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霖并未听到这句话，他看着画完的小版人不禁笑出了声。“真像啊！”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他才停下手中画画的笔。
“打球！洋仔！”林子霖将书合上随意地扔到了桌子上，他招呼着韩鋆洋几人朝着篮球场跑去。
语文书在落下的那刻，合上的页被夹着的笔弹起，于子衿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左边是一个个子高、手脚长的男生。右边是一个个子非常矮，双手叉腰的男生。
左边个子高的男生撇着嘴低头看着左边的男生，上面写着一句话“赶紧求饶，不然我把你打哭！”
右边的男生满脸泪水，头顶同样写着一句话“你敢打我，我就告诉老师！哼！”
下面分别写着两个字：霖和衿。
于子衿被这一奇葩操作气笑，“林子霖，好样的。”说的话看似不服要生气，可双眼中满满都是开心。
他将对方的语文书合上摆放好，从笔袋中拿出了林子霖给他的纸条。他看着上面写的话：于子衿，你相信人和鬼会在一起吗？
有病。
他不知道林子霖的脑子都装的什么东西，以至于才能问出这种鬼问题。在他看来，这问题不亚于说人能吃狗屎吗？
他拿起笔，在下面认真地写到：那这个人就必死无疑了，鬼会吸食人的阳气，他们长久不了。
于子衿的字迹干净利落，对比上面跟狗爬似的字，他的简直能到收藏地步。
“于同学！可以帮我发下试卷吗？”一道女声传入耳边。
于子衿收起纸条，塞进林子霖的桌堂。他看着前面的女生，细想了片刻也没想起来叫什么，“啊，行。”
女生指着试卷上面不同的内容，说：“试卷共两种，你发下面这些吧。”
“好。”于子衿接过试卷，按照顺序开始发放。他对于这种事情的帮忙谈不上乐意，可一般也不会拒绝。毕竟是课代表，不出意外是未来三年都要打交道的。
他不会为了举手之劳的事情得罪别人，当然前提是普通的学生。
“谢谢学霸。”程煜歌接过两张试卷，凑近一步，用她那张高冷的外表“质问”说：“学霸，你感觉林子霖怎么样？”
于子衿被程煜歌突然冒出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微低着头，手指捏着试卷边，过了十几秒才说：“人挺好的，挺仗义的。嗯，挺好的。”
程煜歌说：“学霸，你紧张了。”
于子衿没再说话，急忙地发完其他试卷离开了班级。出了班级那刻，于子衿十指交叉，朝外翻去，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强，仿佛刚才在班级内紧张的人并不是他。
走廊对面，松子双手插兜，露出半截照片，他满眼挑衅地看着于子衿。下课期间学生不停地走廊中穿梭，没人注意到这两人的目光对视。
于子衿看着那半截故意露出的照片，眼神一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
篮球场上，少年们挥洒着汗水，他们朝气蓬勃，如同真正赛场上的选手，为胜利拼尽全力。
“林哥！接球！”
林子霖脚步飞快，成功接住韩鋆洋投过来的球，他整张脸涨得通红，汗珠一颗一颗地落下，可动作丝毫不慢。
他身体一晃，骗过对方拦球的人，双手握着球，伴随着双臂左右摆动，一个箭步纵身跃起，投球。
篮球正中球筐落下！
“这球漂亮！”
“你怎么不拦住球！”
“他他妈太快了，拦不住！”
周围围观的一些学生更是惊呼不已，其中看球的男生要比女生多。
“你们班女生怎么没人来看球了？”
“这不是知道林子霖来打篮球，都没人来了。”
“林哥这么帅，你们班不可能没人喜欢他？”
“还真没有人敢喜欢他，就林子霖那张嘴，我们班女生都躲着他走，生怕惹了被骂。”
被人讨论的主角林子霖此时正在狂炫水，他仰着头，拿着矿泉水的手缓缓用力，“咕咚咕咚”喉结滚动，有几滴水从瓶口流出，顺着他的下巴流向喉结。
林子霖抓起半袖下角擦掉了额头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清晰可见的腹肌展露无遗。
“哇哦！”
“我去，这是我能看的吗！”
人群中不断的发出惊叹声，那些嘴上说着不喜欢林子霖，要躲着远远的女生，在见到这一幕时，双眼也放光了。
韩鋆洋听着周围的声音都感觉刺耳，他喊道：“林哥，你能别太骚了吗？”
林子霖将喝完的矿泉水瓶装进塑料袋中，说了句，“不太行。”
“这还不行？难不成你还要脱衣服啊！”韩鋆洋话刚说完，就迎来了周围一些赞赏的目光。
林子霖顺着太阳光看了眼教学楼的地方，“我说他们打球不太行，你就这么想脱衣服？”
转过身吐槽说：“真饥渴，洋仔，没看出来啊！”
“林子霖！”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借过一下，谢谢。”
林子霖看到满脸急切的程煜歌出现，走了过去，“鸽子，你被鬼追了？这副表情。”
“不是我，”程煜歌大口喘着气，全然没了之前的样子，“学霸出事了。”
林子霖一听到后面的话，直接冲出人群，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韩鋆洋一脸懵地看着跑走的林子霖，“林哥！你干嘛去！”
“你等等我啊！在办公室呢！”程煜歌喊完没了力气，她着急跑来弄得有些岔气了。
韩鋆洋拿起一瓶新的矿泉水递给她，说：“鸽子，到底发生啥了？”
程煜歌接过水，拉起韩鋆洋的手，“快走，学霸被人打了。”
——
教学楼。
林子霖刚才只听到在办公室，却忘记问是哪个，他顿了下，朝着班主任齐汀兰的办公室跑去。
敲了一声门，没等里面说话，他就急忙打开了办公室门。“齐老师！”只见到齐汀兰的座位上是空的。
一位其他班级的班主任好心提醒说：“找齐老师？她去李主任办公室了。”
“谢谢老师。”林子霖关上门，朝着楼上跑去。
附近的学生在见到林子霖匆忙的样子，自动地让出了一条路。对于林子霖，他们大部分人都印象都是害怕的。
林子霖来到李昆明办公室门口，他推开门，喊道：“李主任！我有事情找您。”
办公室的几人听到开门声，纷纷看去。见到林子霖面红耳赤地站在门外，齐汀兰瞪了一眼，“林子霖，你赶紧回班里，没看到主任在忙？”
“齐老师，李主任，老师。”林子霖对着三位老师叫到，他自然而然地进了办公室里，反手将门关上。
“我来看看我同桌。”
林子霖没管齐汀兰难看的脸色，他走到于子衿身边，蹲下身仔细地看了一眼。“都伤哪了？疼吗？”
三位老师都是知道林子霖的脾气的，更知道林子霖初中的“辉煌事迹”，可从来没见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也会关心同学。
一时间，三人都被林子霖的操作弄得有些愣神。
于子衿摇摇头，委屈地说：“没事，就胳膊有点肿了。”
林子霖掀起于子衿的袖子，当看到胳膊上红肿的一片，他站起身，语气强硬地说：“主任，我同桌被打成这样，总得有个说法吧。”
齐汀兰看了眼李昆明的脸色，对着林子霖眼神劝告，“林子霖，你先出去。”
“我也是受害者，我不能出去。”
另外一位女老师语气中满是嘲讽，“齐老师，你们班林子霖脾气不小啊，在主任办公室都蛮横霸道起来了。”
“我动手打人了吗？你就说我蛮横霸道！身为老师，你怎么那么阴阳怪气儿呢！”
他以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位女老师，“怪不得学生都动手打人。”
女老师像是抓到把柄一样，一顿输出，“主任 ，你看看！这学生都敢骂老师了，可见一班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就是于子衿自己先动手的，我们班学生不过是正当防卫。”
松子悄悄地凑到于子衿身边，小声说：“这一中老师都这么牛的？我第一见到护着打架的。”
于子衿抬眼，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松子。就差在脸上写：不是哥们你傻逼吧，咱俩现在聊天合适吗？
“主任！”林子霖一嗓子吓得松子差点原地摔跤，林子霖指着松子义愤填膺说：“你看看这个人在办公室，当这老师和您的面都敢威胁我同桌！”
松子心一慌，“主任，我没有！”
他看向于子衿，语气有些着急，“于子衿，你倒是说话啊，我是不是没有威胁你！”
在几人的凝视中，于子衿缓慢地抬起头，看向松子的眼神有些闪躲，他身体微颤，“没，没有。”
于子衿说话都带着些哭腔，这让本来还在犹豫的李昆明直接拍桌说：“韩老师，这刚开学一个月，你们学生就打人，还在我眼前威胁人，你这个班主任怎么管的！”
女老师想要解释，可奈何话没说出口就被林子霖抢了先，“主任，我同桌被吓成这样，打人者得赔偿点精神损失费吧？”
“林子霖，你闭上嘴，老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你要相信主任会有公平的决断，你先带着于子衿回班。”
齐汀兰看似在训斥林子霖，可实则却默认了林子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