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霖倚靠在门口的墙壁上，抱着双臂，目光中满是疑问地看着两人。他心想，韩鋆洋这臭小子又在跟学霸说他坏话吧。
韩鋆洋手中的袜子掉地，他急忙找补，“林哥？没聊什么，我就是和学霸探讨探讨学习上的问题。”
“嗯，就探讨一下。”于子衿拧了下袜子上的水，随后拿起洗衣液和洗脚盆朝着外面走去。
林子霖一副不信的样子盯着韩鋆洋，“真的？”
眼看着韩鋆洋就要说出实话，于子衿伸手拽住林子霖的胳膊，“回去吧，你不还要锻炼？练完还需要洗漱，不然太晚没水了。”
林子霖任由于子衿将他拽出去，只是走之前，他伸手警告了韩鋆洋。“别乱说话。”
他生怕韩鋆洋将漫画书两个男生的事情说出去，他认为只看了前面一小部分的于子衿，并没有发现漫画讲的是其实两个男生。
他认为自己性取向正常，根本不在意别人知道他看了两个男生漫画的反应，可面对于子衿不行。
“需要我帮忙吗？”
林子霖正在做仰卧起坐，他听到于子衿的话，停下动作，看了眼脚下。“那就麻烦同桌了。”
于子衿放下手中的东西，蹲在林子霖脚前，他双手按在林子霖小腿上。“开始吧。”
“一，”
“二，”
林子霖每次起身都带起一阵清新的味道，他看着眼前人，做的越发卖力起来。
上半身起来时，两人的脸只有几只手指间隔的距离，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在他做完三组后，两人都有些面红耳赤。天气燥热，两人的心也躁动起来。
“剩下的就不需要我了，那我先睡觉了。”
眼看着于子衿就要上床，林子霖急忙开口叫住，“于子衿。”
过了近十秒，他才又说：“晚安。”
“嗯，晚安。”于子衿没有看林子霖，他上床盖上被子，随后从被子中脱下衣服，拿出放到一旁。
林子霖抿嘴嘟囔了句，“都男的，还怕被我看，我都让你摸了。”
——
为期一周的军训很快过去，变幻莫测的天气在这一周让很多人心情起起落落。中途下的一场大雨，总算让燥热的天多了几分凉爽。
高一（1）班。
“刚军训完，每个人把手机领回去，给各自的家长报个平安。”
齐汀兰话音还未洛，班级内就炸开了锅。她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冒出的竹棍敲打着桌子，“安静！”
当见到竹棍的那刻，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给你们发回手机是为了让你们家长放心，时间限制在半小时之内。开完会回来，所有人手机都必须上交。”
“明白！”
拿到手机的林子霖直接打开微信，给备注：脸臭的林长官发了条语音。
“老林，你儿子我已经完美的完成了军训，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啊？”
刚过去几秒，对方就发来消息。脸臭的林长官：
【上课还偷摸玩手机？找抽。】
【没生病吧？好好学习，别再睡觉丢我脸了。】
“老林，你还不放心我？我这么个大聪明怎么可能丢你老脸。”
脸臭的林长官：【裤衩子都被你丢没了。吃得饱吗？】
“不跟你说了，就五分钟，我给咱家尊贵的女士打个电话。”
脸臭的林长官：【别骚/扰/我老婆，正给好学生上课呢。等回来我领你下馆子。】
“还算有良心。”林子霖退出了微信，找到不用联网的小游戏，快速地玩起。
他无聊地问起，“同桌，你不跟叔叔阿姨他们打个电话？”
于子衿看着他给他爸发的消息没人回，关掉了手机，“不打了，发消息说完了。”
他很清楚他爸一定在忙这公司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在应对他那难缠的妈，他爸的前妻。
林子霖看着于子衿有些失落的情绪，提议说：“那你跟我打会游戏？”
于子衿从桌堂中拿出语文书，将手机放到了林子霖桌上。“不了，我看会书，你打吧。一会老师回来，你帮我把手机交上去就行。”
他已经习惯了靠着读书解决心中的失落和难受，不然这么多年他怕是早就崩溃了。
“行。”林子霖答应的干脆，也没再打扰于子衿。他把手机音量调低，开始作战。
“林哥！过来！”前方的韩鋆洋挥着手叫着他。
林子霖看了眼认真读书的于子衿，起身离开。“叫你爹干嘛？”
韩鋆洋将手机上面的视频点开，转到林子霖面前，“你看这个。”
林子霖一听音乐前奏就知道了，他点着屏幕拖动条，向后移了几秒。“这不是军训那晚，我和我同桌唱歌的时候吗？”
当见到他和于子衿的身影出现在上面时，他抬眼看向韩鋆洋，“你哪来的视频？”
“七班的人发我的。他们班偷着藏手机的不少，老师也不管。”
林子霖挺起身子，双手插兜不太自在地说：“你先发我一份，发我微信上面。”
韩鋆洋和程煜歌对视一眼，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林子霖，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你要这个干嘛？你也不看。”
林子霖睫毛轻颤，急忙撇开视线，“你发得了，话那么多。”
林子霖走后，韩鋆洋犹豫地朝着旁边人问道：“你这招管用吗？”
“必须的。”程煜歌将刮到前面的碎发撩到后面，眼神中满是自信。“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林子霖对学霸绝对有鬼。”
她磕过那么多cp，她就不信自己能看走眼。林子霖那个家伙，看于子衿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韩鋆洋无法理解程煜歌的心情，他只在乎赌注。“你要是猜错了，可别忘记请我一个月雪糕。”
程煜歌嫌弃地后靠，眼神中满是鄙夷，“你也不怕吃死。”
“我铁胃！”
程煜歌双眼眯起，“行，你要是输了，你给我跑腿一个月。”
“成交！”两人就此击掌，算是彻底立下了赌注。
——
上午正式的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齐汀兰的，这让本来想要上课摸鱼的一些同学瞬间放弃了想法。
齐汀兰将u盘插上，打开电脑上的一个文件夹，目光掠了眼全班。“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某人上我的课，居然不睡觉了。”
某人——林子霖有自知之明地回应，“第一节课，不能睡。”
“还挺有讲究，希望你每节课都能当成第一节来上。”齐汀兰看上去心情不错，说话也变得温柔了些。
“好了，闲话不多说。”她将资料打开，拿起竹棍指着黑板上的电脑屏幕说：“都把你们尊贵的双眼移到这里，仔细看看高中所有的科目。”
“第一个月，你们总共要学习九科。经典的三大科目我就不多说了，后面的政治，地理和历史属于文科，物理，化学和生物属于理科。这六科，也就是你们月考后将要选择的科目。”
林子霖看着上面的九科，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还真是考九科……那我脑容量不就没了。还不如直接回家洗碗，不费脑子。”
他嘴上抱怨着，可也在认真地听着齐汀兰的讲话。
“最后考完试，学校会给你们三天考虑时间进行选科学习。一旦选定，那就是伴随着你们未来三年。”
“……”
当齐汀兰讲完话，正式开始上课后，林子霖又趴桌子眯觉了。
“于子衿，你同桌呢？”
齐汀兰在讲台上面看得一清二楚，她故作不知问到。
林子霖随意的从桌堂中掏出一只损坏的圆珠笔，举起说：“齐老师，我就捡个东西。你不用一直盯着我吧，这样其他同学会嫉妒的。”
其他同学：……
齐汀兰推了下眼镜，“你捡东西能捡到下课，感觉给我坐好！一会我提问，你要是答不出来就站着。”
林子霖不情愿地坐直，没过一分钟，他又懒洋洋地趴着了，只是这次并没有睡觉。
他看着认真看书的于子衿走了神，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中闪过。
于子衿忍了一会实在受不住对方的凝视，他左手撑住脸颊，歪着头继续读。
他是觉得林子霖好看，肌肉摸起来爽，想要拿下他。可并不代表他要忍受这种直勾勾的眼神，一双没有任何杂质的大狗眼盯着自己看，怎么可能看得下去书？
“怎么了？”林子霖看着于子衿想要说话，又憋回去忍着的样子，无辜的问到。
于子衿叹口气，“没事。”
林子霖觉得于子衿莫名其妙的，他将目光收回望向窗外正在上体育课的高二。
“好看吗？”
林子霖想也没想地说：“长得没我同桌好看，不过比书本好看。”
“给我站起来！”
林子霖一转头才发现跟他说话的是班主任齐汀兰，他迅速从座位站起，解释说：“齐老师，我就是思考问题突然走神了，没有偷看外边上体育的高二。”
齐汀兰一把拽过林子霖桌上的语文书，“我没说你偷看外边上体育的高二年级啊。”
林子霖这才知道自己是被摆了一道，他闭上了嘴，“呃……”
齐汀兰翻阅两页，拿书打在他胳膊上，“书挺干净啊，比你脸还干净。”
“那书不是新的嘛，脸都十几年了。”
听到林子霖的话，全班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哈！”
齐汀兰伸手按住眉心，不停地呼气，“林子霖，你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书是新的？”
齐汀兰：“开头那句。”
“长得没我同桌好看，不过比书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