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泄完我的怒火,确定整座监狱的监控线路都已经被彻底焚毁,才让格里芬载着我们飞向东区。
很奇怪,虽然没有对上两次召唤的完整记忆,我却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
我背着自己的御主,先把他放在格里芬毛茸茸的肚子上,让他看护着男孩,跟着给自己和他们都上了个混乱认知魔术,然后溜进了小巷子里,揍趴了一群正在相互开火的小混///混,黑吃黑把他们的钱和货都捞了。
因为格里芬的现界消耗魔力有点多,我又刚刚抽了自己的魔力修复御主身体,于是我取消了召唤,把依然半昏迷、时不时发出两声呓语的男孩背起来,带着他来到了一家黑////店暂时住下。
白鹳骑士严密地将房间守护起来,我坐在床沿边,呆呆地盯着他脏污的脸出神——所以说我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我现在甚至已经在思考找哪个人办假身份,然后带着御主到哪里暂时避开超级英雄们了。
既然一时半会回忆不起来,那就暂时搁置。我立马按照记忆里那点踪迹,顺利地找到了一个信誉不错的黑///诊所,从医生那里买到了足量的药品,又跑了几条街区找到了一家尚未打烊的商店,采购了一些食品。
回去路上,路过服装店的时候,我想了想,最后还是从后门撬锁爬进店里面,拿走了两套适合十二三岁男孩子穿的衣服,并且在柜台上留下了一些钱。
等我办完这一切,回到落脚点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身为英灵,但我无法灵子化行动,也会感到疲惫和饥饿,于是我胡乱啃了两口面包,吨了一杯咖啡,打着哈欠用毛巾给少年擦干净脸和手脚,然后发现他醒了。
“哦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觉得这样会很不舒服......”我立刻放下毛巾把手举起来,然后和他拉开距离,小声解释,“虽然有点难以理解,但我是被你召唤出来的英灵,我的真名是阿德拉·莱德尔,你可以叫我阿德拉。”
我一边说,一边给他冲了杯糖水,让白鹳骑士端到了床头柜上。少年警惕地盯着我,抿着干裂的嘴唇,半天也没去碰杯子。
“......你是谁?”
“阿德拉,阿德拉·莱德尔,”我回答,“职阶是骑兵,不过是三流的那种。”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向我呼救了。”
“......你是我的幻觉吗?”
“不,不是的,”我说着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把手伸到他面前,“你可以捏一下看看,我是真实存在的人,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法灵子化......不好意思或许是因为我比较菜,我也不是完全刀枪不入的,唉.....”
男孩盯着我的手,半晌才慢慢地曲起手指,戳了戳,然后反复戳了十来下之后,他突然流下了眼泪。
“不是幻觉......”他哽咽着,抓住了我的手掌,“你救了我,我从那里逃出来了......我等待这一天等了九个月......”
“我很抱歉没能在第一时间回应你的召唤,御主,”我慢慢挨着他在床边坐下,另一只手搭在他伤痕累累的手背上,“希望我没有来得太迟......”
他只是不住地摇头,眼泪打湿了血迹斑斑的上衣。我默默地听着他无声哭泣,等男孩的情绪平稳了些之后,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御主,你怎么被关在那个鬼地方了,那个绿头发的是不是我们的仇人?你家里人在哪,需要我送你回去——”
“阿德拉,”他叫了我的名字,蓝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憎恨、痛苦和茫然,“我是杰森,杰森·陶德。不要叫我御主了,直接叫我的名字。”
我察觉到他并不想和我说那么多,于是我从善如流:“好的,杰森。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我给你买了衣服,需要白鹳骑士扶着你去吗?”
*
杰森拒绝了我让白鹳骑士陪他一块去冲澡的提议,不过我给他做了一点麦片粥,他很给面子,全部吃完了。
我本来想自己出去买套常服,毕竟我现在穿着魔术礼装的样子有点太显眼,但杰森对于自己留在房间这件事情十分抗拒。
于是我们一起出发,他带我在小巷子间熟练地穿行,并且看到我从腰带里摸出一把钩索枪、在楼房之间跑酷的时候惊讶极了。
“你认识蝙蝠侠?你也在他手下训练过?”
“什么蝙蝠侠?”我困惑地问,“这是谁,我没听过,是蝙蝠的妖精吗?”
杰森狐疑地看着我,我茫然地看回去,我们两个站在垃圾桶旁边大眼瞪小眼半天,其实我很想说要不要我们换个地方再看,垃圾桶旁边味儿挺大的。
最后他才哼了一声,“行吧,你应该不认识......但你的动作实在是太蝙蝠了。”
我挠挠后脑勺,纳闷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我的记忆是不完整的,我只记得自己之前被召唤了两次。”
“蝙蝠侠召唤了你?不,如果真的是这样,不可能连迪克和芭芭拉都不知道......”
“迪克?芭芭拉?”
我重复了一遍,但杰森似乎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拉着我走进卖廉价服装的小店里。我们挑了一些普通的卫衣和牛仔裤,又买了两双鞋子,跟着往回走的时候,居然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家伙。
我毫不客气,抓起一个人就来了个过肩摔,杰森也把小混//混们揍得哀嚎不止,但他无视了他们的求饶声,继续殴打着抢//劫//犯们,直到他们的惨叫声变得越来越虚弱。
“杰森。”
我不得不叫住他,他丢下手里的男人,蓝绿色的眼睛里全是愤怒和自暴自弃:“怎么,被我的血//腥//暴//力吓坏了,Hum?你后悔被召唤了吗,因为你救出来的是一个无药可救的混蛋!”
“不是,”我指了指我新买的工装裤,“你打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站远点,不然血全溅衣服上很难洗的!我们现在就是一穷二白的穷光蛋,没钱去干洗!”
我们再次无言对视,直到远处传来警笛声,我才一把抓起他,赶紧翻上墙头。狮鹫格里芬在空中显形,我催促杰森坐上去:“没事问题不大,我用了一个隐匿魔术,他们看不见我们的。”
格里芬张嘴想叫,被我一把按住了喙部,只好不高兴地咕噜两声,拍拍翅膀飞走了。
清晨凉爽的风吹过我的头发和脸颊,我留意到杰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的城市看,于是让格里芬放慢了飞行速度,缓缓地绕着哥谭市上空盘旋。
我们绕了个大圈后,我估摸着差不多到午饭时间,让格里芬在没人的地方放下我们,然后和杰森走到了一个热狗摊前面:“我好想吃热狗,不过你现在才恢复没多久不能吃辣的,不然我真想请你试试十倍特辣.....”
“我吃过这家,”他咕哝了一句,“特辣真的很恐怖,普通人吃完之后会拉肚子拉到死的。”
“哈,我是从者我才不会怕呢,”我得意洋洋地说,在等待店主制作的时候,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两瓶果汁,我的是苹果汁,他的是橙汁,“喝吗?”
他接过易拉罐,我们两个一手拿着热狗一手拿着果汁,坐在长椅上啃得满脸番茄酱。
“说起来,杰森,”我吞下一口热狗,含糊地问,“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嘛?事先说明虽然我是你的从者,会无条件服从你,而且你有令咒可以命令我做事,但如果你是要毁灭世界之类的我可不干。”
他无语地瞪了我一眼:“我才不想毁灭世界!我要毁灭世界干嘛。”
“呃,玩儿?”
杰森用一个白眼表达了他的心情,把包装纸团吧团吧,朝着远处的垃圾桶一扔,命中,我在旁边给面子地鼓掌夸了句不错的三分球。
“.....我不知道,”他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楼上的LED广告牌看,我也抬头看过去,女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阿卡姆疯人院昨晚遭到袭击,小丑的囚室被炸中,小丑生死不明,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伤亡,“或许我该复仇.....”
“哦,你说小丑吗,我已经把他炸了,”我趾高气昂地说,“我还在他身上留了个白鹳骑士,他一醒我就再弄断他脊椎,他就永远躺在病床上尿///失///禁吧!”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笑,但是却扯不出一个自然的弧度,“不只是他......没用的,试图用这种方式阻止犯///罪是没用的。蝙蝠侠试过很多次,他总是想用恐惧压制那群疯子.....但这只会造成越来越多无辜的人死去。只有杀了他们才能彻底地——”
“那你要我杀了他们吗?”我打断他的话,凝视着杰森蓝绿色的眼睛,认真地问。
“如果我的答案是YES呢?”
“我不知道,我的潜意识中似乎有人下达了指令,我不可以杀人,不可以对弱小无辜者提起屠//刀,”我直直地看着杰森,说道,“但是,你可以命令我,看到你手背上的令咒了吗?它代表着你对我的绝对命令权,你可以下令我做任何事情.....只要你使用它。”
我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凝固。杰森眼睛里映出我蓝紫色的眼瞳,过了很久之后他才突然拧开脸,把易拉罐也捏扁了,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情,”他低声说,“我讨厌被命令,所以.....我不会命令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还有,我的仇我自己报,你就等着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AK桶,总之写了(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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