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人的海边风光让我们停驻了好几天才驶向下一个目的地,我还心血来潮地提议继续开下去,穿过了金门大桥,我们好好地欣赏了一波夕阳和日出。
杰森拍人确实不怎么样,但拍风景照相当有天分,我果断将他拍的夕阳照设置成了聊天背景,还看到他把我拍的日出照设成了手机锁屏。
“你眼光真不错,”我凑过去欣赏了半天,得意地说,“我也觉得我这张拍得很棒。”
杰森被我突然跑过来吓得从腰上拔出枪,然后骂了句脏话:“FXXK!阿德拉,你不要突然从我后面贴上来。”
“这么久了你还没习惯吗,说实话有点让我伤心,”我捧着脸幽幽地说,“我本来以为可以捉弄一下你的。”
“那你成功吓到我了,满意了吗?”
“你好敷衍,”我哼了一声,“除非你帮我买汉堡王的薯条,否则我不要原谅你。”
“.......要不要圣代?”
“要!”
大黄蜂哔哔响了起来,驾驶位的门打开了,杰森坐进去,摇下车窗探出小半个头对我说:“那你现在宾馆等我,别又到处乱跑!”
“知道了——”我拖长声音说,目送着黄色科迈罗消失的背影挥挥手,自己走回了旅店。
大概是之前的经历,杰森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会很不自然。
那天我和大黄蜂溜出去咬耳朵的时候,他醒了,揪着格里芬的羽毛问我们跑去了哪里,把狮鹫漂亮的胸前羽毛揪掉了好几根,自恋的幻想种心疼坏了,以此为要挟撒泼打滚了好几天,要我和杰森两人轮流给他做羽毛保养。
我们两个不得不开车拐去了城市郊区的山姆,一人拎了一桶柑橘味的宠物沐浴露,给龟毛的狮鹫洗香香,洗完之后我的手臂都痛了,口干舌燥地叽叽咕咕着喊想吃冰淇淋,然后杰森被我烦得要死,开着大黄蜂去给我整了桶薄荷味的。
我和他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你一勺我一勺地挖空了一整桶家庭装的冰淇淋,第二天我没事,杰森则肚子痛,而且他居然还忍着不说,结果下午就发起了高烧。
大黄蜂先发现他的不对劲,惊慌失措地切换着广播频道说他的身子很烫,烫得自己的座位都要烧起来了,我赶紧伸手搭在杰森的额头前面,果然烫得像被太阳暴晒过的沙地。
而在我跟着导航开到了最近的药店,想要下车买药的时候,我被他抓住了手。
“.......别走......”他睁开眼,茫然没有神采的蓝绿色眼睛盯着我,干燥起皮的嘴唇间吐出一句祈求的话,“别......丢下......”
“我不走,”我回握杰森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旁边,弯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只是去给你买退烧药,买完马上就回来的,我让格里芬和大黄蜂陪着你好不好?我发誓我五分钟.....不,三分钟内就回来。”
他无神地盯着我,手却没有松开,我不得不小心地掰开杰森的手指,忍着心里的内疚把手抽走,然后在车里放了两只白鹳骑士。等我买好退烧药和矿泉水回来,我发现他又昏睡了过去,睫毛不安地抖动着,我一坐回去杰森就醒了。
“——我以为,你会像他一样,不回来了。”
“别说傻话,”我无心追究杰森提到的“他”是谁,把药按说明书所说掰出两片,矿泉水扭开瓶盖,递给杰森,“快吃,然后好好睡一觉,我们先找个宾馆歇几天。”
他乖顺地吞下了药,大黄蜂载着我们找了家评分不错的旅馆,我本来想开两间房,但想到杰森,最后还是按下良心的躁动选择了开间大床房,靠着一些柔弱的筋力C勉强将杰森扛到床上,对着他皱成一团的眉毛发呆——我担心我到沙发或者地板上睡的话,他睡不安稳。
于是我干脆坐在床边的地板,靠着格里芬柔软的肚子补觉,左手则轻轻握住杰森的右手。
睡吧。我在心里默念。等你醒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还好第二天早上杰森就退烧了,虽然脸颊还是有点泛红,但胃口很好,一口气吃光我订的中餐外卖,而且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似乎并不知情。
我小心地观察了一天,确定他没什么事情后,才安心地搬到了沙发上躺平,并且坚定拒绝他直接退房继续旅行的提议。
“问题不大,”我面不改色地撒//谎,“我昨晚也是睡沙发的,而且我其实不睡觉也可以。”
总之事情就这样糊弄过去,然后我发现他真的很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干脆就找借口拖他去买食物。到了退房前两天,我随口说了句想吃垃圾食品,然后想起来自己该洗个头,等我从浴室跑出来,我震惊地发现杰森居然从外面买了新鲜的汉堡和薯条。
他被我的目光盯得有点不自然,别过脸说:“我和大黄蜂去加油,顺便买了点。”
“其实你可以叫外卖.......”我心情复杂地拈起一根还泛着热气的薯条,“而且我也不一定要吃......”
“那你吃不吃?”
我果断把香喷喷的薯条塞进嘴里:“吃。”
这大概是件好事,我边啃汉堡边想,至少证明杰森的状态在变好,他在逐渐从过去的梦魇中走出来。
从记忆中抽回神来,我胡思乱想着趴在沙发上刷手机,意外地刷到了一条关于天文现象的新闻。
似乎是一场流星雨,我饶有兴趣地往下滑,而且预告的最佳观测点就在距离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远的红杉林国家公园。
于是在杰森带着宵夜回来的时候,我把手机交给他:“不如我们去看这个吧!就算赶不上流星雨,在红杉林里面越野也很棒。”
他瞥了眼照片,哦了一声:“我没问题。”
“那我问问大黄蜂!”
我说完之后想溜下去停车场,然后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立刻转身拉着杰森往外跑:“走,我们一起去。”
杰森跟着我下去,找到了大黄蜂,我和他说了计划之后,科迈罗的车头灯闪了几下,车厢里流淌起快乐的音乐,我就知道他会喜欢这个主意。
“那我们后天就出发,”我点开新闻报道,说,“从这里过去只需要一天多,我们刚好能赶在晚上到达,大黄蜂可以悄悄溜进去,然后我们露营怎么样!”
杰森点点头,“出城的路上有山姆超市,我们还可以去采购点物资。”
*
阿德拉和杰森买了几乎能将后备箱撑///爆的物资,杰森不得不在她试图多塞几包薯片到座位上的时候叫停——“阿德拉,你不能吃那么多!”
她不服气地抬头反驳:“我又不会发胖或者蛀牙.....”
“不行,阿德拉女士,”杰森学着阿尔弗雷德严肃的口吻说,“你已经摄入超量的盐分和脂肪了,如果你想你可怜的御主放心一点的话,放下它们。”
黑发姑娘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将薯片放回货架上,她垂头丧气的样子真是可怜极了——但是杰森知道她十有八九是在装,不过很可爱,而且还是自己的朋友,所以除了原谅她,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
果然,她立刻开始提条件了:“那我要吃多一个甜筒......”
杰森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被她眨巴着的蓝紫色眼睛逼了回去:“.......就一个。”
“好耶,”她秒变脸,刚才还愁眉不展的脸蛋上漾开笑容,扑过来搂着少年的手臂晃了晃,“谢谢你杰森!我会分三分之一袋软糖给你的。”
“不了,谢谢,我不吃那种幼稚的东西。”
“你最好是,”阿德拉幽幽地盯着他说,“是谁昨天才说不吃蛋糕,在我订的蓝莓慕斯送到货之后,一勺子挖掉了一半?”
杰森假装看不到她眼中的控诉,并且不打算告诉她,自己就是故意的,主要是看到她气得跳脚又无能为力,只好抓着抱枕揉来揉去的样子,莫名其妙就会觉得很好玩,而且他上手去搓阿德拉头发的时候还会挨她一击,被她一枕头打下沙发。
为了报复杰森·陶德的幼稚行为,阿德拉强烈要求将电台里的歌单换成被杰森锐评为“矫情空泛的无病呻吟”的City Pop,角松敏生轻飘飘的《Off Shore》就在空气中漂浮开来。
“Here come the summer lady
明知无法实现也决定
这份真心赠你无保留给予
Here come the summer lady
同挥着手的你相偎依
感受风的气息向远方前行”
时间被音乐的波涛推着远去,大片越来越深的暗蓝色逐渐笼罩天空,像是一滩幽深的沼泽。他们赶在闭园前开进了公园里,又趁着管理员不注意,两人和大黄蜂一起进入了森林。
红杉林很大,但是因为夜幕降临,光线很糟糕,白鹳骑士点燃了星河般点点微光,汇聚成流淌的白色光带,映亮了红杉下的帐篷。
杰森熟练地组装好了露营基地,大黄蜂一直好奇地探头探脑看,然后在阿德拉的鼓励下,小心翼翼地把食指伸进帐篷里,然后抽出来,向杰森竖起大拇指。
男孩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大块头朋友的夸奖,然后被阿德拉催促躺进睡袋里。布料的窸窣声中,他睁开眼睛,从缝隙中看到了外面摇曳的光影——应该属于阿德拉·莱德尔,她在外面守夜,大黄蜂陪着她。
要不他也起来加入守夜队伍算了?杰森迷迷糊糊地想着翻了个身,不小心压到了狮鹫的翅膀尖,把格里芬弄醒了。
幻想生物睁开一只黄金般的眼睛,看到是杰森后,他张开翅膀,将杰森往自己肚子上拢了拢,好让少年靠在柔软温热的大靠垫上睡得更舒服些。
好吧,杰森再闭上眼睛,满足地往温暖的毛茸茸中蹭了蹭,但是躺在睡袋和狮鹫的肚子上睡一觉总比在外面吹着冷风守夜好。
作者有话要说:《Off Shore》好听!之前沉迷city pop的时候狂听!单曲循环!
更新了,请大家饭,我又攒了二十章(得意打鸣)(爬行)(狂喜蠕动)都快写到最后一个周目了(长啸)(健康而阳光地果奔)今年一定能完结!转生之我是dc和fgo的大怨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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