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夭是被噩梦惊醒的。

“白衣为靶...万箭穿心...”小夭嘴里喃喃自语，她还回想着那个场景。

她回过神来，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四处不见他。

她到大厅找到严总管，“你可见到防风邶了？他去哪了？”

“没有啊，今天一大早就没见少爷，怎么了夫人?”严总管见小夭神色慌张，也担心道。

小夭对严总管说没事，自己要出去一趟，她慌了神，四处奔波。

她走到每个自己与相柳走到过的地方，都不见相柳的踪影。

“就剩这里了，你会在这里吗。”

小夭到了龙骨狱外，她回想起上一次来的时候是赴涂山璟的约，还与相柳发生了争执。

时间过去很久，但令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句“脚下是大海”。

她当然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只要自己一跃而下，他就会义无反顾地带自己走，但那时候自己也在担心他的安危，并没有答应他。

“现在想想，不知道他得到回应后回头的那一刻心中该有多失望，但这次，我会坚定不移地选择你，相柳，你在哪，还会带我走吗。”

小夭脱掉自己的鞋子放在一旁，又重新向大海迈出脚步，当她触碰到海水的时候，小夭身体的四周飘落着雪花，好像在指引着她去某个地方，她用法力潜入海里。

“相柳！你在哪！”小夭往深处游去，四处张望。

“小夭，你来了。”相柳在小夭的身后，在远处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相柳。”小夭转过头，眼眶湿润。

他没回话，上去拉起小夭的手就往海底去，到了海底，那里有一个大贝壳，是以前相柳在海底照顾小夭那三十七年所在的贝壳。

他们走上去。

“还记得这里吗，我整日在你身旁伴你左右，说实话，那其实是我想要的，但我更想要你幸福，所以我不得不连救你的性命都要找个理由，小夭，你知道吗，是你在我黑暗的世界里照亮了一束光。”

他声音哽咽，一只手抚上小夭的脸庞。

“相柳...相柳...”小夭哭泣着，她双手捧着相柳的脸，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的名字。

“防风夫人，你什么都不用说，你能来找我，我很欣喜。”相柳轻轻握住小夭的肩膀。

“这里，其实是我创造的心梦一鲤，只要我和涂山璟死后，你就会进入我的心梦中，我知道涂山璟不在了你会很伤心，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人独自承受这些。”相柳和小夭坐在贝壳里的榻上。

“心梦一鲤?是住在心海里的锦鲤?这种锦鲤人人想求，却从没有人真正去过心海，那是哪里？”小夭有些惊讶，自己竟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人的内心，是一个昏暗的地方，那里只有黑夜。”相柳不禁回想起自己死后到达的那个世界。

“那情人蛊...是怎么解的？”小夭泣不成声，嗓音颤抖。

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使得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就像自己看不清相柳为自己做的一切一样。

“那是我心甘情愿，小夭，我命虽有九条，但心只有一颗。”

“你知道吗，求而不得，忘而不能，是谓长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九曲红尘一处处，是恋慕，是自苦

——《等不到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