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Rhaena说话了，她的声音因为隔得很远不甚清晰，“你知道Daenys多久会到君临吗？我问了父亲，但是他说这取决于你给Daenys的任务。”

显然，Daemon已经自动将Nettles的名字定为Daenys了，泽莫不知道Nettles对于这个名字怎么看；他希望她不介意。Daemon对这个新认得的女儿有一股特别的喜爱，当看见Nettles在训练场上和铁种对战时脸上总会有类似于自豪的表情。泽莫想如果他知道Nettles曾经烧死自己的外祖父，他只会更加喜爱Nettles。相反，Nettles对Daemon只能以冷淡形容，甚至之前对Aemond都比对待Daemon热情。

“她明天就会从铁群岛出发。”泽莫道，“下午应该会到，如果你想见她的话，我会尽快为你们举行一个聚会。”

虽然他相当怀疑Nettles会和Rhaena相处愉快，Nettles的行为太——平民化，太粗野，当她不和人交流，或者尽量少和人交流时她可以安静的隐入任何群体，但是只要她一张嘴说话，在龙石岛牧民和君临的跳蚤窝中成长的经历就一览无遗。她也对贵族的繁文缛节不感兴趣，虽然足够了解，但是那只是为了间谍行为的必要，而不是像向往或者认可。

“我听说她长得不像瓦雷利亚人，”Rhaena道，“我还听说她精通剑术。”

“她的确长得不像瓦雷利亚人，”泽莫道，“头发是亚麻色的，我想遗传了她的母亲；只是她不太爱说话，如果想和她亲近，你可能得多花点功夫。”

“哦，我可以。”Rhaena道，她愉快的语调太刻意了，泽莫几乎可以感觉到她想调节气氛的努力。

“私生子的发色总是多姿多彩的。”Aemond状似随意道，接着他看向Lucerys：“侄子，你的手怎么样？伤口愈合得如何？”

他就知道这顿饭吃不安宁。

泽莫看向对面的Aegon，想让他说点什么话——就算是蠢话，也比即将到来的争斗好，但是Aegon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目光在他的脸上和自己面前的柠檬派上徘徊。泽莫一脚踢上他的小腿。

Aegon全身抖了下，他疑惑的看着泽莫，又看了看周围。

“谢谢关心，Aemond，”Lucerys道，“我的手愈合得很快，学士说这对我战斗和日常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到时间你永远不知道，侄子。”Aemond道，Aegon在这时才终于开始说话，他盯着泽莫的脸忽然道：“哥哥，有人说过你长得很英俊吗？”

泽莫狐疑的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长相当然不能算丑，毕竟Targaryen家的人以非人的美貌出名；但是他的长相在他的名声中可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组成部分，当人们看见他时，他们看见的是不死的怪物，拥有三头龙的战士，七国的王子，而不是一个拥有英俊长相的男人；更何况他不常去会看重人的长相的场合，因此听见别人——即使是自己的亲人——这样评价自己的样貌是不平常的。况且Aegon现在提这个干什么？他看自己这张脸起码一年了，现在才意识到这张脸的模样？

但是这句话的确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氛围，全桌人都看向Aegon，有些疑惑，有些担忧，有些则是“这蠢货又要说什么蠢话”。

“不，Aegon,”泽莫道，他仔细观察Aegon的表情，“我不常听见人评价我的长相，但是谢谢你。”

Aegon点点头，他笑起来，眼睛无害的眯起：“我认为你是我们家里最英俊的，我喜欢你微笑的方式。”

Alicent的表情紧张起来，她对Aegon道：“你的哥哥早就知道这个了，Aegon，安静些。”

“好的，母亲。”Aegon道，他低头开始吃盘子里的东西。泽莫将刀叉放下，他看向Alicent：“我记得我曾经为Aegon找了一位Flaenderys的医生，陛下，他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吗？”

“Aegon的状况良好，Haegon王子，”Alicent道，她扯扯嘴角，“我的私人医生已经为他做了全面的检查。”

“一个状况良好的人不会在半夜骑龙去风息堡。”泽莫道，他的眼神冷下来。

“少年人是冲动的，”Alicent道，“尤其是在不恰当的引导的情况下。”

王后显然认为泽莫在Aegon的冲动行为中占据了主要责任。

“我没事，大哥，”Aegon道，他的语调轻飘飘的，“我很健康——我早上还去看书了呢，虽然我忘了名字，大概和老鼠什么的相关。”接着他转头看向Aemond：“兄弟，我看见你新得了一把剑，那是你的战利品吗？”

“是的，”Aemond道，“这是Dalton Greyjoy的瓦雷利亚钢剑，我将他命名为Venomous Vow。”

Joffrey的脸上露出艳羡的表情，Rhaena也忍不住去看Aemond放在一边的剑，泽莫仍然观察着Aegon的表情，他睁大眼睛，道：“哇哦，真是把漂亮的剑——但是真是个怪名字——它叫什么名字来着。”

“Venomous Vow，一把剑的名字总是纪念意义大于美学意义的，Aegon。”Aemond道。

“我听说祖父准备将石阶列岛给你，叔叔。”Jacaerys说话了，“那会让你成为亲王还是国王？我听说石阶列岛是一个独立的王国，只是附属于铁王座。”

“既然我们的王子宣称了石阶列岛，那肯定意味着那地方和铁王座直接相关了。”Daemon道，他看向泽莫，“你父亲是怎么说的来着？”

“石阶列岛亲王。”泽莫道，“但是听说那不是个好管理的地方。”

“你可以让Flaenderys帮忙。”Daemon道，他隔着Rhaenyra拍拍泽莫的肩膀，“不过那里的天气比龙石岛还差，祝你好运，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