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还是威胁，女孩的声音越平淡，越让人瘆得慌。
楚丽莉竟发怕地想远离她。
两手向身后的地面撑，却无意在一片玻璃碎片的地上磕着些许细碎，扎入皮肉里，血淋淋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乔玥却步步紧逼：“给温凝道歉！”
“乔玥……”温凝过来拉着她。
她从未见过乔玥这样的眼神，多少有点被吓到。
乔玥也看到了温凝担心的表情，稍稍平息了怒气，起身将那段视频和一张截图发到了《夏茶》的剧组群里。
“叮咚”的消息提示音在周围接连不断地响起。
乔玥说：“大家可以在群里自行翻看两份证据，一份是我不小心发现楚丽莉的秘密，从而冤枉我推她，想让我不能说出这个秘密的证据，还有一份，是张导和温凝的午饭交易到底所谓何。”
还留下来想看热闹的人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闻言赶紧拿出手机点进群里查看。
两个当事人也拿出手机看。
有人认出了视频里的主角：“这不是楚丽莉吗?”
“是啊，她手上那个弹弓好眼熟，好像是凝姐的道具吧?”自封“八卦小王子”的男二号还未离开，退出视频，又去翻看下一张截图。
“这。”男二号的八卦之心被一盘凉水浇灭了，“这张张导和凝姐的聊天截图里，他们的午饭交易，不过是因为张导胆固醇过高，吃不了太多的肉菜，张导不好意思说这个事，凝姐才提议交给她来办。”
有个男生举手：“这肯定是真的！凝姐知道我喜欢吃鸡腿，每次有鸡腿她都会分给我。”
一个来打暑假工的大一女学生说：“还有你们看，那个视频里，楚丽莉是不是把电流开关给拔掉了?”
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总结：“所以她这个举动被乔玥撞见，就自己去打碎张导的花瓶，并冤枉乔玥推她，这样张导一生气肯定会赶走乔玥，然后如果那个弹弓电伤了凝姐，也没有人知道真相了。”
“阿雯，就是你说的这个样子！”
“……”
乔玥心里感到欣慰，她想说的这些吃瓜群众都懂，还带解释的明明白白的。
楚丽莉表情狰狞，此起彼伏对她的质问声在她的耳边放大，仿佛是在咒骂她“恶毒”、“没人性”。
楚丽莉从地上站起来，朝那群人冲过去，想夺走他们的手机。
“不是、不是这样的，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近乎疯魔。
“啪”的一声，楚丽莉被人扇了一个耳光。
这一声清脆，也让四周的氛围瞬间陷入死寂。
乱哄哄的场面突然静止，乔玥抬头，看向来人。
是一个短头发的女人，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模样冷漠，打了楚丽莉一巴掌也依旧面不改色的。
乔玥总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
“清醒了吗?”女人张唇，声音好比含了一块冰。
乔玥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辉煌娱乐的王牌经纪人，kelly。
她之前在辉煌娱乐举办的试镜地点试镜时，就曾被这个kelly一句话“长的还行，演技垃圾”给否认。
做事雷厉风行，嘴比蛇还毒就是她最大的特点。
只不过让乔玥没想到的是，楚丽莉这个无脑的，经纪人竟然是kelly?
那，这不是和她差不多吗?kelly的眼光什么时候……变质了?
楚丽莉捂住自己被扇了一巴掌红印的脸，眼神里还残有一丝恍惚。
“跟我走，别在这里丢人。”kelly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那刻，凌厉的丹凤眼扫了一眼乔玥，后者神色微怔。
楚丽莉毫无脾气地跟在女人身后，穿过人群，离开了古楼，甚至是离开了溪江岭这座山。
“你叫她来的?”导演看着在门外傻愣站着的助理，问。
“是、是啊，kelly这几天刚好在这边出差，我看楚丽莉的形迹如此疯魔，还不如让她回去冷静冷静。”
“也好，她最近是越来越猖狂了，kelly治得了她，你待会儿打个电话过去，让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再来。”导演吩咐道。
“唉，就是可怜了我的花瓶……”他心痛死了。
“张导，kelly说那些破碎的花瓶该赔多少，她都会找辉煌娱乐的财务部报销。”
“真的?”导演眼都亮了，顿时眉开眼笑，“哈哈，那就好。”
“行了，收拾收拾回去接着男女主那个镜头。”
闹剧收场。
温凝和乔玥走出古楼时，温凝问：“你认识那个kelly?”
乔玥“啊”了声：“不认识，为什么这么问?”
“我刚刚见你一直看着她。”温凝戳了戳她的唇角，“其实，你和楚丽莉对峙的时候，怪凶的。”
“有吗?”
“嗯，我拦都拦不住。”温凝轻笑，“截图的事我就不问了，那个视频……你怎么这么有先见之明?”
她有两个手机，一共私人手机，一个业务机。
业务机主要用来工作，交给乔玥管，她在上面登了工作上的微信，乔玥也能看见。
视频……
乔玥笑了笑，跟说小秘密一样凑到她的耳边：“你忘了我是个书虫了?”
“……”
一辆红色的越野车在道路上行驶。
坐在驾驶位上的女人戴着墨镜，手握方向盘，看不清她的表情。
后视镜里，红肿了半边脸的楚丽莉委屈极了，不停地吸鼻子。
“楚丽莉，你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女人视线一偏，突然在寂静中出声。
楚丽莉揉了揉眼睛，低着头。
“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不止丢你自己的脸，还丢你父母，丢辉煌娱乐的脸。”kelly说话改不了犀利。
“知道你对温凝有很大的意见，但你对付她能不能用点脑子?”
她突然冷笑一声：“也是，让你用你那个猪脑子想，是为难你了。”
“小姨，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外甥女啊！”楚丽莉反驳的很小声。
“呵，你也知道我是你小姨，你也就会仗着和我这点关系撒泼了。”kelly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楚丽莉只好示弱：“小姨，你就再帮帮我嘛，不然温凝以后肯定会借我这次丢面子的事处处压我一头！”
kelly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你还想动温凝?”
“那……”
kelly：“蠢货。”
“从她那个助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