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缺陷
是的，这和林枫当初中毒的情形不一样，那是一次精准下毒，只是针对林枫一人。
可是，韩潇言不同。
就像是昨天下午在这间办公室内，韩潇言自己所说的。
她太赢弱了，她的工作和生活也漏洞太多了，这决定了下毒者，一定会非常大意，一定会在不经意间反而留下大量的线索和痕迹。
对此，林枫其实是非常悲观的。
但是……
韩潇言是正确的。
林枫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下毒，会丧心病狂的采取大范围投毒方式。
这下毒者，脑子被驴给踢了吗？
要知道，在连环杀人案中，警方其实并不会非常头疼，相反，那种没头没脑的无头案，警方会很害怕。
害怕什么？
对方不再犯案了，就眼下这点线索，你来分析，你来追踪吧。
可连环杀人范不同。
根据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犯罪凶手每在一处现场拿走一样东西，就一定会留下另一样东西。
而这随着犯罪凶手的犯罪增加，会出现线索的交集。
比如，凶手每一次都在傍晚作案，这个作案时间的交集，是不是证明背后有什么原因？
同理。
此时此刻林枫和韩潇言面对的也是这种情况。
那个小胖妹员工也中毒了。
这就已经帮林枫缩小了中毒范围。
接下来……
“她和你一起吃过什么，喝过什么，甚至是一起共同接触过什么，你那份监控资料里面，应该都有吧？”
听着林枫的询问，韩潇言点头道：“她不负责和我出去见客户，而是做一些公司的报表工作，所以我们共同接触点，全部都在公司内的监控摄像头下。”
“很好！”
林枫当即，立马抓出手机，想要拨打电话，但却忍不住闭上双眼，再度仔细思考数分钟后，这才睁开双眼，拨通了郑柏成的电话。
“派人来一趟别苑。”
有些事，能不在电话里说，还是不要在电话里说。
简单吩咐一句后，挂断电话的林枫看向韩潇言道：“咱们样，今天不用加班了吧？”
“不想了！”
在生死面前，哪有人还能坦然工作？
又不是拯救全人类的伟大事业，韩潇言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这毒素能解吗？
若是能解，还好说。
可是从眼下看来，这毒素根本无解。
这怎么能让韩潇言无忧无虑的，将可能是生命最后的时光，放在工作上？
“那走吧，一起回。”
林枫说着，便招呼一声，提前走出了办公室。
回家的路上，韩潇言罕见的放弃了开车，让林枫驾车载她。
不仅如此，在这傍晚回家的车上，坐在副驾驶上的韩潇言还不自觉的将脑袋枕了过来。
林枫低头瞄了她一眼，平静的问道：“很累？”
韩潇言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林枫道：“你说这是不是一个有用的线索。”
“肯定有用。”
林枫自信满满，虽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显露，但却语气十分坚定的道：“从小胖妹王露的病情和你的对照来看，显然你俩肯定是中的同一种毒素，假如真是真的，那么筛查范围就可以大大缩小，假如不能，那么这指不定就是对方调戏我的一种手段。”
“调戏？”
“人的一种劣性，当自以为稳操胜券之后，他们不自觉的，就会做出很多脑残的举动，比如影视剧中反派稳操胜券后，不仅不杀了主角，总是喜欢洋洋自得，一通嘴炮喧嚣，你以为那很假？”
林枫忍不住唏嘘感慨道：“小时候我也是那么以为的，确实有些很假，但事实上在武林江湖中，这种反派不抓紧机会干掉敌人，反倒是一通嘴炮让敌人翻盘的事，并不少见。”
这是什么？
这就是人的性格缺陷一种吧。
或者你都不能将其当成性格缺陷。
费尽心机，老子憋了十几年才干掉你这个大仇人，还不准我在你这临死前，洋洋得意的发泄一通？
“所以，王露这事，无论是真是假，相信我，敌人都留下了大量的踪迹，无论是是多是少，都比你之前妄下定论的猜测要好上许多，因为当时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敌人会大意，而现在，王露这条线索，事实上证明了你那个最理想的猜测，敌人确实大意了。”
听着林枫如此信心满满的言论，韩潇言却并未喜悦，而是继续懒洋洋的枕着林枫的肩膀，追问道：“那如果这条线查不出来怎么办？”
“那就回头寻找线索，继续查。”
“嗯？”
“三年前，我也曾经有过和你一样的迷茫，查不出来怎么办？”林枫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道：“地球不会停转，日升日落依旧会交替进行，世界不会印尼而改变，查不出来，难道就躺平等死吗？”
“我……”
“你所中毒素，可比我不知道要轻多少，说句难听话，要死，也是我走在你前面。”林枫说着，忍不住呵呵轻笑一声道：“当初在赌场见你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怕死，现在是怎么了？越活越是心态不如以前看的明白了？”
“心境变了吧。”
“日子过好了，不想死了？”
“我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说实话，除了工作努力，我真没看出你有那点深邃的地方。”
韩潇言闻言，无语的翻着白眼道：“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吧。”
“呦呵，还生气了……”
“再没完没了，你下去打车回家吧。”
林枫这一下，不得不闭上自己的嘴，然后在红灯前，速度飞快的低头，蜻蜓点水一样，亲在了韩潇言的脸颊上。
“我打车回家了，你自己开车吧。”
等到韩潇言反应过来时，林枫已经笑嘻嘻的开门下了车，并快速的消失在了韩潇言的视野之中。
等到韩潇言驾车回到天地别苑时，林枫已经提前一步到家了，正在书房，吩咐郑爷派来的手下，收缩视频筛查范围，同时，派人去一趟王露的家中，调查她本人的真实情况。
这到底能不能查出什么？
谁都说不准。
但是……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