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兴华出厂不想耽误时间,直接打了辆车。
这个时候的温陵马路上的汽车数量,远不能和后世相比,所以林兴华一路疾驰到了温岭站。
下了车,林兴华到售票窗口买好票。
他的第一站就是徽省的省会南......哦不,省会庐州。
之所以是庐州,原因有二。
第一点他已经从儿子那里拿到准确的消息,庐州的工商银行现在正好有一笔十几万元的国库券积压在金库里,而他的钱正好够全部买下。
第二点,庐州距离魔都很近,他拿到国库券当天就能够到魔都卖出。
正是基于这两个原因,他第一站才会选择庐州。
林兴华背着被子过了安检,顺利上了火车。
按照火车票上的提示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的运气很好,是一个靠窗的位置。
他赶忙将被子往座位下的空隙一塞。
被子里面藏着的是他全部的身家,林兴华不敢马虎,视线不敢离开被子半刻。
过了没一会,火车开始发车,绿色的外表下,飞驰在神州大地的火车仿佛一条绿色长龙,将神州大地连接起来。
遍布在大地上的铁轨,又如同人体内的血管,源源不断的输送着血液,带动华夏的发展,对华夏的经济发展起着关键作用。
火车一开动,林兴华开始闭目养神,他知道接下来的时间他有的忙了,所以养好精神很重要。
火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出了温陵,将身后用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城市远远地甩在身后。
温陵没有直接到泸州的火车,中途转了一次车,好在一路上顺顺利利的到了。
到了庐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林兴华看了看漆黑的夜色,心里估计银行也关门歇业,今天是买不了国库券了。
出了车站,他先去车站外面的小餐馆吃了顿饭,随后又从老板那里打听到了庐州工商银行的地址。
他走在夜色中,身后背着一大坨被子,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位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因找不到工作独自流浪在举目无亲的陌生城市,失去了对生活和未来的期望。
林兴华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工商银行的门口。
他看了眼,果然银行早已关门。
“看样子只能明天早点来。”
他在附近找了个旅馆,打算先在这将就一夜,明天一早赶在最早的时候全部吃下银行里面的国库券,以免夜长梦多。
而且除了吃下这笔国库券,他心里还有一个更大的野望,如果这个野望能够顺利实现,对他赚钱大业绝对是如虎添翼。
晚上,林兴华躺在旅馆的床上,因为带了十几万的现金他睡觉都不敢睡熟。
睡了半个小时左右,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将他惊醒。
“咚咚咚。”
林兴华瞬间惊醒,脑海顿时警觉起来,手不自觉的伸向腰间挂着的匕首。
“谁?”他问道。
门外传来一个女声:“老板,需要按摩吗?”
......
按摩!
林兴华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对这些事情向来是敬而远之,他林某人可是与ddd不共戴天。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直接语气生硬的回到:“不用。”
话音落下,门外的人也没多纠缠,随着脚步声远去,她敲响了隔壁的房间。
同样的话术,这一次那一个房间的房门却打开,将她接了进去。
呼。
林兴华呼出一口浊气,翻身又睡了过去。
......
4月23日。
刺目的阳光把林兴华惊醒,昨天晚上旁边的房间打扑克,打的啪啪响,震耳欲聋一直到一两点钟的时候。
害得他上半夜眼睛瞪的像铜铃,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会。
他洗漱一番,换上西装,仔细按照以前学过的方法将领带扎好,把被子里面藏的钱仔仔细细装进箱子里。
只见一个身穿笔挺西装,面容俊朗的成功人士跃然而上。
任何人见到这幅模样的林兴华,都不会想到他真实身份竟然会是一个机械厂的普通工人。
早上八九点钟,银行刚刚开始营业,银行的大厅里已经有许多人在办理业务,队伍站成了几条长队。
林兴华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队伍站在最后面。
这时,他留心了一下,发现大部分人手中竟然都拿着花花绿绿的国库券,或多或少。
他心头一跳,难道这么快也有人发现国库券巨大的市场,所以也来大量买进。
随后,他仔细留心了一下,注意到虽然大厅里的人很多,但每个人手中的国库券很少,很明显是个人持有,看样子是要出手。
他拍了拍前面一个老哥的肩膀,那老哥转过身看向他。
林兴华好奇的问道:“老哥,我看你拿着这么多国库券来银行,是干嘛的?”
老哥的语气有些喜悦,挥了挥手中装着国库券的塑料袋:“还能干吗,当然是换钱啊!”
林兴华一愣,他没想到这人来这么竟然是要把手中的国库券兑换成现金。
“老哥,我听说国库券不是能升值吗,现在先留着等以后升值了在换了不好吗?”
哪知那老哥连连摆手,一脸的不屑:“老弟,你不懂,现在机会难得,上头好不容易才放开限制允许兑换国库券,要是不抓住现在的机会,说不定哪天就又禁止了。”
“再说了,这国库券又不能当钱花,还不如早点换成现金。”
老哥忽然打开手中的袋子,把里面装好的国库券递给林兴华看:“你知道我手里的国库券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林兴华回到。
老哥的语气充满怨念,“头几年的时候,我们厂子里的领导忽然拿着一堆国库券,呼吁我们购买,说支持国家建设,我说好支持国家建设是应该的。”
“我当场就花三个月的工资买了两百多,哪知道厂长看还剩下好多国库券没人认购,竟然用国库券抵扣部分工资,强制分配给我三十块,你这让我上哪说理去。”
“后来家里有些拮据,我想着之前厂长说国库券值钱,我就打算卖了先换钱,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林兴华搭腔问道。
“卖不出去啊,就算有人买,出的价格也低得很,当初我三百块钱买的,只能卖一百五,你这让我上哪说理去,一两年就亏了我一百五。”
“所以啊,乘着现在有机会,在银行把国库券兑换成现金,虽然不是原价,价格也更低,但多少也能挽回八成的损失,指不定那天上头朝令夕改,还是到手的钱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