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宅子内某一处,一只浑身冒黑气的婴灵害怕的缩在一起,看着面前交织的两股力量。
在它的身体周围有一道屏障,有无形的力量和池笙的笛音碰撞着,掀起巨大的风暴,婴灵在风暴中心瑟瑟发抖着。
两股力量僵持不下着,周围的东西不断被摧毁。
池笙眉头微皱,婴灵没有这么大的力量,是谁在帮它?
笛音陡然一转,音调猛然拔高,无形的音律拧在一起,朝着一个点攻击而去,屏障上顿时出现一点裂纹,随即朝周围扩散,“啪”的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躲在其中的婴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带了出来。
“砰——”
婴灵小小的身体被摔在地上,凶狠阴厉的面容朝着池笙龇牙咧嘴,发出阵阵凄厉恐怖的低吼,仿佛要将池笙吓走。
但从他那闪烁的眼神和微微后退的步伐中可以看出,它是惧怕池笙的。
婴灵的眼神恐惧的盯着池笙,或者说是盯着池笙手中的笛子。
池笙放下笛子,刚刚屏障上的那股力量已经感受不到了,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婴灵,开口,声音威严淡漠:“刚刚是谁在帮你?”
今天刚进这间屋子她便感觉到不对劲了,上次见这婴灵,虽然怨气缠身,但眼底却残留着几分孩子对父亲的留恋亲情,心底还是有一分善意的。所以,他也许只是想折磨一下赵文浩,最后并不一定会杀了他。
但现在不过短短的时间,赵文浩便只剩了一口气,身上也沾染了浓郁的阴气和怨气,这肯定是受到婴灵的影响。而这婴灵身上的怨气更浓厚了,目光死寂阴骛,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帮他的那股力量有关吗?
婴灵在母体中被杀死时是还未完全成型的,身体发育并不完全,但成为婴灵后,阴气滋养下生出了四肢五官,是以,外表很是吓人。
婴灵不说话,只是又凶又怕的盯着池笙,身上的怨气暴虐着,随时都要扑向池笙。
白墨卿依旧盘膝坐在一旁,没了笛音,他身上的符也都拿了下来,单手撑着下巴,很是悠闲的看着,和刚刚的狼狈截然不同。
镜缘大师也停下了手,微微喘了一口气,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看着那婴灵,微微皱眉:“这婴灵怎么感觉小了很多,力量却变强了。”
“你们看看它的眉心。”白墨卿好心的提醒着。
池笙闻言仔细的看了眼婴灵的眉心,这才发现它的眉心深处竟然有一个奇怪的印记,很是微小,颜色很深。
因为屋内没有开灯,光线很是昏暗,所以在它那铁青发黑的面上很难一眼看出来。
镜缘大师这时也发现了,惊声叫道:“竟然是认主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谁竟然能让婴灵认主,这可是天道不容的啊!
池笙眸光一动,认主了,那刚才出手阻拦她的便是婴灵的主人了,但是是谁呢,婴灵和寻常鬼魂可不一样,这东西有着很大的怨气,很容易反噬,虽然婴灵有着很大的力量,但一般修行之人却是不敢轻易收服婴灵的。
“我上次来,这婴灵还并未认主,这段时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池笙转头看向镜缘。
镜缘大师思索了片刻,摇摇头,“这只婴灵并不经常出现,只在午夜时分会出现在赵文浩身旁,看着他的肚子,但也不过很短的时间,然后很快便消失了,我从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也是现在才发现它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主人。”
婴灵应该是没有离开赵宅的,但那个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收服了婴灵,可见应该是很厉害的人物。
赵文浩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的样子,浑身骨瘦如柴,肚子却比足月的孕妇还要大,并没有穿上衣,只盖着一张毛毯。
婴灵阴骛的面上忽然一动,似是听到了什么命令一般,眼中有暗光闪过,趁池笙和镜缘大师说话,身形忽然化作一道黑影窜出。
池笙以为它要逃,随手打出两道符篆封住了大门,却不想那婴灵竟然是朝赵文浩而去。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婴灵便直接进了赵文浩的身体里。
邪风四散,烛火摇曳,结命灯发出微弱的挣扎后骤然熄灭。
“不好。”镜缘大师忽然急道:“这只婴灵应该是想要借赵文浩的身体出生。”
白墨卿噗嗤一笑,嗓音凉凉的传了过来,带着几分明显的嘲讽,“赵文浩让女人怀孕却又让人家流产,这婴灵数次投胎皆不得成功,成了婴灵便无法投胎,但若是借和有血缘关系的身体腹中重新出生,便可以将浑身罪孽怨气洗去,由那人承担。不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罪魁祸首是赵文浩,这婴灵便选了赵文浩。”
池笙一愣,难怪赵文浩的肚子那么大,且每次婴灵都盯着赵文浩的肚子看。池笙觉得白墨卿知道的不少的同时也发出了疑惑,“可赵文浩是个男人啊。”
男人怎么生孩子?
“呵——”白墨卿又是一声嗤笑,“既然选择了男人的身体自然便不是正常的生孩子步骤,而且那是婴灵,本就恨极了赵文浩,又怎么会给他留一丝存活的机会,自然是直接撕开他的肚子,让赵文浩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白墨卿的声音带了丝愉悦,对于这种残忍的事情并没有半点同情,反而很是高兴赵文浩所受的遭遇一样。
白墨卿继续说道,声音中带了几丝兴奋,“那薄薄的肚皮被撑开,撑到最大皮肤最大的极限,‘砰’的一声,就像气球爆炸一样,肚皮爆开,鲜血,内脏散落一地。一个孩子从中钻了出来,先是头,然后是身体,最后整个人血淋淋的,踩在毫无生机的身体上。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赵文浩当初shuang的时候应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吧!”
池笙嘴角抽了抽,看着那俊秀的男人面容上优雅的疯狂,啧了两声,这人怎么跟变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