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杰与李月影继续自己的cosplay百姓逛街的活动的时候。
那队突厥人特使的马车,已经缓缓地驶入了皇宫对面的鸿胪寺。
一个满脸桀骜之色,穿着一身金袍的突厥贵族青年,从马车上下来,环顾四周。
“哈赛王子,这边请!”
一个鸿胪寺的少卿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指了指鸿胪寺的大厅的方向。
这个被称为哈赛王子的青年,正是颉利可汗的儿子哈赛。
“哼!”
面对鸿胪寺官员的冷漠,他冷哼了一声,满带不屑之色地走向了大厅。
大厅之内,高堂之上。
一身紫色朝服,白发苍苍而眼神锐利的礼部尚书豆卢宽,带着几个少卿在上面正襟危坐,一副三司会审的架势。
然而,进来的哈赛王子,不屑地一笑。
豆卢宽的眼神,瞬间一凝。
这个小子,似乎有底气!
“哈赛王子,你是代表突厥前来投降的么?”
豆卢宽冷声说道。
“投降?此话怎讲?”
哈赛横了一眼豆卢宽,冷笑着反问道。
“你们精锐几乎尽丧,全国的粮食十不存一,你们难不成还能继续打下去?”
“休要装腔作势,速速跪下认罪,我们大唐会酌情考虑你们的乞降!”
豆卢宽义正言辞地喝道。
“哈哈哈哈哈哈……”
哈赛王子顿时仰天大笑,仿佛听闻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然而,豆卢宽坐在上面,面无表情。
他不动,身后的大理寺卿也不动。
毕竟这种外交场面,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在所有人面无表情的注视之下,哈赛的大笑,显得滑稽无比。
他很快停了下来。
“笑,继续笑,为何不笑了?”
“天色尚早,本官也有时间,正好可以继续欣赏你的猴戏。”
豆卢宽面无表情地说道。
“哼,你以为你们大唐就吃定我们突厥了?”
“二十万人别说回来了一小半,就算全灭,我们突厥一样可以再拿出二十万来!”
“突厥有没有这样的底蕴,你豆卢宽清楚。”
“另外,我们在幽州掠夺所得,现在可还是囤在燕山脚下,只要兵马一到,马上就能挥师南下!”
哈赛王子喝道。
“挥师南下?怎么,以你们突厥人那性格,你们还会收麦子不成?”
“早就烧毁在了田地里,你们有个屁的粮食,还二十万大军南下?”
“你若是来宣战,只管留下战书,然后回去洗干净脖子等死!”
豆卢宽没有了继续耗着的兴趣,冷声喝道。
“战书啊,我们确实带来了。”
“不过,你豆卢宽,真的敢签?”
哈赛歪着头,冷笑着问道。
“呵呵,有何不敢,只管呈上来!”
豆卢宽一副老夫可不是吓大的的模样回应道。
刷!
下一秒,哈赛王子掏出了他的战书。
不过,是两份。
“你什么意思?”
豆卢宽的眉头顿时一皱。
“呵呵,没什么意思。”
“这次本王子已经跟高句丽国王高建武达成了同盟。”
“这里,是两家一起签了的战书,你大唐若是要直接战,那就签吧。”
“之前算我们突厥小看了你们唐狗,只出了二十万精锐,也只准备了二十万人的粮草。”
“这次,我们将会派遣四十万骑兵倾巢而出,而高句丽,也已经调遣七十万人到了安市城,随时可以一起联合攻击你们大唐。”
“是的,我们拿不出那么多粮草,所以这次,高句丽出大头,他们物产丰富,区区百万大军的粮草,他们随时拿得出来。”
“所以,豆卢宽,战书我们早已准备好了,你敢不敢现在签?”
哈赛说道兴奋之处,整个人的语气越发嚣张了起来。
“你们,要如何?”
豆卢宽,终于面沉如水,眼神凝重。
现在的大唐,绝对扛不住百万人规模的攻击!
“哈哈哈哈哈哈……”
哈赛顿时嚣张地大笑了起来。
而豆卢宽,眼皮直跳。
“本官问你,到底要如何?”
豆卢宽大声吼道。
“不如何,你大唐,割让整个幽州,以及山东道黄河以北所有的土地!”
“并且,定下岁贡百年的合约!”
“并且口说无凭,你们大唐必须把高阳公主,长乐公主这两个公主,和亲给我们突厥和高句丽。”
哈赛顿时喝道。
嘭!
豆卢宽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拍案而起。
“当年大唐面对的敌手何止百万,一样拿到了这个天下,你们百万人,比起窦建德、王世充之流,又高强到哪里去?”
“一旦打起来,我们大唐,必然专门抓你们突厥来打,就算要灭亡,也要跟你们突厥,同归于尽!”
豆卢宽愤怒而杀气腾腾的声音,掷地有声。
“呵呵呵呵,我们比你们所谓的窦建德王世充强大得多,你们知道的。”
“至于抓着我们突厥来打,那就更加搞笑了,若是这个时候惹下这样的战争,你们大唐官府,还站得住脚?”
“我们都不需要直接打,把你们军队拖在边境,消耗都消耗死你们了。”
“你们的皇帝李世民,可刚刚上位吧?”
“屁股都没坐稳,被百万大军攻打,要不了几场交战,你们大唐,恐怕就要自乱了。”
“你问问那李世民,是不是真的想死!”
哈赛表情狰狞地喝道。
“混账,你那作死的决议,本官自会交给朝廷公断。”
“但是你再出言不逊,本官看你今日能不能走出这个大厅!”
“找死你就再说一句!”
豆卢宽怒火万丈,戟指哈赛王子。
旁边的数十个侍卫,已经把手握在了刀柄上。
对着哈赛怒目而视!
“呵呵呵,死又何惧,素闻长乐公主艳名远播,到时候能一尝芳泽,牡丹花下死,那也不枉此生了。”
“对了,本王子只给你三天时间,拿出答复,这是最后通牒!”
哈赛扬了扬手里的两份战书,面带嚣张的笑容,转身离去。
留下豆卢宽,眼神锐利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