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外。
一条御用小路上,始皇嬴政安坐在奢豪的轿子上,一行人正在前往广场。
他原本正在闭目养神,但广场上的欢呼声,让他十分好奇。
“发生了何事,为何奉天广场如此喧闹?”始皇嬴政睁开了双眸,不怒自威。
一位金吾卫小跑过来,禀报:“陛下,是十皇子殿下,在天坛前单手举鼎,神威无敌,故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为殿下贺,为陛下贺!”
始皇嬴政脸上这才缓和下来。
“哦?十皇子单手举鼎……”嬴政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迟疑道:“可是那一尊禹王山河鼎?”
“正是,陛下!”金吾卫斩钉截铁。
“这怎么可能?”
始皇嬴政露出震惊之色,那一尊巨鼎有多重,他是亲眼看见过的,需要十八头巨象去拉,好不容易才拉到这里。
人身孱弱,如何能以一手之力,举此大鼎?
“走,去瞧瞧!”
始皇饶有兴致。
轿子来到广场外门,远远的,就见人山人海的中央,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一手举鼎,力压山河!
“好!”
“神威巨力,世所罕见!”
始皇嬴政忍不住叫了一声,让轿子暂时停下。
人群中,尤其是那些行伍出身的军将,一个个看得热血沸腾,一个个摩拳擦掌,仿佛是他们举起来一样。
“这就是那个逆子?”
始皇嬴政看得仔细,嬴子风的模样,与他年轻的时候一样英武不凡。
“是朕的种!”
始皇嬴政嘴角微微扬起,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
但转念一想,这段日子以来,嬴子风不奉诏见驾,自己去见还要吃闭门羹,始皇嬴政就窝着一股怒火。
“这个逆子,朕见他居然难如登天!”
始皇嬴政自我嘲笑。
白公公在一旁弯腰伺候着,不禁汗颜。
金吾卫们,一动不动,仿佛柱子,他们身上的金甲,手中的金戚,无不显示他们的荣耀。
他们是,始皇禁卫,金吾卫,只为守护皇帝而存在,他们可以听而不闻。
“白公公,你觉得,十皇子如何?”始皇嬴政淡淡道。
“殿下神威!”白公公连忙道。
“嗯,朕也是这么觉得,只不过呀,朕这个儿子,似乎对朕有所怨言?”
“陛下,殿下不敢的,这其中,定有误会!”白公公吓坏了。
“哈哈,朕也是这么觉得!”
嬴政哈哈一笑,心情大好,道:“没想到,这逆子,居然这么受欢迎,不错,不错,十皇子长本事,有出息了!”
他也看到了扶苏和胡亥。
三人一对比,高下立现。
扶苏还不错,和身边的臣子们和谐地交谈着,不时还欣慰欢笑,由此可见,自己这位长子,确实颇得人心,也能左右逢源。
始皇再看胡亥。
一张老脸,顿时黑下来。
原来,嬴政发现,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远离胡亥,这不就是嫌弃胡亥吗?
堂堂皇子,人家原本巴结都来不及,现在居然弄成这样?
这胡亥,究竟是怎么与人相处的?都是被赵高那个狗奴才教坏了,气煞朕也!
就在这时,胡亥居然偷偷从人群中钻出来,拔腿就跑。
“怎么回事,胡亥为什么要跑?”始皇嬴政的脸黑成锅底,怒道:“金吾卫,去两个人,带他过来!”
“是!”
就有金吾卫一跃而出,追赶胡亥。
不一会儿,胡亥就到了始皇面前。
“儿臣胡亥,见过父皇!”胡亥连忙跪地行礼。
“吾儿,兄长举鼎,你为何要跑?”始皇嬴政道。
“……”胡亥迟疑。
“说!!”
嬴政大怒。
胡亥恐惧,全身颤抖起来,结结巴巴道:“父皇恕罪,孩儿刚才与十哥赌斗,说是只要十哥能将巨鼎举起来,孩儿就吃屎……故孩儿……”
“你真的这么说了?”嬴政的脸黑成锅底,“你就没考虑过赌输?”
“孩儿没想那么多,孩儿只是不相信十哥可以,以为稳赢不输,但万万没想到,十哥神力惊人!”
胡亥简直要哭了。
胡亥这小子,也是妥妥的演技派。
“好好好……”
嬴政简直气坏了,他又发现胡亥一个坏毛病,居然是没担当,说话当放屁,不作数!
都已经赌输了,居然要逃跑,想食言而肥!
这样败坏的人品,如何处世为人,人若无信,如何立于天地之间!
始皇嬴政烦躁的来回走着,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胡亥一身的臭毛病,不值得培养了。
和嬴子风、扶苏一比,胡亥简直一无是处!
自己以前居然昏了头,喜欢胡亥这个扶不起的混账王八蛋。
“来呀!”
始皇嬴政下令:“去,到马车那边,找一堆马屎来!”
就有金吾卫立即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他就手捧一坨马屎回来。
那马屎,臭烘烘的,让人作呕。
“父皇,你要做什么?”胡亥颤抖着,惊骇欲绝。
“去,让他吃,自己下的赌誓,决不能食言而肥!”始皇嬴政下令。
金吾卫二话不说,虎狼一样来到胡亥身边,掐其腮帮,就往胡亥嘴里塞马屎!
胡亥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么虐待过?
一口口的马屎吞入肚中,直到金吾卫手上没了,这才停止。
胡亥嗷嗷叫起来,眼泪鼻涕一股脑涌出来,他转身,剧烈呕吐起来,吐得稀里哗啦……
始皇嬴政冷酷道:“胡亥,若是再让朕知道,你食言而肥,朕就把你这张嘴缝起来,让你一辈子都不能再发誓,知晓了吗?”
“知晓了,父皇,我错了!”
胡亥一把鼻涕一把泪,嗷嗷大哭起来。
果然,这小子,确实就是个影帝。
始皇嬴政坐上轿子,一摆手,霸气道:“走,随朕去祭祀……胡亥,你也来,口不准洗,忍着!”
“……”
胡亥脸色煞白,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