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韦走远后,他胆战心惊地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拨通了宋熠均的电话。
“喂,均哥,出大事了!”
“怎么了?”
梁家韦添油加醋地说:“许愿出车祸了,撞到脑子,可能会有脑震荡,她现在事情都记不清了。”
“什么?”
宋熠均丢下筷子,眉头拧在一起:“她现在在哪,你怎么知道的?”
梁家韦说:“在我们医院呢,她额头肿地跟拳头一样,又青又紫,我看着挺严重的。”
宋熠均焦急地说道:“那现在有没有医生看着她,你去找脑科的李主任,让他帮忙看看。”
宋熠均一边穿鞋一边和梁家韦说:“把人给我看好了,等我过来。”
话毕,他把电话挂掉,抓起钥匙就推门而出,脸上的紧张和担忧不减半分,整张脸都僵硬得像石头。
梁家韦得意地笑了笑,他把手机放回口袋,踩着轻松地步伐走到许愿身边。
“许愿,你跟我上楼,我带你拍个片,看看脑子怎么样。”
许愿总手掩着额头:“有这么严重吗,我觉得我挺好的?”
张姐紧张地看着她:“还是拍个片好,脑子上的事情你得多留心点。”
许愿最后还是点点头,跟着梁家韦先过去了。
宋熠均急急忙忙跑进去医院,他一边按电梯,一边拨通梁家韦的电话。
“喂,许愿在哪?”
“李主任屋里,他正给许愿看脑袋呢。”
“嘟……”
宋熠均真是火急火燎,他半刻都等不到了,出了电梯就直接跑出去。
梁家韦无奈地把手机放回口袋,然后跑回科室去工作。
这种时候他不跑就没命了。
“熠均!”郑舒琪皱眉,她不理解为什么宋熠均这么火急火燎的,是出什么大事了?
这方向是脑科?
宋熠均冲进李主任的办公室,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口不断地上下起伏。
许愿听到门口有动静,于是扭头看过去。
眼前的男人熠熠生辉,光芒万丈,与四年前看到的无异,只是气质变得成熟稳重了。
他一出现又吸引了许愿的注意力。
李主任惊喜地问:“你小子今天怎么过来了?”
宋熠均走过来,他伸手想撩起许愿的刘海。
许愿感觉不妥,于是把脑袋往一旁偏去,躲过了他的触碰。
李主任瞄了眼,没说话。
宋熠均手指蜷曲,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落寞感和挫败感。
这种感觉不好受。
“李主任,她脑袋怎么样了?”
李主任说:“她脑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磕到了,有点肿,涂点消肿的药,好好休息一下就没问题了。”
“你不在心脏科室待着,来我这干嘛?”
宋熠均垂头,声音低沉:“我来看看我的……朋友,我听说她撞到脑袋,有点放心不下。”
“消息挺灵通的啊。”
李主任对许愿说:“姑娘,你脑子没大问题,不过你和他一样,有精神感官歇斯底里毛细穿梭杆菌吐鲁西斯症候群。”
“啊?”
许愿听得稀里糊涂的,她皱眉看着李主任,表示不解。
这病听起来像是得了绝症。
许愿紧张地问:“能医吗?”
“这是心病,我这里是脑科,治不了。”李主任指了指宋熠均,“你问他,他可以帮你治这个病。”
宋熠均清咳两声,他有点心虚。
许愿扭头望着他,她苦着脸说:“宋熠均,我们都有这个病,你不仅得治好你,还得治好我,我不想死。”
“那这种病,病发的时候有什么症状?”
李主任思考了一下后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会变得抑郁,严重的可能忧思成疾,一病不起。”
“这么严重?”
李主任一本正经地说:“是啊,得重视起来。”
宋熠均看着许愿现在忧郁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万一她真的因为李主任吓唬他,然后抑郁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宋熠均安抚道:“你别他瞎说,这病的学名很长,但是还有另一种说法。”
许愿问:“什么说法?”
“你先让我看看你的额头,我再告诉你。”
宋熠均见许愿沉默不语,就当她是默许了,于是大胆地撩起她的头发。
肿了一大块,而且又青又紫。
他心疼得要紧。
李主任从柜子里翻出药酒和棉棒,然后递给宋熠均:“你替她处理,我出去上个洗手间。”
李主任笑了笑,他默默地从屋子里出去,最后还好心地关上门。
从宋熠均冲进他屋里那刻,他就知道这姑娘八成就是他心里的结。
宋熠均打开药酒,用棉棒沾了点。
他屏着呼吸,轻轻地给她上药,动作很轻。
“疼不疼?”
“要你管啊!”
宋熠均勾起一抹弧度,许愿还是许愿,脾气那是一点没改。
“你快告诉我,另一名称是什么,是不是癌症?”
“我说了出来,你可能会直接跑走。”
许愿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快说!”
宋熠均凑过来,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相思病。”
许愿一把推开他,她怒目圆瞪:“你故意耍我呢?”
宋熠均解释道:“不是哦,你确实有这个病,这个病也确实会产生抑郁,也确实有人因为相思成疾。”
宋熠均继续给她涂药酒,然后给她贴上纱布,动作很轻,生怕许愿会疼。
“药酒拿回去,每天都要涂。”
“知道了,讨厌鬼!”
“那也是一个喜欢你的讨厌鬼。”
许愿望着他,眼神坚定:“那我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你没机会!”
宋熠均眉心拧紧,面露紧张:“你喜欢谁啊?”
“凭什么告诉你啊?”
“你不敢说,怕不是根本没有喜欢的人,只是捏造的吧?”
许愿轻笑一声,得意地说:“你错了,我喜欢的人叫幸运,我的一个网友,本地人,也是做医生的。”
“幸运?”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是啊,我们交往四年了,你这辈子都没机会!”
宋熠均笑得傲慢,他眼底浮现半点轻浮,姿态悠闲,神情自若。
他打量着许愿,而后漫不经心地一问:“这么久了,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许愿:“快了,结婚当天一定请你!”
“我拭目以待。”
许愿把他当成疯子,只觉得他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拽,脾气没一点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