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林故不知道莫糍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莫糍估量着自家小阳台的大小,心里渐渐有了个数。
林故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走了,莫糍低头想了想,扯下一张纸,写了一串名字拍了照,发了一则微信。
白隐影从内阁探出头来。
“糍糍,你哥不是要结婚吗?你打算好久回去?”
莫糍算了算,昨天大伯来说还有四天,明天要处理林故的事情,只能后天回去了。
白隐影说道:“那糍糍,我们一起订飞机票吧!”
莫糍:一起?啥啥啥?
莫糍遁走后,白隐影就接到了来自公司的电话。
白隐影高中毕业,没上过大学,除了服务员之类的工作,还找不到什么可以做长久的好工作,但世间总是有机遇。
白隐影陪莫糍去拍成年照的时候,看上了摄像大叔手中的摄像机。
凭着一股韧劲,向莫糍借了一台单反,义无反顾地应聘了一家小公司,负责的工作就是到处拍照片,再加上配上的小软文或者小文字。
干了这些年,混成了个老员工,也算小有成就。
她干的这行,没有硬性要求要待在公司里面,白隐影这次来朔城,就是想拍些一组名为“夏”的照片,照片一两天前就已经传给公司了。
莫糍把摊在桌子上面的牌合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洗牌:“那这次你们公司突然喊你回去干嘛?”
白隐影好笑地看着莫糍脸不红心不跳地结束了未完的上一居,说道:“公司挖来了一个厉害的写手叫我配合他拍图片,感觉公司要做个大的。”
莫糍重新发好了牌,悄悄给自己多拿了一张。
她就不信了,自己玩这么低端的纸牌游戏,会这么非!
当大爷大妈三三两两地退下舞台,小夜也蜷着尾巴睡在了门口,莫糍和白隐影才结束了最后一场厮杀。
天知道她们是怎么把平平淡淡的接龙纸牌玩的比火烧赤壁还要激烈。
莫糍跟白隐影协伴回家的时候,朔城的夜幕上难得多了几颗亮星,没带相机出来,白隐影用手机拍了几张,看着手机屏幕上模糊不清的几抹白点,哀叹道:“果然,几千块钱啥都可以干的手机跟几千块钱只能拍照的照相机相比,手机的相机永远比不上照相机。”
莫糍抬头望了望天:“最比不上的,是我们的眼睛。”
叹了一声,白隐影说道:“是啊,可能摄像师的职责就是为那些看不到万千风景的人服务的吧。”
看了眼莫糍微微扬起的半边精致脸庞。
“糍糍,有件事情我憋了一段时间,我觉得还是跟你说说,让你决定。”
莫糍转过头来:“什么事情?”
白隐影说:“前个月高中同学会你不是没有去嘛,我一开始也没打算去,但是半路碰到班长被强拉过去了,何文雅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你开店,就过来找我,让我跟你说,就算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帮程胥一把。”
“程胥?程胥怎么了?”
白隐影叹了一口气:“程胥出车祸,腿断了,现在坐在轮椅上面,何文雅联系了一圈人,找到了你的头上,但是一直没有得到你的联系方式,我们班同学也仗义,没有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
莫糍低头想了想:“他们两个不是男女朋友吗?程胥受伤了关我什么事情?难不成说程胥受伤了找不到好工作,我就活该给他一个工作?再不成她何文雅交友颇多还找不到一个大佬帮她?”
白隐影冷笑一声:“什么男女朋友?这不是何文雅自己封的吗?这几年一直往程胥边上凑。”
白隐影虽然是个学渣,但是班上人缘挺好的。
整个高中生涯,最先讨厌的就是何文雅,最后讨厌的就是程胥,偏偏她最讨厌的两个人多年后依旧缠缠绵绵纠缠不休。
不行不行!
白隐影甩了甩脑壳,想起这些破事她脑壳就疼。
她看向莫糍:“糍糍……”
莫糍咧起嘴角:“凭什么?人家正主没联系我,我就上赶着去帮忙,是打算告诉他们我人傻钱多,最喜欢以德报怨?隐影,我是没心没肺,但是我一没失忆二没一心向佛普度众生。”
白隐影慢慢地笑了起来。
对了,这才是她的糍糍。
世间那么多人,兜兜转转,总会遇到些各式各样的人,无法评判好坏,但可以自己决定是否喜欢,是否赞同。
……
第二天朔城难得下了一场大雨,开着窗户,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打湿了一窗树绿,延延绵绵地淌了一地。
墙上的挂钟无声无息地指向十点,柔软的大床上,莫糍悠悠地爬了起来,靠在床头。
下雨天出不了门的小夜烦躁地在楼上楼下跑来跑去,跑撞了白隐影,又叼走了白隐影好不容易煎出来的鸡蛋,在白隐影气急败坏追嚷声中,莫糍渐渐清醒过来。
明天就要出省了,又是下雨天,开什么店哦。
白隐影气喘吁吁地跑了半天,只得到了一张满嘴流油的狗嘴,气地站在一楼直喊莫糍。
莫糍慢慢嗦嗦地披了一件薄衫靠在楼梯围栏上。
“隐影,厉害啊,你居然可以在我家摸出鸡蛋。”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这鸟不生蛋,一贫如洗像糟了难的厨房还指望我摸出蛋?这分明是我早上出去买的!你管管你弟弟!”
莫糍招了招手,小夜唆地一下窜了上来,围在莫糍身边一脸乖顺。
“隐影啊,你都晓得买鸡蛋回来当早饭,就不知道买些现成的吗?”
白隐影把锅铲敲得丁零当啷的:“还喊我买现成!你先看看你家狗做了什么!”
摸了摸毛乎乎的狗头:“再煎呗。”
白隐影气地只想把锅铲朝姐弟两个人扔过去:“我只买了两个鸡蛋!”
摸狗头的手一顿,莫糍一巴掌呼了过去,被打懵了的小夜惊地睁大了一双眼。
莫糍一瞪眼:“白隐影你买鸡蛋只买两个什么鬼?你也不嫌难得拎这么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