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砚浓在晏修的唇边落下一吻, 下一秒就不留情地把他推开,笑说:“我们晏总可真是一只花蝴蝶,这么多年了, 初恋情人还对你念念不忘。”
晏修勾过唐砚浓的腰, 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目光落她的唇边,轻声地哄她, “我替你报仇。”
唐砚浓玩弄着他的碎发, 扫他一眼, “你能舍得?”
晏修含笑, 反问她,“为什么舍不得,还是你觉得自己的魅力不够让给我替你出头?”
唐砚浓纤长的手指穿过他脑后的碎发,抓了一把,和他的视线碰触到,睫毛低垂, 目光顺着他的眉眼缓缓下滑, 最后在他的唇边停止。
她勾着他, 笑地娇媚, “那你觉得我的魅力够吗?”
唐砚浓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轻易地把晏修勾到手。
晏修满眼的碎光与炽热, 深深地将唐砚浓包围。
他额头贴着她的脸颊, 视线在她的红唇上停留, 她的每一次喘息, 他都像疯魔了一样,想将她碾成烟,吸进肺里。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 低压着喉咙在她耳边轻声诱哄,说道:“这里灯光太暗,我想到亮的地方确认一下。”
唐砚浓挑了一下眉,一眼便识别他的鬼心眼,按住他不老实的手,凑近他耳边吹了一口气,笑说,“改天,我要回家了。”
话一落,晏修还没有反应过来,唐砚浓带着坏笑及时抽身。
晏修手边落了空,他站起来,再一次缠住唐砚浓的腰,轻声问:“回哪?”
唐砚浓说,“当然是我的家。”
晏修盯着她,几秒后,抬手揉捏着她的后颈,感受着她肌肤的温度,语气不容拒绝的说道:“你要跟我回去。”
唐砚浓笑,“跟你回去做什么?你不累?我看你都虚了,还是等养一养再来邀请我吧。”
晏修脸色“刷”的一下黑下来,他轻捏着唐砚浓腰间的软肉,报复自己的不满与憋屈,恶狠狠地想证明自己,语气命令道:“你来。”
唐砚浓眨了眨眼,摆手拒绝,“还是不了,我心疼你。”
晏修微抬下颌,脸贴近她的颈窝,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要你心疼。”
唐砚浓在心里憋笑,她轻轻地拍了拍晏修的脸颊,轻声说,“那不行,养精蓄锐才能厚积薄发,我还要为了以后的幸福质量着想。”
晏修原本沉着脸,现在被唐砚浓一句话给取悦到。
她在跟他说以后。
晏修唇角微微勾起弧度,瞬间被唐砚浓哄好。
但他还是缠着唐砚浓不放,窝在她的颈窝耍无赖,“那你也要跟我回去。”
唐砚浓看他,“不是都说好了?”
“我不碰你,就想抱着你睡觉。”
自从跟唐砚浓分开后,每当午夜梦回之际,看到身边空荡荡的,床单整平连点褶皱都没有,下半夜他就会在惆怅焦灼中度过。
晏修怕唐砚浓不同意,补充道:“只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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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唐砚浓还是回了自己的公寓,晏修阴沉着脸把她送回来。
唐砚浓看他一句话也不说,牵他的手他也没反应。
她勾上他的脖颈,轻哄地在他唇边磨了磨,只是几下,说道:“晚安。”
唐砚浓松开,转身抬步。
晏修跟上来,语气还是不好,“我送你上去。”
唐砚浓想推辞,但看见晏修能把她吃掉的眼神,她只能迫于他的淫威下,让他跟上来。
到门口,唐砚浓没有急着开门,回头看他,“我到了,你回去吧。”
“我看你进去。”晏修说。
唐砚浓看了晏修一眼,见他没什么情绪,她心里小小地内疚了一下。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她还没进去,晏修已经迅速窜进来。
唐砚浓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晏修没有这么好打发。
她知道晏修的无赖劲,让他进了这扇门,要想再请出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唐砚浓索性放宽心,挂上包换鞋。
晏修在一旁盯着鞋架良久,他沉着脸,指着一双男士拖鞋问:“谁的?”
唐砚浓扫了一眼,“方伯煦的。”
晏修不满,“你为什么给他准备拖鞋?”
唐砚浓白他一眼,“他过来不准备拖鞋,还让他光着脚啊。”
晏修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咬着牙根问:“他经常来?”
唐砚浓扭头看他,盯了他几秒,笑着说道:“吃醋?”
晏修也是坦荡,直勾勾地看着她说,“嗯。”
唐砚浓笑了笑,挑了一下眉,也不哄他,走进客厅。
晏修追过来,“看我吃醋,你很得意?”
唐砚浓点头,“那当然,我们的花花公子什么时候会吃醋了,我真的是受宠若惊。”
晏修贴过来,牵着唐砚浓的手,磨着她手背上的软肉,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吃醋了,需要哄。”
唐砚浓抬眼看他,顿了一会儿,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
“我跟方伯煦真没什么,我们两个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妹,却是比亲兄妹还要亲的关系。”
“我多次命悬一线是他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他不仅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网上爆料说我未成年跟人私奔,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方伯煦。当年唐家迟迟不给我动手术,欣姨怕耽误我的病情,就让方伯煦趁着我去夏令营的时候,趁机带我出去动手术。”
“私奔三个月是假的,手术完成后,我在医院休养了三个月。回来后唐知意故意造我的谣,说我跟人私奔,不过那时候也多亏了谣言,唐家人才没有怀疑我三个月到底去了哪。”
晏修望着唐砚浓,安静地听她讲述,心口抽疼,他把唐砚浓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声道:“我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唐砚浓一顿,接着把晏修推开,看他,“早遇见你,看你跟别的女人谈恋爱?”
晏修一噎,原本他说的是一句情话,现在偏偏把自己带进坑里。
“我也没有谈过几个。”晏修道。
“没几个,是几个?”
晏修看着唐砚浓的表情,“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唐砚浓眉头压低,“到底几个?”
晏修伸手,“四个,就四个。”
“这还叫没几个?”唐砚浓拧他一把道。
晏修握着唐砚浓的小手,轻声说,“你不说,我都已经记不得了。”
唐砚浓瞪他,“人家跟你在一起过,你居然不记得人家?”
“那时候就是玩玩,没认真,她们追我,我看着差不多,就同意了。”
唐砚浓撇嘴,她倒是能想象到晏修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向来放浪不羁,感情能认真就奇怪了。
“那萧若,你的初恋总记得吧。”唐砚浓故意刺他。
两个人上次彻底离婚,她在其中起了不少作用,这次网上的黑料也是她在幕后主使。
唐砚浓一直观察着晏修的表情,晏修捏捏唐砚浓的手指,神色坦荡,“记得,不过谁说她是我初恋了?”
唐砚浓眉头一蹙,“你还有别的初恋?”
晏修揉了揉唐砚浓的脑袋,无奈地说道:“我们两个根本就没在一起过。”
萧若虽然一直跟他们一个高中,一个大学,但晏修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她。
那次被秦观拉着出去玩,过去才知道是萧若过生日,有人看萧若一直盯着他看,便打趣道:“萧若你不会喜欢我们二哥吧。”
本来是随口一句,萧若却认真了,娇滴滴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时又有人撺掇萧若趁着机会跟他告白,萧若喝了酒,果真站起来,满眼深情地说,“晏学长,我喜欢你,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当时所有人都在旁边鼓动,他也不好落了萧若的面子,毕竟女孩子面薄,还是在过生日,他没答应但也没否认,给足了萧若面子。
生日会结束,他找到萧若把事情跟她说清楚。
后来两个人的关系莫名其妙地被众人传开,他也没在意。
直到萧若出国,流言传得更加离谱,什么萧若受情伤,心死出国。
后来他近一年身边没有出现过女人,又被传成爱而不得,对她念念不忘。
唐砚浓听完晏修说的,她相信他没有跟她说谎。
她不是一个纠结过去的人,对于晏修的过去她更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至于后来,晏修为了萧若的妹妹,对她做得那些事,唐砚浓现在回想当时的恼火愤怒,何尝不是一种内心在意的表现。
晏修那么做,不一定是对萧若还有什么感情,但对她是一定没有感情,才会没有顾忌地恶伤她。
唐砚浓向来是一个把事情看得很透彻的人。
他不爱她的时候,她没有办法要求他什么,那些她可以既往不咎。
但他爱上她了,他的全身心必须是她的,她的东西不允许有一点瑕疵。
唐砚浓对视着晏修的眼眸,问他,“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跟我在一起?”
“不是跟过去那样抱有目的,而是毫无保留地因为爱,而且我这个人很霸道,你爱我就只能爱我一个,只能对我一个人好,我不乖巧不听话,相反能作事多,或许我跟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我……”
唐砚浓话音未落,晏修截住她的话,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唐砚浓的眼角,声音认真温柔,道:“我爱你。”
唐砚浓一顿,眼眸里含着光惊诧地看他。
晏修深望着她,“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这么惦记过,能让我掏心挠肺地想要得到,我甚至可以为了你,放弃我所有的骄傲与自尊。”
晏修顿了下,哽咽着嗓子出声,“唐砚浓,怎么办,我真的非你不可了。”
他哭了,血丝染红的眼角,掉出眼泪。
唐砚浓心一下一下地颤抖着,她没来没有想到,像晏修这么硬气的男人,有一天,竟然会流泪,还是为她。
他的眼泪灼烧了唐砚浓的整颗心脏,焦灼又心疼。
唐砚浓抱着他,吻上他的眼角,轻声说,“我这个人很怂,为了避免受伤会把自己藏在壳子里,这次我鼓足勇气为你出来一次。”
“晏修,你千万别让我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