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向来不喜这种聚会,便在大家都落座聊天时借醉酒之名出去了。
小夭没让人跟着,她走到花园里,看到正独自坐在亭子里喝酒的防风邶,她不由自主地走到邶身后,也不由自主地问出那句话。
“相柳,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悄悄走到我身后,我猜不透你想做什么,竟生出了奇思遐想,没想到,姑娘竟是认错了人。”
防风邶回过头把酒杯往小夭那边凑了一下,流露出相柳不曾有过的笑容。
的确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是相柳还是防风邶。
但如今小夭就像有了上帝视角,当然知道他就是相柳。
“姑娘如此看着我,我倒真想是你口中叫的那位了。”
防风邶回过头抿了一口酒。
“防风邶,你应当知道我是谁。”
小夭想看看这一世他要不要亲自对自己坦白身份。
“当然,如今谁人不知皓翎大王姬?何况是在下这个未婚夫呢?”邶答。
“是啊,未婚夫。”小夭弯腰看着邶的眼睛笑了笑。
“典礼许是快要结束了,王姬殿下可要与在下一同回去?”防风邶站起来对小夭伸出一只手。
“多谢,但是不必了,我想再待会儿。”小夭微微屈身。
“那在下告辞。”
相柳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小夭也没有拆穿他,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甚是怀念与防风邶一起玩闹的那段时光,既然给了自己这次机会,那就该珍惜。
小夭回到座位上,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酒,她的酒量早就在清水镇练了出来,千杯不醉。
典礼也在各大世家的客套中结束。
小夭回到房间,卸下一身沉重的礼服和头冠,换上了一身便捷的衣裳。
“小夭,两天后是涂山氏和防风氏的婚事,可要一起去挑贺礼?”
小夭听到有人走到门口,猜到是玱玹,他一开口果然是。
她打开门,欣喜地答应。
街上
“你准备送什么给防风小姐?”
玱玹和小夭停在一家首饰铺前。
“我们走吧,防风小姐出自世家,自然是不缺这各种各样的首饰。”
小夭拉着玱玹的胳膊往前走着。
“防风家世世代代擅于箭术,不如送一把弓?”
“你都说了人家世世代代擅于箭术,那人家会缺弓吗,我要送一盒养肤膏,防风小姐日日拿着弓箭,手上定会磨出茧子,我想这个才是她需要的,方能送到心意。”
小夭和玱玹走进路边的一家店里。
“送礼物原来能这么讲究,果然还是你们女人懂女人。”玱玹笑了笑。
“玱玹哥哥说笑了,送礼确实要讲究些。”
小夭拿起一盒养肤膏在玱玹面前晃了晃。
小夭买了防风意映的,玱玹买了涂山璟的,打算一同送给两位新人。
皓翎宫
夜,小夭坐在案前,烛光摇曳,月色朦胧。
门突然被闯开,是相柳,小夭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来这的原因,就看到了他肩膀上的几处伤痕,像是被刺了几剑,其中一处伤很深。
“你这血包可还管用?”
相柳语气虚弱,几乎要说不出话。
小夭知道他的意思,镇定的扶相柳坐到床上,随后扒开衣领将自己的脖子凑到他嘴边。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相柳轻轻放开小夭,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随后他如释重负般地倒在床上。
“相柳大人深夜闯我香闺,就是为了疗伤?”
小夭凑近他。
“不然,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相柳的眼闭着,大概是在运功。
“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不妥吧?况且我还有不过几日便要成婚了,若是被人瞧见我房里还有除了我未婚夫以外其他的男人,该如何是好啊?”
小夭离相柳不过一指的距离,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睫毛,一个男人,睫毛竟这么长,果真妖孽。
相柳睁开眼,与小夭对视上,抬手一挥,屋里的蜡烛全数熄灭。
“今夜不妥便不妥,过几日我再来,我虽是孤男,可你已不是寡女了,可还有不妥?”
相柳移开视线,往床的里边挪了挪,给小夭留出地方来。
“妥,妥妥的。”
小夭见自己说不过他,也懒得与他进行口舌之争,便顺势躺在相柳旁边。
相柳没回话,过了许久,小夭转过头去看他,借着月光看他的脸。
“我好像确实喜欢过你。”
小夭喃喃低语。
说上一世对他没有情是假的,一起经历的事也很多,若是再来一次自己也许会选择他。
但相柳有着他的使命,战死沙场或许也是他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