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拍了一下午的照,直到接收到晚饭讯号,几人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回去之后,中午那一套衣服自然穿不得了,新娘新郎都换了一身红色的衣服,换下之后,莫紊昊松了松筋骨,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莫糍换了一身长裙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开席。
晚上这一餐比起中午要更热闹,院子里面点起了灯,映衬着窗门上红红的福纸,显的院中一片祥和的喜庆。
莫糍虽然不喜欢吃肥肉,但是看着灯光下被照的格外诱人的烧白,莫糍也不禁砸吧砸吧嘴,却发现坐在她边上的小朋友好像有些不开心了。
下午带韩曦出去玩的时候,小朋友在山坡上又蹦又跳,小脸被晒的黑红黑红,返在相机上的照片却看起来格外的帅气,有一种……
莫糍挡着太阳光的强烈,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莫名地像极了朝阳的向日葵。
下午还是盛夏正午的向日葵,这会子,莫非就是秋日霜打的葵花?
揉了揉小朋友焉焉的发顶,莫糍问:“你怎么啦?”
韩曦怏怏不乐地说:“小糍姐姐,今晚上你可以陪我吗?”
莫糍愣了愣,就听到小朋友继续说:“以后,就没有姐姐陪我了……”
莫糍心没由来的一软,她能怎么办?自然是只能点头答应了。
半夜,两道黑影突然偷偷地出门了,今夜莫糍莫名地睡不着觉,拉着同样精神抖擞的韩曦,美曰其名。
看星星,看月亮,聊诗词歌赋,谈人生哲学……
夜深露重,莫糍从披着的外套里掏出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路。
农村除了树木之外,大多绿色植物颇多,莫糍一扭头就瞧见了边上的一片薄荷草。
叹了口气,韩曦识趣地跑过去任劳任怨地摘起了薄荷。
“姐姐,这是什么呀?”
莫糍蹲在一边给他照亮:“这是薄荷,你不要摘多了,摘一些那种嫩叶我们拿回去冻冰水喝,夏天喝这个,舒服。”
韩曦乖乖地照做,摘了一些之后听话地放进了背着的小背包里面。
溜达到半夜,莫糍拉着韩曦找了处田垄坐下,抬头看,满眼的星河安安静静地流淌。
莫糍举起手机拍了一张,闪光灯突然想起,刺得两人同时眯了眯眼睛。
莫糍有些后悔没把照相机带出来了。
田间不时响过几声不知名的虫叫。
“姐姐害怕虫子?”
莫糍缩着腿,裹紧了衣服:“是啊,最讨厌这些了,当初刚上户外课的时候,我拽起一只蚯蚓就往我教授头上扔。”
韩曦睁大了眼睛:“那老师有没有打你啊?”
莫糍不知想到的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当初上户外课,是我上的第一次户外课,教授告诉我们植物最重要的就是土壤,然后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地说了一堆话之后让我们去挖土,我一铲子下去,发现挖上来的土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我傻愣愣地揪起来一看,一下子就甩了出去,刚好甩到我教授头上。”
莫糍至今都能记得起来那一瞬间的鸦雀无声,那个已经开始张白胡子的小老头淡定地从头上摸出一只巨长蚯蚓时那陡然黢黑的脸色。
当真是……
让人开怀。
“虽然第一次上他的课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你姐姐是谁啊?学霸诶!就算是在这样的初遇下,我依旧能保证他教的那科,每一次考试都能以六十一分考过。”
韩曦眨了眨星星眼,姐姐真棒!
“姐姐,韩曦不怕,韩曦不怕虫子,韩曦可以保护姐姐!”
莫糍低头看着韩曦:“姐姐还怕蛇哦,韩曦敢不敢保护姐姐?在蛇要来咬我的时候,冲上去保护我?”
“……”
“敢!”
……
最后两个人缩手缩脚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三点了,韩曦还不觉得困,莫糍洗干净摘来的薄荷,放进了水杯里面,韩曦自告奋勇地把水杯端进冰箱的冷藏室:“姐姐,天亮就可以喝了吗?”
莫糍愣了愣:“你现在就可以。”
低头想了想,韩曦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要喝冰的!”
已经到了厨房了,两人干脆偷偷摸摸地摸了点吃的,犒赏了自己一顿凌晨的宵夜,这才回到了房间。
抱着莫糍房间里的大狗熊,韩曦缩到了莫糍身边。
莫糍正在看夏惊蛰拍的视频。
惊蛰小哥:莫糍,你家狗子今天想你了,趴在你的沙发上面不肯起来[图片][图片]
点开图片,是小夜在她内阁的沙发上睡的横七竖八的样子。
还有一则消息,是在下午四点过发来的。
惊蛰小哥:来自小玉儿的远程视频,包你满意。
惊蛰小哥:[视屏]
莫糍带上耳机点开了视频,一点开,顿时就乐了。
她之前当趣事把郭大妈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没想到,这件过去有一段时间的事情,还有后续。
下午时分,夏惊蛰跟阮玉帮莫糍看着四季阁,今天阳光明媚的,来了几个买多肉的小姑娘。
夏惊蛰正讲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来了个大妈,还带着个抹眼泪的小男孩。
这个时候正是大爷大妈出来遛弯接孩子买菜的时候,大妈也不走进来,就进门走了一两步高声吼道:“你这黑心的店哦!在你这买了个仙人球,我孩子的手又是被扎了又是被烫了,那个小姑娘呢!莫糍呢!出来看看怎么办!”
夏惊蛰当场就惊了:“大妈,你就是郭大妈吧,我们店长有事不在,你孙子又咋啦?”
买多肉的几个姑娘也站了起来,待在一旁吃瓜,郭大妈转眼一瞅,瞅到了边上还有人:“还不是当初在你们店买了个仙人球,结果之前小孩子被扎了,现在因为手被扎了,水杯都没拿稳,这不,被开水烫了!谁家孩子不是心头肉啊,不仅花了个小几千,还让孩子遭了罪……”
郭大妈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吃瓜群众的聚积,对着抹眼泪的小孙子说了一声:“冬冬,手痛吗?”
冬冬嚎了一嗓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