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续:“他想越过今盛娱乐的高层,直接来和boss你商量刚官宣进组的《夏茶》,换女主的事。”
祁盛昱眉眼掺了几分冷意,薄唇轻启:“想捧新人?”
“应该是,不然他也不会总是有意无意提及起,我们最近刚签的那个女新人。”郭续说话还留了余地,没提李得负这货背地与云家勾结的事。
在商业战场上,祁盛昱除了讨厌背叛,就是在他的眼皮底子下搞这一出,里应外合,试探他的想法。
李得负会和云家勾结,不就是想从云家与祁氏集团的合作中得益吗?
郭续又说:“估计那女新人以为攀了个高枝,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祁盛昱面无表情地把熄屏的手机放回口袋里,又顺势系好安全带,下一秒,他抓着方向盘,突然驶动了车,郭续一惊。
祁盛昱控制着车一鼓作气开上陡坡,冷冷道:“通知今盛娱乐所有高层,吊着那女的,不和她解约,也不给她任何资源。”
这个办法确实很具有威胁力。
但……
“不过是一个小小新人,解约了她不行?”郭续有点纳闷,“还有李得负那白眼狼,就应该直接炒他鱿鱼!”
祁盛昱透过后视镜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语气毫不讲理:“你管我?”
郭续呼吸一滞,认怂道:“不敢不敢!我只是看不惯那养不熟的,一切当然还是得听boss您的安排。”
“boss,你都生病了,要不,这车还是我来开?”郭续讨好式转移话题。
祁盛昱不说话。
良久后,他的声音跟敲打在冰棱上问:“《夏茶》的女主是谁?”
“我们今盛娱乐的当红歌手兼演员,温凝。”
“他们现在在溪江岭?”
“诶?是啊。”郭续往驾驶位上凑去个脑袋,“boss,你怎么突然对这些琐事感兴趣?”
“坐回去。”祁盛昱厌烦道。
“…哦。”郭续讪讪地坐好,还系了个安全带。
祁盛昱:“《夏茶》的导演和今盛娱乐合作好久了,算是老熟人,你订个餐厅包厢,让他下午拍摄结束后,带所有演员来吃饭。”
郭续:“!”
见鬼了?
嘴毒眼也毒,在影视方面只会一针见血搞投资的人,会和善的请大家伙吃饭?
祁盛昱没听见他吱声,丢了个冷飕飕的眼神过去:“你有意见?”
“没有!”
郭续看着前窗玻璃外的路段,根本不是他们回酒店的那条路:“boss,我们这是去哪啊?”
“云家。”
“……”
乔玥不敢用身份证在旅馆开房,在古镇的某小店里买了顶帐篷后,就找了块空地搭。
她现在真成了玩现实版的野外生存游戏,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乔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搭好帐篷,夏天蚊虫多,她在这里居住还没地方洗澡,已经能想象她今后会面目全非了。
乔玥蹲着,一手大力士般的把行李箱丢到帐篷里,雨伞因她的力道甩飞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后,正好掉在一个少年的脚边。
他看着那把花里花俏的雨伞一愣,随后,弯身捡起。
乔玥全然不知自己的雨伞飞出去了,还在检查帐篷的稳定性,直到一个黑影冷不丁地在头顶落下,她回过头。
“你的。”云江亦如上回见到她那般,一张脸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乔玥看着他那张脸,被那两个拿锅和铲的男人打的旧伤还没好,新伤又成堆来,接过雨伞:“谢谢。”
“你等一下。”她转而去行李箱里翻找着什么。
她拿出一个口罩:“戴着吧。”
云江亦.没反应。
乔玥重复:“你拿着。”
“不需要。”少年态度极其冷漠。
乔玥头顶冒火,故意嘲讽他:“你看看你这个惨不忍睹的脸,坑坑洼洼的,你吓不到我,可别吓着别人了。”
惨不忍睹?
云江亦冷眼朝她身后的帐篷轻轻一瞥:“你也好不到哪去。”
乔玥舌.尖顶了顶左腮肉,这小屁孩!
“你不是在酒店住吗,来这里搭帐篷做什么?”半晌,许是因为乔玥上回救过他,或是因为他们处境相似,云江亦问。
“你不会也欠钱了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过街老鼠吗?”乔玥没好气,“我来这里体验生活不行?小屁孩。”
云江亦闻言沉了大半边脸:“你说谁是小屁孩?”
乔玥一字一顿:“说的就是你!”
“你几岁?”云江亦竟和她较真起来。
“二十。”乔玥一眼就能看出面前人还未褪去的稚气,不是小屁孩是什么?
云江亦无话可说。
乔玥比他大一岁。
乔玥见他不说话,便心想着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确。
她抱着臂,一句玩笑话都没能说出口,不远处,一阵地动山摇,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朝他们这个方向整齐地跑来。
在这里驻扎拍戏的几个演员从古楼大门探出头,乔玥眼都瞪直了,人数根本数不过来,就连上次见到林泽骁的护卫队都没这夸张。
身边的云江亦见状没有被吓到,反而想撒腿就跑,乔玥及时拉住他。
“放手!”
一看他这个神态就是有鬼,乔玥一副“死都不放”的表情:“不放!”
“小崽子,你惹什么人了?说,你是不是欠哪个富家少爷的钱了?他们是不是来抓你的?!”
富家少爷云江亦被乔玥的三连问整不会了。
经过力气大的乔玥这么一拽,云江亦没跑掉。
眼见着那一群男人在他们面前站了几排,乔玥恭维地把云江亦推出去:“各位大哥,你们要的人。”
那些男人看到活生生的云江亦,此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现在立马变了一张哭丧脸:“少爷,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乔玥:“哈?”
少……爷?
“你……”乔玥指着云江亦,那清晰的浓眉大眼让她想起了谁,“你叫什么名字?”
云江亦白了她一眼。
就站在两人身前,脖子上还挂了条黑色吊坠的男人做作地擦拭眼角的泪痕,说:“少爷,您就跟我们回去吧,老先生都要急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