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鼻尖相抵,江菀卿能清楚自然的看见周长礼的睫毛,呼吸交融在一起,从周长礼眼中的倒影能望见一个小小的自己。
并不反感,相反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周长礼也是如此,一手抚住江菀卿的纤腰,一手抵在背后靠近自己,披在江菀卿身上的衣衫便在这一吻中滑落。
见江菀卿身体僵硬,周长礼透过嘴角的缝隙,想要诱哄怀中女子的所有思绪,笑着低语一句,“菀卿,闭眼!”
说罢,扶在江菀卿的腰间略微用了几分力,江菀卿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同电流经过,变得瘫软无力,呼吸也急促的乱了几息。
像是倒在周长礼的怀中,紧闭上了眼,只靠着他给予的几分支撑维持表面的平静。
然这一吻非常清浅,并未太过分,很快周长礼便退回来了,还顺势将江菀卿的衣衫给接下了,让江菀卿靠在自己怀中缓了缓。
江菀卿脸颊绯红,还好并非是白昼照日,要不然肯定自己无所遁形。
两人片刻宁静后,江菀卿喉咙轻咳一声,“那个,早点休息吧!”
伸手推了下周长礼,周长礼手上并未使劲,于是顺势便被轻轻推开,然后江菀卿便没有理会周长礼自顾自的将衣衫放好往床榻走去。
身后的周长礼看着江菀卿的背影,心情愉悦不已,眉间笑意已经掩饰不住,一手轻轻将她的衣衫给放置到木架上。
但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话了,他怕把她给吓跑了。
吹灭了灯笼内的烛火,躺在江菀卿身侧。
动作自然的抱过江菀卿,还握住她的手,轻拍了拍,语气有些惋惜的意味,“睡吧!”
江菀卿被他抱的又想起了刚刚那个吻,于是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在夜晚中格外明显,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没想到周长礼却在黑暗中低声来了一句,“再动,我便不打算放过你了……”
灼热的气息打在江菀卿侧脸处,丝丝入扣的酥麻,江菀卿整个人瞬间老实了,乖乖卧在周长礼怀中,内心是万马奔腾,啊啊啊啊!这人什么时候学会的?!
怎么走之前还是一个不通人事的青年,这才多长时间就这么会了!
周长礼无声的勾了勾嘴角,手揶了揶被子,然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声呢喃,“睡吧!”
听话的江菀卿应了一声,立刻闭上眼睛,不做他想。
原以为会睡不着的,没想到被周长礼气息包围,倒是十分安心,一夜无梦好眠。
每次江菀卿在周长礼身边都能睡的特别好,之前在江家倒是梦里总是怪诞诡奇,光怪陆离景物层出不穷的。
第二日清晨便是花朝节,今日倒是一个难得好的晴天。
周家人早就在昨天便准备好了食材和东西,分了两批人,段氏和周家二郎早早的就去原本市上的那个摊子上买,另外田氏带着大女儿和周长盛去了花朝节集会的地段卖,因此家里此时显得格外的安静。
江菀卿还未醒,此刻她正枕着自己一只手臂,另一只手穿过周长礼的几缕发丝,窗前光线亮足,打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细微的绒毛都熠熠生辉。
一头青丝柔和的置于一侧,不给主人带来烦心。
周长礼见她睡的沉,红唇娇嫩,脸粉扑扑的,寝衣领子被压的松散,露出轻微的沟壑。
周长礼眼神幽暗了几分,将被她困住的头发给解救出来,忍不住又回忆起昨日的唇间细腻芬芳,似有些无奈的轻摇了摇头。
随即又悄然的覆上她的唇瓣,这次没有一衣带过,而是咬了咬日思夜想的勾撩,带着几分对自己的懊恼和惩罚,终于等到睡意中人发出抗议才放过了她。
便轻声下了床榻,洗漱了一番,如今家中人少,几个男孩子早就和村里头的孩子出去玩疯了。
周家阿爹和周长仁去田间地头看看地上的情况,好进行下阶段的耕耘,周家阿娘也出去忙活菜园子里的事儿了。
如今家里只剩下柳氏带着二妞在外院歇着。
周长礼洗漱完便坐在昨天晚上江菀卿坐的位置见桌上倒盖一本书,封面是写着《书生的糟糠前妻》。
见状,周长礼眯了眯眼,打开话本子里头,轻翻一页。
这正好碰上写到前妻大骂书生这处,江菀卿昨天出来的时候太急,根本没想到周长礼会回来,后来又被周长礼那事一打断,结果彻底忘记给放好了,正好撞枪口上让周长礼给欣赏透了。
看的异常认真,不知道还以为他在看什么圣贤书,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江菀卿迷迷糊糊的被日头给恍眼,外头的风声沙沙做响,虽然并不嘈杂,不时刮起树叶与之共鸣,发出清凌凌的脆动。
江菀卿拿手挡了挡脸,在自己眉间揉了揉,揉了片刻,突然想起来昨天周长礼回来了。
于是登的一下坐起来见周长礼坐在窗边,阳光沐浴围绕着他,斜斜的透过缝隙形成光柱,穿着一身青色的外衫,周长礼回头对她淡淡的道,“醒了?”
“嗯。”江菀卿觉得周长礼对她来说,总是有一股气质,会不自觉的让她被其吸引。
从她第一次来到这见到他的那一刻便有这种感觉,说不清楚为什么。
“相公早晨起来为何不叫我?”
江菀卿稳下心神,掀开被子把头发给捋了捋,便起身下了床榻。
“见娘子睡的熟便想着娘子昨夜必定是累了,便算了。”
周长礼又全神贯注的回到了书上,像是随口一说而已。
江菀卿却一副见鬼的神情,他在说些什么啊?!
什么叫昨天她累了?昨天……
不对!昨天!!!
江菀卿觉得肯定不是自己想歪了或者多想了,那就是这人故意来取笑她来了。
还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看来也是君子的外边腹黑的里边!
他如今这副模样,哪还会让人觉得有一点之前温和守礼的模样,就在江菀卿满腔幽怨的情绪之中,果真见他书半掩的面容下明晃晃的勾起了嘴角。
“相公你变了?”
江菀卿打算来一招蛮不讲理,对付男人,有时候是得来点茶艺鉴赏课程进行一次教学实践的有益帮助。
“变了?”
周长礼皱了皱眉,懊恼的叹了一口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