的脸色出来,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话得罪他了,一路上胆战心惊的,真怕,他会在国主面前说些什么。
‘她刚才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就算是走到了安靖殿门前,刘思辰都还没有想透彻。抬眼一看,便见着了多日不见的魏金宝。
不是说他已经失踪了吗?
“等等?”刘思辰不顾一旁公公异样的眼光,愣是拦下了魏金宝,问“魏金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问这些,也纯粹是出于一片好心,只是,那魏金宝不知是怎么了,眼神里充满着不耐烦“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跟你有关系吗?”这时候来这么好心,当真是不知道做给谁看的。
“...”这算是今日里,刘思辰受到的第二次没缘由的恶意吧。“你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还是说...被责骂了...”如今,怕是只能这样解释了吧。。。
“你是专门来嘲讽我的吗?”
刘思辰都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会被这样误解,他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最好不是”
随即,一个奇怪眼神过后,魏金宝扭头看了一眼安靖殿那高高在上的牌匾,便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奇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刘大人,请吧”这公公才一旁听的当真是胆战心惊啊,听闻这位刘思辰大人跟魏金宝将军打过架。要是,刚才,他们直接在这殿门口肆无忌惮的打起来了,那受伤的肯定第一就是他自己了呀。可,在听闻他们的聊天之后,又觉得传言有误一样,刘思辰大人看上去不像是会肆意挑事的人啊。
可,谁又知道呢。
走到殿内,那位公公朝着高高在上那稚嫩还未来的及完全褪去的少年行了一礼,便低头退出去了。
“殿下...”刘思辰觉得这宫里的事情发生走向还挺奇怪的,之前,这些人都不会这么恭敬的,就算是见到他们这些大人,那也是爱答不理的。现在,不知这国主使了些什么雷霆手段,才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这么听话的。“殿下突然叫臣来,所为何事啊?”
想到方才魏金宝那神情之后,刘思辰便又问了一句“殿下,刚才臣在殿外正好碰见了魏将军了”
墨君严虽年纪看着尚小,可这如今的心思,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随意揣摩出来的。他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怎么,他是脾气不好,所以,你就认为是寡人责怪了他是吗?”他会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刘思辰所问的问题方向,确实是想要表达这种意思。
“臣不敢”
墨君严如今都已经这样说了,刘思辰便没有朝着这个话题想要继续问下去了,但,当他想说点别的时候,墨君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听着,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宫外可以自行解决,但是在宫内,在寡人的地盘是绝对不允许的”
“是...臣知道了”就算是不能够理解什么意思,那刘思辰也只能够这样应下了,具体是什么事情,只能够出宫找魏金宝问一下了。想来,应该是刚才太匆忙,所以,有些事情,魏金宝并没有说清楚的吧。他,觉得会是这样。“殿下,不知今日,找臣所为何事啊”
“前阵子,京城内发生了两桩命案,你知情吗?”
墨君严这意思,听上去像是在刻意试探他一样。只是,京中每天发生的事情那么多,她又怎么会特别去关注某件事情。
刘思辰问“臣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两个月以前,京内一镖局一对父子被残忍杀害,所作所为还曾被人亲眼见到过,只是,在后来审理此案的时候,听说是因为有你的关系,才让这件案子所有的证据都消失了,从此,至今都没有来得及结案。这件事情,你总需要给寡人一个解释了吧”若不是这两日瞧了一眼,墨君严都不知道他竟还有这种欺上瞒下的胆子在。
“这件事情,臣是可以解释的”
“可以,你解释吧,不过,最好是不要有欺瞒的地方,欺君之罪可是不会放过你第二次的”若不是因为念着自己被他救过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肯定直接是下令将人头给摘掉去的,毕竟,这才是墨君严作为国主应该要有的雷凌风行。
“臣...”
听说完夏至安的近况之后,墨君严的神色有了明显的变化,他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她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哎...”若是被母亲知晓了,心情定是极好的。
刘思辰问“殿下?”这种时候,为什么国主看上去还是很开心的样子呢?还是说,这件事情是他一手策划的。
想到三年前这位国主还只是个被人欺负的料,便打消了这种想法了,毕竟,那时候,他都是没有能力做这种事情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没有早一些说出来...”墨君严问道。
殿前是国主,而他的身后,等候并且需要守护的是夏至安,当时她说了自己被拦在宫外的事情之后。刘思辰便觉着,宫里肯定是有人在操控这一切的,要不然,那些人是不会有这种胆子的。
也正是因为顾着夏至安的安危,刘思辰才什么都没有说的。
那如今,他还需要说吗?
墨君严此刻的五官内,依旧洋溢着心情极好的意思。
想来,就算是如今,他也万万不能够说出来的。
刘思辰道“许是当时事情多,一时间就给忙忘记了吧”这种解释,他觉得理由算是充足的了。
墨君严又问“那,这位阿姨,她又在何处呢?”
确实,依着墨君严这一辈的叫法,夏至安已经当属阿姨的一辈了。就算是面容看上去比较年轻,那也是抵不住言语的这般称呼的。
刘思辰想了想,便摇头道“事情发生后,她便消失了,臣至今都没有找到她,还望殿下恕罪”
首先,不管这些事情是不是国主做的,那通过那表情,也是可以知道,国主对夏至安,是没有存着好心的。
所以,他认为自己绝对不能够说出来。
见着刘思辰那压根就不想说出来的样子,墨君严也不打算深究了,而是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之上,问他“那你是因为夏阿姨不见了,所以才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魏将军身上吗?”
这也算得上是墨君严的另外一种试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