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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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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马匹,天色也暗了,若徒步穿过这片荒原,固执地向前走,危险未可知,折回亦然。他们不得不担心,方才那队诡异的人马,是否真的已经离去,两难之下,只得原地暂歇一晚。

幸得背后还有一片密林,退回林中,寻了一处北风的陡坡,便在此地生起火堆,白知意和初桐在附近拾捡更多的枯枝,月朗坐在火堆前,处理楚南星手上的伤。

“嘶,轻点!”楚南星缩着手往后躲。

月朗停了倒酒的动作,嫌弃道:“这玩意是轻点就能不疼的吗?我都快给你到出涓涓细流了。快点!两只手都伸出来,这酒剩的可不多了,”

楚南星抿了抿嘴,颤颤巍巍的伸出两只手,眼见酒就要泊泊流出,做着最后的挣扎:“用布条裹裹成吗?”

月朗充耳不闻,唤来一旁的白知意,“摁住你哥的手,”

白知意点头上前,两手紧紧攥住楚南星的腕骨。

“阿——”清亮的酒液流过掌心,楚南星仰头无声发出痛呼,额上沁出颗颗冷汗,咬牙切齿道:“你们这是谋杀!”

月朗放下空了的酒囊,从里衣上撕下布料,轻柔地擦拭掉楚南星掌心上的血水,而后才拿出身上带的伤药,毫不留情的撒在伤口上,成功换来楚南星猛地一抖,一只脚差点蹬进火堆里,身体都板直了,像是条离水的鱼一样。

白知意险些都攥不住他,见他的脸一下煞白,眼眶都红了,一声声温柔地唤着:“哥,哥,忍一忍,快好了,”

其实楚南星伤的并不重,只是月朗上药的动作太粗鲁,也太猝不及防,他甚至都还没从上一波的疼痛里缓过神,下一步钻心的痛就紧跟而至。

月朗毫无怜惜之意,包扎好就把楚南星的手推到一边,然后对白知意道:“没事,疼不死,”

白知意看了眼举着双手,仍沉浸在疼痛的余韵里楚南星,眼里的担心慢慢退去,冲月朗微微颔首,“好,我再去拾捡枯枝来,”

等白知意走了,月朗用膝盖碰了碰楚南星的腿,“干粮什么的都跟马一道跑了,晚上吃什么?”

楚南星提着半口气,“林子外不是有一匹死马么?”

月朗思量了一下,随后豁然站起来,提剑就要走,“也成。我这就去割点肉回来,”

“哎,等下,”楚南星拦下月朗,将商陆送的那把匕首摸出来,“别用你的剑了,用这个,”

月朗收了剑,低下头正要去拿楚南星递来的匕首,却在看清那把匕首是什么模样是,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看楚南星,又看看他手里的匕首,震惊到他出口的话都结结巴巴,“这,这,你,你,这那,那来的?”

楚南星蹙眉一脸奇怪地看着月朗这幅大惊失色的模样,很是平淡道:“老商给的啊,怎么了?”说着又将匕首往月朗跟前送了送,“别只看啊,拿着呀,”

月朗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自己的剑顺手,”说着将方才收回的剑,又唤了出来,转身的时候,脚下不知踢到了什么,踉跄了一下。

楚南星低头来回翻看手里的匕首,一头雾水的咕哝:“这难不成是什么稀世的宝贝?”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月朗拎着一大块血淋淋的肉回来了。

楚南星伸手要去接,“这么快,”

月朗避开他的手,走到火堆前坐下,“我来弄,”

楚南星坐在一旁看着他在肉上一通折腾,然后架在火堆上,忽然问道:“哎,你割的那一块肉?”

“自然是最好、最嫩的那一块咯,”月朗说完,觉得楚南星是因为不信任他会挑肉,才有此一问,略有不满道:“你问这作甚?”

楚南星往火堆前凑了凑,“没没,随口一问,你恼什么恼,”

月朗斜了他一眼,也没再争口舌,起身又走了,过了一会抱着一截粗木回来。

楚南星,“你这是要做什么?”

月朗,“弄个盛水的杯子,”

“想不到你还会木工,”楚南星说着,又将刚才的匕首拿出来,“你那冰刀不禁用,还是用这个吧,”

月朗盯着匕首瞧了一会,然后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片碎布,缠在自己右手上,才伸手去拿楚南星手里的匕首。

见月朗这般珍重地对待这柄匕首,楚南星不禁好奇问道:“这匕首什么来头啊?”

月朗瞥了他一眼,“商哥没跟你说?”

楚南星摇头,“他没说,”

月朗,“那等他说吧,”

闻言,楚南星的目光不由主地落到那把匕首上,过了好一会,他压低声音说起刚才荒原遭遇的那队人,“你觉得刚才那队人马,是冲着谁来的?”

月朗停了手里的动作,侧头看向楚南星,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朝不远处的初桐,轻轻一瞥。

从进了这片林子,初桐便紧紧跟在白知意左右。起初楚南星只当她是被不久前的遭遇吓住了,留心细看后,又发现不太像,反而有些像是在照顾白知意的感觉。

楚南星转回目光,俯身从地上捡了一根木棍戳弄火堆,“落地化白骨。那些是人吗?”

“不是,”月朗低着头,语气肯定道:“刚才遇见的,除了为首的那个,其他的都是傀,”

“噢,”楚南星将燃起火的木棍,丢进火堆里,另又重新找了一根,若有所思道:“纵傀之术……难不成刚才那波人,来自莫家?”

月朗摇头,“不太像。莫家的傀,腰上都会坠有木牌。而且放傀外出,通常都会安排一到两名门中弟子随行,”

楚南星,“刚才那为首者难道不就是随行人?”

“不是。这随行人必须是活人,刚才那为首者,不像是活人,也与一般看见的傀不同,倒像是……”月朗说着忽然住了口。

“说话就说的干脆些,话说一半,也不怕噎死了,”楚南星用脚踢了月朗小腿一脚,催促道:“快说那为首者像什么?”

月朗低声神秘道:“人傀,”

楚南星闻言,满腹疑惑,“人傀是什么?”

月朗,“据说在很早以前,就是开创傀儡之术的人,他的第一个傀就是人傀。所谓人傀呢,就是将活人,活生生的炼成傀。以活人为傀,此人非死,却也似死去,除了魂魄残缺,人傀与正常人完全无异,”

楚南星听完悚然一惊,“用活人炼傀,此法也太过恶毒了,”

“法子虽然恶毒了些,但一只人傀可抵百人,倘若人傀生前修为高深,则又有所不同。人傀之术可谓百利无害,多的是人想要,”月朗说着将雕好的第一只木杯递给楚南星,玩笑道:“人傀之术虽失传已久,你若是心动,我也可以代你去寻一寻,等你将来接掌了白家,有了这些人傀,你白家可真就今非昔比了,”

楚南星以眼剜了月朗一眼,“这种恶术,还是埋土里的好。再说了,我白家又不是要做天下第一,而我接掌白家,也只是为了让父亲安心。守好一方净土,远比去抢夺肥沃的土地,更有成就感,”

“还能以己身炼傀呢……”月郎小声咕哝了一句,便又埋下头鼓捣手里的木头。

“你……”楚南星正要与他分辨两句,目光却被木杯上的刀锋走向所吸引。

手里这只木杯并不精细,只是堪堪将粗糙的表皮刮去,然后在在中间凿出一个深口来,可杯身上留下的刀刃痕迹,却令他十分眼熟。

在家里,在他的床头,摆着一盏与这只木杯手法相同的灯盏。

“你想说什么?”月朗见他的话冒了一个头便断了下去,不由侧头看向楚南星。

楚南星将木杯放下,伸手将火堆架着的肉翻了一面,又拿起一截细枯枝放在脚下踩断后,用另外半段枯枝戳弄着火堆,“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刚才那为首的说前面我们不能去,荒原过去不就是云霁山……我们去云霁山是因为初家………难道刚才那波人是初家的仇家?”

月朗,“不太像。要真是仇家的话,还留我们性命干什么,一场战斗下来,除了你受了点轻伤,我们几个可以说是毫发无伤。世上有这么心慈手软的仇人吗?”

楚南星点点头,但仍旧坚持自己猜想,“说不定这仇家想用我们钓鱼呢?”

月朗抬眼瞟了楚南星一眼,“钓谁?钓初舍行?要真是这样,他们大可等我们出了双凤城的地界,就将初桐抓起来,犯不着让我们跑到这么远,”

月朗说的委实在理,可楚南星也实在想不明白,刚才那群来去突然的人马,究竟是带着什么目的,来阻止他们往前去。

不是仇家,难道就是云霁山有危险?

楚南星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一处灯火通明的小院,朱红的门扉紧掩,檐下的灯笼随风摇曳,有一黑衣人跪伏在院内的石阶下,宛如守夜的石墩子。

过了许久才从屋里传来淡漠的声音,“回来了?”

石阶下的人闻言将头更往下的垂了垂,似在回应这声回来了。

屋内的人等了片刻未等到回应,不满的“啧”了一声,随后发出的声音犹如浸着风雪一般,“滚进来!”

只见那人缓慢的向往□□斜着身子先将跪着的左腿屈了起来,随后才极其笨拙的缓缓站起身,刚踏上第一阶石阶。屋里的人又说话,“你受伤了。”几乎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那人闻声将已经踏上石阶的脚又收了回来,作势又要跪下去。

“滚进来,别让我再说一次!”这次屋中人的语调带了十足的怒气。

紧闭的朱门“嘭”的一声,猛地从内打开,铮亮光线骤然从屋内跳了出来,映出黑衣人面具下茫然无神的眼睛。

“进来,”

屋里的人再次开口催促,不过这次他的声调明显柔和了下去,落进耳里,却有诱哄之意。

黑衣人右手覆在左胸,摇摇晃晃地进了屋。

屋子东南角下放有一鼎三足碳火盆,及膝高,燃的透亮发红的碳木时不时蹦裂出转瞬即逝的小小星子,屋内漂浮着暖暖淡淡的松柏香气,西窗下的矮榻上倚躺一人。

此人面上罩有面具,只能瞧见一双狭长上翘的美目,密密簇簇似合欢花一般的睫羽,莲花形制的金冠将一头黑丝收拢其中,一身如墨的黑衣偏是让他穿出了洁净出尘之意。

待黑衣人进了门,他立即坐起身,“来我身边坐,我给你疗伤,”

黑衣人似已到了极限,身子如同沸水中的虾缓缓弯曲,眼见就要砸倒在地上,榻上之人身形极快,瞬息就移黑衣人身边,伸手欲将人抱起,却触到一片冰凉,抬手,就见掌心满是血红。

“要换了旁人,伤你一毫,我龙尧也要将他浑身的皮活剥下来。”

面具的遮掩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能从他阴冷的语气中,可得知,眼下他怒气蓬勃欲发。虽是如此,他抱起黑衣人的姿态,肉眼可见的怜惜之情。

将人置于榻上,明知这人已不知冷暖,却依旧扯过棉被盖在身上,随后又将火盆挪的近了一些,这才伸手撕开人的衣服。

“这楚南星真是下了死手,心真狠!”龙尧亲眼见到了那伤口后,只觉得再劝自己千百遍,也犹如火中干柴,火只会愈来愈烈。

那黑衣人胸膛上的伤口如开了口的河蚌,翻出里面黑红的血肉来,这俨然不是一个常人该有的血肉。

黑衣人不知痛楚,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回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干瘪的吐出几个字,“我劝他,他不听,偷他马,”

虽语句不连贯,语气也干巴巴没有起伏,龙尧却是听得欢喜,俯下身将脸贴在黑衣人冰凉的脸颊上,一只手覆在左胸的伤口上,“君哥,你这是在跟我告状吗?”

黑衣人缓慢地抬起手,小心翼翼,蜻蜓点水一样碰了碰龙尧的脸,“不气,我,再去劝他,”

龙尧侧过脸,眼、鼻、唇都紧紧挨在黑衣人的脸上,闷声道:“今日之事,我会替你讨个说法。”

“嗯。”黑衣人不知情感地应了一声,随后用手拉过棉被,一点一点企图往龙尧身上盖。他不知冷暖,可也听见窗外风声狂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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