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aenyra带着不明显的诧异看着他,却又迅速回头:“我是龙石岛公主,理应在我的领地统治。”
“你更重要的身份是王国的储君,尤其在这么敏感的环境下。”
“你真的知道如果我待在这里会发生什么吗?”Rhaenyra问,“我有必须要保护的人。”
这点泽莫无法反驳,伊耿还能稍微容忍,如果让Aemond和Rhaenyra的孩子们天天待在一起,宫廷中发生血案只是时间的问题。
“还是说这就是你期望的?”
“Rhaenyra,你现在的工作不是对着我喷洒酸涩的毒液,”泽莫也懒得维持和平了,无论他做什么,可以想见Rhaenyra都不会对他产生好感,就和Alicent一样,“你现在的工作是聚集自己的支持者,和父亲交流,确保他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酿成大错,而不是对着一个不可能成王的人散播自己的怨气。”
Rhaenyra松开了他的手,他们已经到达了龙窟外,接下来的路程需要马车代步。Rhaenyra和泽莫当然不会乘坐同一辆马车,她的两个儿子先后走上前来,在Jacaerys上车后,Lucerys才小声对他说:“很高兴见到你,叔叔。”
“我也是,Lucerys。”泽莫回答。
晚上的宴会上终于出现了王后的身影,看起来伊耿脸上的肿胀消的差不多了,他坐在母亲的身边,和Aemond交谈着什么;王后和Viserys显然和解了——凭心而论,她也没有多少选择,和Viserys的关系越亲近,她的儿子就越接近王位,就算她不愿意这么做,Otto也会逼迫她。泽莫坐在Viserys的身边注视着这一切,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正是热场的环节,Ser Darklyn递给他一张纸条,他看了一眼,上面是弗朗斯——Batriays的哥哥的笔迹,Baela和自己的父亲在一场针对三城联盟的战役后大吵一架,直到现在都没有和对方交流,她甚至写了信要求Viserys将Daemon召回君临,并且在弗朗斯不知情的时候寄了出去。在Crolys走后就成为了Baela的摄政,弗朗斯一直为这个小女孩烦心。现在他派人传信是希望泽莫能够确保Baela的信件无法到达Viserys的手里;或者让Viserys拒绝Baela的要求,他们实在不忍心损失Daemon这个战斗力。
真有意思,泽莫想,他现在要做Alicent 的工作了吗?
音乐在四周不断的响起,他喝了口面前的柠檬酒,Ser Tyland在他身边站定:“殿下,”他在泽莫耳边道,“我哥哥将于比武大会的前两天到达君临,他希望能私下见您一面。”
“当然。”泽莫点头,“我会在比武大会的前一天在圣堂参加早祷,国王希望我能够和他一起面见君临的市民代表,在那之后我们可以见面。”
“你最近怎样?Ser Tyland?”泽莫问,Ser Tyland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门口的礼仪官忽然将手杖重重的点地,发出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音乐声迅速停止,以及任何交谈声,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Rhaenys Targaryen公主,以及卡珊德拉.拜拉席恩小姐!”
泽莫抿嘴,Viserys站起身,于是其余人也一同起身,进入大厅的是穿着一身坦格利安式暗红长裙的Rhaenys,她的黑发盘成简单而庄严的发髻;虽然比Viserys年长四岁,她看起来却比国王年轻而有活力。她的身后是一个昂首挺胸的女孩,拜拉席恩的金鹿在她的裙边若隐若现,她也穿着红色的裙子,只是并非坦格利安的暗红,而是偏向玫瑰的艳色。Viserys向泽莫示意,泽莫只好走下台阶,和Rhaenys拥抱。
“母亲,欢迎回到宫廷。”他道。
微微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Rhaenys露出一个微笑,她退后一步,露出身后的拜拉席恩小姐。“这是卡珊德拉.拜拉席恩小姐,Haegon。”她道,“我们的表亲,博洛斯.拜拉席恩的长女。”
泽莫颔首:“表亲。”
“殿下。”卡珊德拉行礼,纤长的脖颈让她的姿态异常优雅,如果泽莫是伊耿,说不定早就已经决定接受父母的意思了。
是的,他当然知道Rhaenys这个时候带着拜拉席恩家的女儿来宫廷是什么意思。
泽莫和Rhaenys一起走上高台,国王身边的位置被他让给了Rhaenys。女人对他道:“你可以和卡珊德拉多聊聊,Haegon,她从未来过君临,对这里的一切都并不熟悉。”
“当然,母亲。”泽莫道,仆人们搬来新的座椅将卡珊德拉安排在了他身边,泽莫往王后和公主的方向观望,正好和伊耿的目光撞上,小崽子给了他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泽莫的拳头蠢蠢欲动。
音乐声停止,宴会开始;这不算多么正式的宴会,只能算是比武大会之前的序章,因此Viserys并没有致辞。前菜被端上后,泽莫终于不得不和拜拉席恩家的女孩进行交流:“表亲,”他道,“你注意到只有你和我的母亲一起前来,你的姐妹们都被留在了家里?”
卡珊德拉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眼神却没有丝毫羞涩的意味:“是的,殿下,公主在出发前提议如果我们姐妹中有谁愿意和她一起乘龙前来君临,她会非常高兴。”
“你不害怕吗?”泽莫问。
“不,殿下,”卡珊德拉的眼中散发出光芒,“龙是如此美丽而强大的生物,也许别人会,但是我并不害怕他们。”
“人们说龙是怪物。”泽莫道。
“那是无知而弱小的人的言论,他们的见识让他们根本无法承受龙这样强大的生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事实。”卡珊德拉尖刻的说,“但是我们不是无知小民,不是吗?”
“我们的确不是。”泽莫道,他将杯中的酒喝光,内心无比希望这个宴会尽快结束。
“Rhaenys公主说您有三条美丽的龙。”卡珊德拉道,“Karax, Hildax和Heilax,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他们吗?”
“那需要我和养龙人商谈。”泽莫道,他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无论他多厌恶现在的场景,都显然不能对一个才十多岁的女孩无礼。他的目光和正在和Ser Cole 交谈的Ser Tyland对上,虽然他自认为并没有任何情感表现。Ser Tyland 仍然举杯前来,打断了拜拉席恩小姐继续交流的尝试:“殿下,这一杯敬您于敌人的恶意中成功脱困,您的荣耀阻挡了任何邪恶的企图。”
“多谢你,Ser Tyland。”泽莫举杯,Ser Cole在和Tyland分开后去了王后身边,现在他们正交流着什么。
拜拉席恩小姐看起来有些无所适从,但是迅速的适应了面前的状况,微笑的听着泽莫和Tyland之间的交谈,直到伊耿前来横插一道。“哥哥,”伊耿脸上的笑容热情的过于刻意,“你从来没有向我提到过你有这么漂亮的表亲!”
“很可惜,我个人也是才知道卡珊德拉小姐的美丽。”泽莫道,他迅速做出计划,“你和拜拉席恩小姐的年纪相似,伊耿,不如由你来为拜拉席恩小姐介绍君临?”
“哥哥,我的日程可是非常——”
“我欠你一个人情,伊耿。”泽莫打断伊耿的自白,“照顾好我的表亲,好吗?”
伊耿的眼睛都快笑得眯起来了:“当然,哥哥。”
“您对拜拉席恩小姐不满意吗?”Tyland不解的问,看向伊耿带着拜拉席恩小姐前去舞池的身影。
“我对浪漫关系没有兴趣,Ser Tyland。”泽莫叹气,“让我结婚不如把我送去墙上。”
Ser Tyland惊讶的看着他:“但是您总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不是吗?”
“继承人?继承我的什么?我的衣橱吗?”泽莫没好气的问。
“您的声名,您的血统,”Tyland的下一句话在嘈杂的背景音中轻不可闻,“您的王国。”
泽莫的表情瞬间冷下来:“我没有听见你的最后一句话,Ser Tyland,我相信你以后也再也不会说出来。”
Ser Tyland勾了勾嘴角,他向泽莫深深弯腰,回到了自己的朋友们身边。舞池中Jacaerys和Helaena欢乐的起舞,他们两个大概是整个家族中最快乐的人;伊耿和卡珊德拉也在跳舞,当然没有Jace和Helaena那样亲密。泽莫感到有人搭上他的肩,不用想也知道会是谁,Aemond在他耳边道:“你想下去跳舞吗?哥哥?”
整个晚宴,他没能和Velaryon兄弟们说上哪怕一句话。显然,他和侄子们良好的亲情关系已经快要走到尽头,毕竟不像是叛逆的伊耿和有自己的小心思的Aemond,Velaryon的孩子们对他们母亲的忠诚日月可鉴;而泽莫对他们母亲来说是一个不能再明显的威胁。
“和Strongs的会面如何?哥哥?”Aemond在舞池里问,他的心情良好,从语气就能听出来,“Lucerys还像以前一样是你的跟屁虫吗?”
“注意你的言辞,Aemond。”泽莫道,和Aemond背对背,轻巧的跳着最基本的舞步。
“我知道你有完整的双眼,哥哥。”Aemond在转身时凑到他耳边,“整个王国的人都知道我们姐姐的继承人不配那个位置。”
“重要的不是血统,而是家名,弟弟。”泽莫面对Aemond总是忍不住显出攻击性,“否则只有一半坦格利安血统的你们又和Velaryon兄弟们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