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闻一鸣一脸茫然地看着走来的月官,和上一个不同,这位欣慰得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喂……!不要像是挽救了一个家庭那样啊!
闻一鸣和应昭得的脸色出奇一致。
“虽然二位的感情仍然有些瑕疵,但我相信在红月当空的今天……”月官凑在桌边,眼神充满慈爱,“二位一定能成为非常恩爱的伴侣。”
一时竟然不知从何开始吐槽。
“请问二位住址在何处?契部准备了能让你们度过美好夜晚的东西,放心,都是免费的……唔,唔唔。”
刚刚来过的月官跑来捂住这位的嘴然后拉走了他,旁边的应昭看起来很想大打出手了,而闻一鸣憋笑憋得难受。
不过他们还走不掉,楼下停着契部专有得红白配色的轿车,这群人不确定他们都在一处地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么二位的住址是?”面前黑发黑镜框的月官理了理领带,询问道。
闻一鸣偏头看了眼应昭,他出门时扎得领结有些紧,让人喘不过气,他突然想到了在记忆里被丢进角落的那栋房……
“天街37号。”应昭扔下叉子,语气平淡。
月官翻了翻本子,确认道:“明白了,那么登记册上依然是这个名字。”
那栋楼,一直以来就跟烂尾楼似的没有名字,孤零零的门牌号跟周围那些花里胡哨的会所和商场凑不到一起。
久违地回到这个地方,闻一鸣只觉得厌烦。
门在身后被关上,那群月官面露期待,然后砰地一声。
应昭绝对是故意的。
闻一鸣随便地找了个沙发坐,这房子当初是应昭包办的,装修风格也秉持着黑漆漆的路子,还裹了点厚重的血红缎面。一进门那种沉闷潮湿的青苔味扑面而来,几乎要幻化成触觉,粘腻而冷凝。
“你这是什么态度?”应昭看着他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从酒柜里扒拉出杯子,托管家的福,这里依然干净如新,只不过食物那些保质期短的东西是没有的。
“态度?”闻一鸣懒得睁眼,他额头上的发丝被胡乱抹到后面,“拜托……我困得要死。”
闻一鸣觉得应昭可有意思了,当初通宵点着灯等他回来的时候这人三天两头在外面,不是在公司过夜就是泡吧,现在你不理他他又觉得你态度有问题。
态度?什么态度,舔狗吗?
过分的话随便怎么说都说不够,破烂的框里装了这么多垃圾,怎么,还央求人自己消化了,都咽下去了,才来跟你说刚刚扔进去的是礼物。
“你来这儿是睡觉的?”
应昭发号施令惯了,又或者懒得对闻一鸣使那些圆滑的手段,他话里半是嘲讽。
“那不然呢?”闻一鸣闭着眼,不耐烦地说:“应昭,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讨嫌?”
他闭着眼,自然也没看到应昭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厚实的地毯让他走路悄声无息,他伸手捏着闻一鸣下巴,将刚刚兑的酒倒了进去。
“咳咳咳……”闻一鸣猛得推开他,吞了一半酒,剩下的全顺着脖颈打湿了衬衫,他不满地说:“你什么毛病?”
他在问应昭,可应昭也不知道。
明明是只要靠近就会产生的共感在这人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应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好像永远都盖不过闻一鸣的底色。
所以他被包裹,被污泥般浓重的触觉所淹没。
然后看着这人叽叽喳喳……再难忍耐。
“你……没感觉?”应昭俯下身坐在闻一鸣身上,按住他的肩膀,鼻尖对着鼻尖。他没怎么克制手上的力气,于是闻一鸣被迫抬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其实闻一鸣不喜欢与人对视,可他们太近了,完全过界的距离让那瞳孔只反射出应昭的脸。
然后无可自拔地被剔透的玻璃珠子吸引。
艳丽的,跋扈的,燃着烈火的。
他没怎么反抗,只笑着,嘲弄着:“感觉?你看到我的世界了?真是小可怜……”
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呢喃。
“你在反抗?为了这粘稠的黑色……燃烧吗?”
闻一鸣一只手掐着应昭的腰,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话语淹没在亲吻里,撕咬和吞吃,也不过是饥饿的最高礼赞。
“这可不行……”
“会熄灭的。”
火焰没有燃料就会熄灭,哪怕将自己抽皮剥筋,全须全尾地扔进去出来也不过一捧灰。
应昭怕不是烧得理智都没了。
看看,都会自己求欢了。
闻一鸣心不在焉地想。
他也不知道面前的人会不会亲吻,又舔又啃的跟狗似的,嘴唇怕是都被咬破了。闻一鸣不满,也咬了回去。半天也没歇气,他烦了,提溜着应昭的衣领往后扯。
应昭看起来意识模糊。
闻一鸣挑剔地打量着那对带了雾气的玻璃珠。
共感对于闻一鸣而言只是太阳烤干衣服,瀑布下的水珠,热水冲开的可可粉,诸如此类的,温和又善意的嗅觉。所以你要问有感觉吗?有的。可你要问能有什么反应?一点都表现不出来。尤其是对闻一鸣来说。
你指望一个泡在污染罐子里都能面不吭声的人有多软弱。他已经习惯了,之后也会如此。
遭罪的只有应昭。
闻一鸣犹豫半天,带着人往卧室走,熟门熟路,上楼然后左拐,手肘一磕,连带着楼下的灯一起关了。
落地窗被奇怪的分界线割裂开,一半是冷调的白光,另一半是鲜艳的红。
红月当空。
秉持着不做白不做,一日契约百日恩,为了月官不熬夜的明天……随便吧反正都是借口,他就是想。
将人拖上床的时候应昭莫名其妙哭了,从眼角滑落的水滴和抗拒的声音一起,但闻一鸣逮着他的脚踝不让人跑,又哄又骗才把精神沉进那片海。暖白色的水浮了点红,如同透过玻璃的红月光。
就像侵犯一样。
任凭蜡油飞溅,短促的疼痛和热意让人迫切想要逃离,想要爬出去又被拽着拖回来,重复如此。
一身白皮被肆虐上鲜艳的红色,雾沉沉的玻璃珠子没有焦距,最后安抚地吻了吻浸湿的眼尾。
一切都魔幻得像万花筒。
反正都是自找的。
你说对吧,闻一鸣唤着昭昭,也不给旁人听。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算doi也可以不算(目移)
上一章是jessia的how ar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