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宋九伊一个劲地吐槽飞机餐难吃。
唐砚浓问她想要吃什么,宋九伊看着唐砚浓嘿嘿一笑,“想吃我家宝贝给我做的大餐。”
唐砚浓白她一眼,“我就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
宋九伊拉着唐砚浓的胳膊撒娇:“到底行不行啊?我都好久没有吃过你做的菜了。”
唐砚浓嫌弃地推了推她,笑着说道:“行,今晚就给你露一手。”
两个人开车到超市,买了一些喜欢吃的食材,然后一块回到宋九伊的公寓。
宋九伊找来一套家居服,唐砚浓换上,然后唐砚浓做菜熬汤,宋九伊打下手。
很快两个人做了满满的一桌。
宋九伊看着满桌子上的美味,拍手叫绝,“宝贝,晏修娶了你真是他的荣幸啊。”
唐砚浓撇了撇嘴,夹了一块芹菜放进嘴里,说道:“家里有刘婶,做菜根本用不到我。”
刚跟晏修领证后的那几天,那时候两个人互相都不太了解。
唐砚浓为了展现自己贤妻良母的优秀品质,本来想亲自下厨。
结果还没走进厨房,就被刘婶推了出来,说她闻不得油烟,有这份心意就好了。
其实晏家的每个人都对她挺好的,会顾及她的身体,细心地照料她。
不像在唐家,那时候她还没做手术,心脏病很严重。
唐知意带着一群小孩装鬼半夜吓她进医院;唐夫人不想养她浪费粮食,就遣散阿姨强迫她做饭,做的不合胃口便又打又骂。
唐海波在外面又养了一房,几乎不怎么回家。而唐老爷子整天给她物色男人,急着把她嫁出去。
总归他们都觉得她是累赘,是麻烦,吃多少药都不会治好的病秧子,倒不如放弃算了。
不过可惜,她跟老天赌了命,手术只有10%的成功率,她毅然决然,所幸她赌赢了。
唐砚浓的手艺太好,两个人都吃撑了,吃完也懒得收拾桌子,直接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聊天。
只有在这个时候,唐砚浓才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可以肆意的笑,肆意的哭,肆意的打闹,也不用担心被揭穿。
这时候她才真正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真正感觉到轻松自在。
宋九伊倚着唐砚浓的肩膀刷朋友圈,看见一条消息,戳了戳唐砚浓的胳膊,“你老公生日,你想好送什么了吗?”
唐砚浓脱口而出地问道:“什么生日?”
“我操!你老公生日你都不知道?”
唐砚浓愣了一下,看向宋九伊,“他要生日了,什么时候?”
“天呢,你们俩的夫妻关系不至于这么塑料吧?”
宋九伊把手机递给唐砚浓,给她看她的朋友圈,“下周一,大家都在群里讨论这次晏少是大办还是小办,你真不知道啊?”
唐砚浓摇头,应声:“嗯。”
她跟晏修领证时,基本上像是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结婚证上倒是有他的出生日期,不过那时候她也不在意,所以是真的不知道。
宋九伊啧啧两声,为晏修打抱不平,“晏少那么爱你,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然连他的生日都不知道,真是个渣女!”
唐砚浓:“……”
一时间她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驳。
宋九伊给她出主意,“那正好,你现在就装作不知道,偷偷地给他准备惊喜,等生日那天,把他感动地稀里哗啦的。”
唐砚浓朝她翻了个白眼。
不过她确实有些苦恼,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他过的第一个生日,她给他送什么礼物好呢。
唐砚浓跟宋九伊又看了一部爱情电影,看完已经晚上10点了。
宋九伊戳戳唐砚浓的脸蛋,嘟着嘴说,“宝贝,今晚你就跟我一起睡吧。”
唐砚浓当然也不想回去,但彻夜不归,这跟她一直以来塑造的温顺乖巧人设不符。
宋九伊看她纠结地表情说道:“那你给你老公打个电话,他肯定会同意的。”
唐砚浓拿手机,给晏修打电话。
可能是手机并不在身边,电话自己挂断,晏修都没有接通,唐砚浓收起手机。
宋九伊问:“不再打一遍?”
“不打了,反正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是他自己不接,到时候就不能怪我彻夜不归了。”
-
城北酒庄。
晏修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酒杯,嘴角含笑,懒散地眯着眸子,完全是游戏人间的放荡公子哥。
这个酒庄是陆家大少爷陆庭礼的产业,他们几个找不到新鲜的地方玩,就聚堆都来了这里。
陆庭礼扫了晏修一眼,问道:“谁的电话,怎么一直不接?”
晏修眯了眯眸子,一脸浪荡笑,“懒得接。”
秦观过来调侃,“二哥,一直都是这么随性,就算他家老子的电话,不想接也照样不接。”
“不过有人的电话,无论如何他都会接。”
“谁的?”
“女人的。”
大家哄哄闹闹笑成一团,晏修低眉笑了下。
唐砚浓给她打了两次,他全都没接,不过好在她还算懂事,只是一遍,就没有再打过来。
秦观把酒给晏修满上,问道:“二哥,马上到你生日了,打算怎么过?”
晏修嘴里叼着一根烟,姿态有几分不羁,道:“不过了,没什么意思。”
“不过怎么行,至少我们一块儿聚一下。”
秦观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一定要过,老早我可就给你准备好生日礼物了。”
晏修轻笑,“可别,去年你送的一箱子避孕套还没用完呢。”
秦观大笑:“这个可不能怨我,是二哥你不大行吧。”
晏修伸腿踹他一脚,咬着牙说道:“你行你来,下回我也给你买1万包,看你有多厉害。”
秦观赶紧求饶,“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顾北清过来给晏修递了杯酒,说道:“还不回家,嫂子不打电话催?”
秦观过来插话,“打又如何,反正二哥也不会听她的。”
顾北清抿了口酒,想了想,开口说道:“我才想起来,那天晚上我去酒吧找你们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人。”
顾北清薄唇弯起,“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跟嫂子长得很像的女人。”
晏修深了深眸子,弹弹烟灰,没说话。
秦观一提到有关唐砚浓的,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你在哪里看见的?”
“在酒吧走廊里,她跟一个朋友正被刘局长的儿子纠缠,我问她要不要帮忙,她直接几个动作就把他制服在地上,看那个样子,胳膊都应该脱臼了。”
秦观一脸的不可思议:“卧槽,不是吧,这女人这么厉害?”
顾北清扬了扬眉,“我不认识嫂子,不过那天晚上见了之后,才觉得那个女人跟嫂子长得有些相似。”
秦观也蓦地想起来,他那天晚上,出去上厕所,就是看到唐砚浓在那里。
不过后来,晏修给家里点电话证实,唐砚浓确实一直在家,没有出来。
秦观看向晏修,“我操,二哥,嫂子不会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或妹妹吧?”
晏修捏着眉心,“不知道,没听她提起过。”
顾北清回忆当晚地场景,“她跟嫂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个女人看起来更强势霸道,不像嫂子那么病弱。”
秦观摆摆手,“行了,别管了,反正只要那个女人不是病秧子,就没什么事。”
秦观话一落,晏修的嘲弄地开口,道:“唐砚浓要是能把别人的胳膊弄脱臼,就不至于跟个弱鸡似的整天被人欺负了。”
晏修吐了烟圈,道:“她要是能打架,母猪都能上树了。”
-
唐砚浓安安稳稳地在宋九伊家住了一晚上,晏修也没有打电话来问她。
唐砚浓想得是,或许晏修知道之前派人看着她做得不对,所以借此机会表达歉意。
可能是脸上抹不开面子,故意没有提这件事情。唐砚浓非常懂得给男人留脸面,她也没有主动提及,就当是过去了。
晏修的生日马上到来,唐砚浓越发地焦虑。
她苦思冥想,都没有想到要给晏修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这天晚上晏修回家,唐砚浓亲自煮了咖啡,给他端进书房。
唐砚浓狗腿地把咖啡递到晏修跟前,柔声地说道:“老公,这是我亲自给你煮的,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晏修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端起来应付地喝了一口,道:“很好喝,但是以后不要做了。”
唐砚浓:“……”
这应该不是表达好喝的意思吧。
唐砚浓一张笑脸,锲而不舍地问道:“那老公你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以后改正。”
晏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唐砚浓脸上的笑容一滞,接着又挂上窘迫地笑,“还是老公聪明,我就是想问问,今年生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是我们两个人单独过呢,还是……”
话没落下,晏修抢口说道:“秦观他们说要一块聚聚。”
她轻声问道:“那很多人会去吗?”
“不多,就北清他们几个,都是你见过的。”
顾北清!他也在!
唐砚浓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反倒是面部肌肉越来越僵硬。
唐砚浓小心翼翼地问,“那我?”
晏修看她一眼,“你也一块儿去。”
唐砚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