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小说网-okNovel.net

字:
关灯 护眼
ok小说网 > 秀才和兵遇到贼 > 第25章 【121-125】遵命,卿卿

第25章 【121-125】遵命,卿卿

,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121、

“你说什么?王长子?”燕一真只觉得不可思议,之前才听说这位王长子如何温文尔雅,文武双全,如何疼爱自己的二妹妹,怎么转瞬之间,他又成了罪恶的施虐者。

“不错!细娘认出了他,就算不是王长子,也定然和他有关!”

“那晚……两个人都在?”燕一真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白日彬彬有礼,夜晚禽兽不如,这样的人城府真是可怕。

“不,似乎……只有一个,”卓秀才迟疑了一下,说话也变得艰难,“我不太确定,当时……实在是太混乱了。我没办法……”

燕一真连忙打断他:“抱歉。”

张车前插话,“细娘可曾和你描述过他们的长相?那个逼迫你的人,是当时的哪一个?”

卓秀才还没说话,燕一真忽然指着坟前喊道:“你们快看!”

那支回梦香还烧着,细娘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像是回应般,青烟在半空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图形,仔细看,赫然是个“后”字!

“细娘,是不是那个你觉得眼神不对劲的人?”张车前问。

青烟组成的“后”字前后晃动,好像在点头。

“起风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长话短说吧。”张车前道,“还有一个冒昧的问题。以你说来,那人心肠狠毒,手段残忍,你已经看到了他的脸,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卓秀才想了很久,一脸苦涩地说道:“怕是,他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何对细娘如此仇视?细娘一向小心谨慎,也从未进过王府去,怎么会惹到他那样的人物呢?听他阴里怪气,倒像是细娘对不起他一般,还责怪我看不紧人,可我发誓,我们绝没有做过有愧于彼此的事情!”

“好,好,我相信你。”燕一真怕自己再不安抚一下,这个一根筋的秀才又要红着眼睛赌誓了。

回去后,张车前和燕一真懒惫对坐,这一趟下来收获颇丰,也着实累到了,谁也提不起精神去泡茶。

片刻,张车前终于厘清了头绪,但没说自出来,而是开口问道:“卓秀才此人,你怎么看?”

燕一真随口应道:“张爷金口玉言,可是怕自己保举错了人?”

张车前装作要啐他,拳头都捏起来了:“我就知道你这书生要顶嘴,不打你就不知道装点乖?”

燕一真一看他黑着脸,还真怕他揍人,赶紧老老实实地说,“学识怎样还不大清楚,等他的文章送来了一看便知。不过性格有些急躁,还有点自卑。这恐怕是身世所致,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

张车前松了手,顺势把人拉到自己这边,当软垫舒舒服服靠着:“与我所料相近。不管怎样,总算有了新线索,虽然疑点不少,但郡王府里看来的确有人牵扯其中。”

“你打算去查郡王府?”燕一真流露出不赞同的意思,生怕他看不见,举手在他面前拼命地摇。

对于南巡的事情,他现在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尽管张车前手里捏着二十个未来的大将,而且不乏达官贵族里出身,但郡王府要发难,皇帝来不来得及出手还是另说,肯不肯出手都是问题。他可是听说皇帝已经答应帮忙西南的事,结果张莫却是死里逃生回来的,这让他打心底里不敢相信朝廷。

张车前无动于衷地压下他的手:“不,我打算先吃个饭。忙了一天,你不饿吗?”

“……现在饿了。”燕软垫不得不服软。

122、

平常都是去堂里吃的,今日两人一齐偷懒,骄奢一回,让人把饭送来。

等饭的时候,张车前对燕一真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燕软垫不想说话,在他手背上画了个问号。

张车前笑了笑:“我们之前还在说,凶手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严福忠不是说他问了豆腐坊的邻居,大家都说不知情吗?难道他就没问一问卓秀才?”

燕一真一下子坐起来:“对啊!他怎么没问?还是说……他问了,但卓秀才没有告诉他?”

张车前给他一个“这里面水很深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一顿饭吃得心事重重。

饭后只略歇了歇,张车前就换上劲装,抱起装□□匣子:“我去给孩子们上课。”

燕一真起开窗子一看,日头都快落进山里不见了,“怎么最近都是大晚上的上课?”

张车前解释道:“带他们练暝里功,听过没?行军打仗大多在夜里,摸黑上山、渡河、偷袭、撤离都是常有的,不仅要他们眼里好、准头精,还要几天几夜保持精神,将领一个不小心判断错误,全军都会没命。”

燕一真顿时不好意思自己白躺着,跟着爬起来:“我也去。”

张车前反而劝他:“已经跑了一天,歇着吧。”

燕一真想了想,“那我把书院的名册整理完,然后去看看阿莫。”

“也行,拿好手炉,不要自己独个出去听故事。”张车前边大步走出边叮嘱。

“好好好。”等他走远了,燕一真小声嘀咕,“张大婆子。”

……

梧州人热情好客,自从府衙把推选人才的布告贴出去以后,每天都有人来驿馆送东西,大多是吃的。起初守卫还以为他们是来贿赂的,一律义正言辞地赶走了。后来才发现其实好些只是来凑个热闹,想看看谁中了选,就跟放榜、游街时大家都爱围着看一样。

人多嘴杂,燕一真有时会管神工借□□,混进人群里面偷听大家闲聊,说谁谁家的小子从小天资聪颖,夫子说他日后定能连中三元,哪哪家的闺女诗写得比男人还好,可惜没嫁个好丈夫,又某某家的老大中了秀才之后,二十多年都没能中举,白白把家里的老人拖垮了,田也荒了,老大不小打了半辈子光棍……

这些闲话褒贬不一,多有情感加工,但主要的故事情节和走向却是八九不离十的,他每每听得兴起,还偷偷记录下来,等他听得心满意足,准备打道回府,举目四望,全不认识——自己早已跟着人群走出二里地了。

故而张车前是叮嘱了又叮嘱,生怕他老毛病又犯。

“读书人的事,能叫听故事吗?那个叫采风!不体察民情,不学习典故,算什么读书人?”

——来自燕一真的振振有词

123、

张莫的身体有了大起色,他本来身体就结实,加上解毒及时,慢慢把虚耗的元气补回来之后,燕一真再见到他,张莫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只是为避人耳目,脸上仍戴着伪装。就连他手下那些兄弟也另外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住着,不叫人看见。他们虽然没有中毒,但一路上也伤得不轻。

燕一真过去时,张莫和方叔益正争吵。他忙上前一手拉住一个:“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事你们俩也能吵起来?”

其实他还觉得挺新奇的。大家口中的张副将是绝对的忠心耿直,但生冷勿近。哪知他也有和人吵架的一天?

方叔益委屈道:“燕大人来得正好,来评评理。虽说习武之人功夫不能断,可他这骨头都断了,还不赶紧养好了,非要吊着白布耍威风!”

张莫眉头皱得死紧,显然也很不满,但对着燕一真,礼数仍周全,“燕大人,并非如此。我伤了这么些天,武艺都生疏了。如今毒解了,我只是想稍微舒展筋骨,连房门也不用出,何来耍威风?”

方叔益便道:“装,你接着装!刚刚想上屋顶的人是谁?”

张莫道:“谁要上屋顶?借着房梁温习轻功而已。”

两人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方叔益把水盆往旁边一放,叉腰怒道:“就知道在大人跟前扮好人,我一进来看到屋里没人,吓得气都喘不来了!心都不会跳了!这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哪个是好人,哪个有祸心,你不出去都会有人来虏,要是出去了,引来贼人可如何是好!”

张莫道:“那些人已经被我们甩掉了,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死人,朝廷怎会千里迢迢来找一个死人?”

方叔益道:“那你说,你们一路上那么小心翼翼是为什么?”

张莫也道:“那是因为还没找到你们,不知道是否安全了,不得不一路小心为上。”

方叔益又道:“你也知道小心为上,怎么回来了反而不知道了?梧州又不是家里,你要是伤好了,我也不用管着你,还要催着你出去上天入海的耍威风!”

张莫却道:“我何时要上天入海?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就算我轻功绝顶,也不过能上东岳罢了,更别提下海。”

方叔益便道:“还敢夸海口,你凫水都凫不过我,我看你只能下条溪,最浅的那条——”

两人东一锤西一棒的,燕一真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他俩这根本不是吵架,纯粹是闲的,一人一句唱戏打发时间呢。

张车前曾说过,张莫从小话就不多,但也不是那么冷冰冰的,甚至会和熟人开玩笑,方叔益逗他,他也听不出来,傻傻地上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不会笑的模样了。他还挺怀念张莫以前那个样子。

如此一想,燕一真也不急着劝架了,难得张莫像个正常人一样和家里人拌嘴,他竟然觉得有点欣慰,甚至觉得家里有几个小孩还是更有人气啊。

手里好空,我瓜子呢?杯子也好空,乌龙茶有没有?

124、

最终还是燕一真终结了这场闹剧,究其原因,方叔益没好气地说,不过是因为张莫自那天讲了逃回的经历后,就开始一言不发,跟哑了一样,方叔益急得不行,今天又遭了这样的惊吓,一时心急上火就说了他几句。

不料自己一开口,张莫也跟着回嘴,结果就被燕一真撞见了。

燕一真了解了原委始末,笑着安慰他们:“叔益是太担心了,你们从小在一处,乍然分开这么久,你又伤得快死才回来,谁也受不了的。阿莫也无需烦恼,伤筋动骨一百天,是要养一养,等骨头长好了,自然就可以练武了。”

两人低着头,“是是”地应,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燕一真在桌上铺了厚布:“阿莫,我再给你把把脉。”

三个都坐在桌旁,张莫把手放在布上。

燕一真细细探查一番,点点头:“天青的药果然神奇,余毒已清。恭喜!”

张莫与方叔益对视一眼,都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方叔益问:“大人,听说这药丸天下无敌,您的毒可也解了?”

燕一真想起张车前的话,笑容不变:“也是大有进展。”

“那就好。”方叔益拍拍胸脯,“要是燕大人有事,我也饶不了自己。”

燕一真有点笑不住了,起身道:“水怕是要凉了,我就不多打扰,你们早些休息吧。”

方叔益把他送到门口:“大人慢走。”

燕一真慢慢走回院子,迎面走来一个人。他抬头一看,却是有些眼熟。

他正努力回想,那人主动说道:“燕大人,我是神工。”

“啊,是你。”燕一真一拍脑袋,可不眼熟吗,他这是张莫的脸,最近外出办事去了,有段日子没见,一时竟没想起。

“事情办完了?”

神工微微躬身:“是,正要去找大人,但他们说大人带孩子们上山了,还没回来。”

燕一真道:“一路辛苦。可有要紧事?他们去练功了,不知何时回得来,明日再报不迟。”

神工道声“好”,便要飞身上树。

燕一真好奇:“你上去做什么?”

神工顿了顿:“张大人吩咐,只要我人在军中,就要日夜暗中守着燕大人。”

燕一真眼前一亮,忙不迭把人往院里请:“来来,我这就让人送吃的来,你歇一歇,先给我讲讲你们兄弟的故事——的事,我记得张大人说你们结拜兄弟好些人呢,定然常常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吧?”

神工没想到稳如泰山的燕大人竟然会有这种要求,不禁也懵了一下,但想到往日燕大人就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觉得释然了,就挑着大哥洪野的一些英勇事迹说了说,又聊到儿时家乡发大水,洪野是如何以一人之力带着他们活下来,又是如何辛苦把他们拉扯大……

燕一真听得入迷,如此英雄气概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对面这个人的大哥身上,他真恨不得早点认识这个叫洪野的人。

他一边听一边问,一边殷勤倒酒,神工顾忌着饮酒误事,没喝多少,但他罕有这样倾诉的机会,又罕有这样愿意听他长篇大论的听客,不知不觉,越说越多,这一段往事说了没有?他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感觉心情舒畅,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样痛快。

125、

燕一真最近被变相禁足,许久没有混出去听坊间逸闻,终于叫他逮着个说书的讲了一整晚,听得心潮澎湃。直到天色泛白,他才意犹未尽地叫了停,“太精彩了,太激动人心了,你们兄弟的经历简直比传奇里写的还要曲折神奇!”

“什么神奇?”张车前拎着弓弩匣子推门而入,恰好听了一耳朵。

神工眨眨眼,起身行礼:“张大人。”

燕一真反应极快:“我醒得早,觉得无聊,让他讲讲之前的事情,颇觉神奇。”

“不过是一路走,抓了几个小贼,有甚神奇?”张车前拈了一块含梅烙,两口吃了,忽皱眉道:“有点硬,你多早起的?怎么不多睡会儿?”

燕一真打着哈哈:“也没细看,想必是昨晚吃多了鹅肉,肝火太旺,顶得睡不着。”

张车前怀疑地看他一眼:“鹅肉怎会烧肝?多半是你多吃了几块,才会撑着了。一会儿让后头做几道好消食的。再去躺一躺,早饭也晚些吃,往后不可贪嘴。”

燕一真一看应付过去了,心里暗喜,连连点头:“张大人说得是,说得是。”扭头一看,哪还有神工的影子,怕是早就上树去了,心里真真羡慕不已。

叔益说得不错,果然还是当大侠飞檐走壁上天入海才够威风啊!燕一真正要和他说一说昨晚上方叔益和张莫的精彩大戏,一眼却瞧见,微弱的天光下,张车前面容疲惫,眉宇难展。

这才想到他带着孩子们折腾了一晚上才回来,立刻住了声,拉着他回房去了。

这样昼夜颠倒的日子过了几天,随着一封请帖结束了。

“旻南王请你去参加二小姐的及笄礼?”燕一真觉得此举甚是可疑,“他不会把你当成乘龙快婿了吧?”

张车前似笑非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燕一真翻来覆去地看:“请两个人也倒罢了,我们一起来,怎么不请我?”

张车前故意沉吟道:“难道是有些话不能让文官听?”

燕一真把请帖一丢:“管他呢,既然我不必去,那我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听听街坊邻里的茶余饭后,再让神工给我展示展示他的妙绝轻功,听说有人献了一头野鹿来,我今日也开开荤,吃一顿烤鹿脯,再去集市上逛一逛,没准又有婶婶看我长得好,要送我雪地里新采的果子吃……”

张车前看他吃醋,心里好笑得要命,“郡王府不请燕大人,我张某人却要请燕大人。”

燕一真先是大喜:“怎么,请我一起去?”眼珠随即一转,端起架子道,“可我燕书生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请都会去的。”

张车前笑着摇头:“非也。那样的地方,燕大人恐怕并不喜欢。”他展开手里一幅地图,“严福忠曾说,那个渔家女与采花贼有一面之缘,你带着叔益和卓秀才一起去找她。”

地图上用朱砂标出了两个地点,张车前用手圈了起来,“这里是她家,这是她经常去打渔的地方。让他们俩分别说说犯案的人是什么模样,然后画下来。”

燕一真接过地图:“我当是什么重任,小事一桩。没想到叔益画工也如此了得。”

张车前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不,是你画。”没等燕一真拒绝,他又说道,“燕大人才高八斗,画功也是出神入化,想当年我落魄时,你就能靠卖画一天挣七十铜板补贴家用,实在是瑕不掩瑜……”

“你说什么?”

“不不,我说错了,应该是明珠蒙尘,”张车前憋着笑,“如今正是燕大人证明自己画功的时候了。”

燕一真欣然接受了他不太由衷的吹捧,并大度地表示不计较他的口误:“那是当然,张爷瞧好吧!”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门,突然觉得不对,连忙又折回来:“若是旻南王想让你……不准答应!”

张车前看一眼门外,燕一真不由自主跟着看过去,只觉得耳畔一阵热气,张车前对着他的耳朵说:“遵命,卿卿。”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