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萦绕在心间的痛楚逐渐消散，小夭的意识逐渐清明。

耳边传来阵阵空山鸟鸣声，小夭缓缓睁开眼，只见周围满是蒸腾的云雾。

意识到自己正悬浮在空中，小夭顿时心跳快了一拍，连忙催动灵力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

只在几个吐息运气之间，小夭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像在海里一样自由地在空中飘浮。

小夭调动灵力俯冲出四周弥散的云层，视野瞬时变得开阔起来，小夭抬眼望去，眼前是一座座连绵的山脉，而她正悬浮在离地面约数百丈的高空中。

知道自己掉不下去，小夭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开心的高举着手臂在山间飘来飘去，在这一刻，小夭仿佛抛掉了所有的苦难与离别，天地间只留小夭自己。

泛着凉意的山风随着小夭的俯冲吹到小夭脸上，畅快而自在。

小夭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正玩的高兴，忽听一处山上传来隐约的操练声。

小夭循着声飞过去，山顶上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猝不及防地撞进小夭眼里。

“相柳！是相柳！”小夭心跳剧烈地跳动起来，提速朝着相柳那处飞去。

待飞到相柳近前，小夭的心像是受到了召唤般又开始隐隐作痛。

小夭捂着胸口，一瞬不瞬地盯着相柳，呼吸也在不受控制的变得急促。

相柳今日仍穿着那一身白衣，独自坐在山顶的青石上，在日光下映出盈盈的光，如谪仙一般。

相柳静静的坐着，剑眉微蹙，望着山腰上的兵士久久不语。

这个让她连日魂牵梦绕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小夭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感。

“又是梦吗”，小夭眼角泛起湿意，自顾自喃喃道。

小夭在原地站了半晌，踌躇着迟迟不敢开口，最后只试探着轻声唤了声，“相柳？”

相柳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她而偏移半分。

小夭抿了抿唇，走到相柳身前弯下腰，抬手抚过相柳微蹙的眉，手指在相触的一瞬间没有阻碍的透过。

“果然”，小夭苦笑着收回手，“这样也好”。

小夭收起情绪，见相柳从怀里拿出一块手掌大的木头，便凑近相柳细看，发现那木头竟是一个大肚子咧着嘴傻笑的娃娃。

“噗”，小夭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下意识的忙拿手去捂，担心相柳这个小心眼的听见了又会生气。

等忽地记起相柳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才敢有恃无恐地嘲笑：

“没想到咱们的相柳大将军平日里公务这么繁忙，竟还有这种爱好～”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跟防风邶整天吃喝斗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