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鼻尖的热气烘烤着侧颈,她最终耳热地选了部HE的电影。
《怦然心动》。
也不知道是怎么调的,竟然是纯英文版本,一个中文字幕都没有,但他没再有意见了,重点也不是电影,她省得麻烦再重新找,就让它这么播了下去。
她听得半梦半醒,只能在一些常见短语中依稀听出某几句台词的意思,轮到复杂对话思绪就开始混沌,但他看得轻松,在国外也能和主持人对答如流的英文水准,让他看这些电影不过如探囊取物。
她抿了抿唇。
起先二人还说会儿话,后来她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房间已经一片漆黑了。
她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她微微旋开台灯喝水,却听到沙发上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起先吓了一跳,缓过来,她看向江溯:“你怎么睡这儿?”
他说:“不想回去,太困了。”
她不是说这个。
她拉了拉被子,“沙发太小了,你过来吧?”
他的声音很沉地落在黑夜里。
“那你睡哪?”
“我也……睡这,”刚刚没觉得不对,这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点什么,她补充,“床还挺,大的。”
“确定?”
怎么显得,她好像很不清醒的样子……
“我是个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先是为自己的决定申辩,尔后又小声补充,“而且,不是就剩一个多小时了吗,也干不了什么。”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到他笑点,他在黑暗里抬起手腕,笑音沉缓地落在地面。
“你对我真有信心。”
她出神半秒,发现真是越描越黑,第一次有点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他终于起身,脱掉外衣在她旁边躺下,有点儿笑地将她揽进怀里,“睡吧。”
她本来想说自己是计划两个人一人睡一边的……但这话最终也没有出口,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她能感觉到江溯和她一样,都睡得半梦半醒,闹钟响起时,他们意识并没太清明,但也不算熟睡被吵醒,他不太明显地去找她的嘴唇,又吮着亲了会儿,她没太习惯在这个地方,被子里蒸腾出的热气让她大脑皮层都在发麻,亲着亲着他就扣着她手腕在了上方,但没过一会儿,失控边沿又被他生生克制下去,他将她腾到了上头。
被窝里暗潮汹涌,她推他,说要迟到了。
他这才松口。
清晨的安城并不明亮,好在酒店的灯很亮堂。
她换好衣服化了淡妆,突然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可疑的痕迹。
江溯在门口等她半晌,见她没动静,走进去时,发现她正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块儿红痕发愣。
“怎么办?”她问他。
他伸手,指腹摩挲上去,泛起微微的痒。
他笑说:“我弄的?”
“嗯……”
“抱歉,不知道没用力也会,”他凑近了些,问,“是不是可以用粉底?”
“遮瑕?”她说,“我用过了,但是太暗了,也很明显。”
他注意到她脖颈处皮肤很白,顿了顿说:“我去帮你借?”
“不用、不用,”她生怕似的,“别的办法应该也行?创可贴怎么样?”
江溯起身,想了下那场景,朝她勾唇。
“那你不如直接告诉大家江溯往你脖子上种了个草莓?”
“……”
最后的办法是高领毛衣,但这个天气,穿高领似乎有点太夸张,她一整天都很拘谨,周末还要被他笑。
他每周都有电影任务,不管看什么题材,都必须看一部电影。
她这里有投影仪,理所当然地两个人一起,他偶尔看纯英文的,偶尔看粤语片,有时候也看动物世界或者中国地理。她发现他最近很爱买柚子,看了三次电影,每次都要剥不少柚子,全喂进她嘴里。
中国地理播到西藏,江溯惯例抱着她,她眼睁睁看到那块西柚,朝她的方向而来。
吃吐了。
她抿了抿唇,翻了个身,偏头正好靠进他怀里。
“我不想吃。”她说,“不爱吃柚子。”
他顿了下:“前几天她们给你,你不是说不喜欢剥?”
她小声:“我不太好意思拒绝别人,就说了别的理由。”
他笑:“到我怎么就好意思了?”
她横躺在他怀里,腿顺着他膝盖垂下,脚尖能触到绒绒的地毯,房间里的暖气贴地蜿蜒而行。
她脚趾轻轻挠着地面。
“不知道,”她往上攀了攀,“可能是你惯的吧。”
感觉到他前倾,转头,看他将剥好的柚子重新放回盘子里。
她抬头:“你怎么也不吃?”
他说:“我也不爱吃柚子。”
两个人对视半晌,然后一起笑开,她靠着说:“不爱吃你还买那么多。”
“以为你爱吃。”
他将手擦干净,又扶住她后颈缓缓磨蹭着,她发现他很爱摸这里,每次只要一抱着,手就不自觉搭在他颈后。她又往上坐了些,听到他“唔”了声,然后又开始接吻了,房间里响起相互勾缠的声音,不知道是他新放的电影还是他们产出的暧昧声音,她脸颊被暖气烤得发热,薄薄外衫很容易探入,前方是他软而韧的舌尖在探寻,后方忽然一松,内衣带子被人打开。
他停了一下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