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琅,“谁生来不是纯良清白之人,我也想做个好人,可是命运根本不给我机会。我娘嫁给一个半截入土的老男人做妾,他儿子觊觎我,我抵死不从失手杀了那人,我娘软弱不敢反抗,他们要报官于是我把他们全杀了,一了百了。我逃了,一直在逃,可还是被他们抓了,就在我以为要被砍头的时候,孟千山出现了,他把我从死牢里救出来,他杀人不眨眼,可我就喜欢他杀人的样子,我们是天生一对。”
玉琅自说自话地回忆着过往种种,字字句句都是对孟千山的盲从,苏衍只觉可悲,“你的遭遇值得惋惜,可后来你跟着他不问缘由的杀人,肆意践踏他人性命,那和曾经欺凌与你的人有何分别?”
玉琅并不觉自己做错,“弱肉强食,我管他们是不是无辜,杀了他们丞相能给我们更好地生活,何乐而不为呢。世道不公,人分三六九等,不都是踩着别人往上爬的?我们何错之有?”
苏衍,“那被孟千山奸/杀的女子呢?她们又何错之有,她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被你们践踏再夺去性命。人人都想攀高阶往上爬,但不是人人都会肆意践踏无辜之人性命,你的不幸不是令那些无辜之人丧命的理由和借口。”
玉琅讽刺地勾起唇角,“那又如何?我活得好就行,今夜我一定要剥下你的皮!”
琵琶声炸起,苏衍头晕目眩,玉琅头痛欲裂。门被推开,罗绮抱着琵琶缓步而来。
“世子您没事吧?”武双担忧道。
苏衍摇摇头,头还在隐隐作痛,“你这琵琶真要人命。”
罗绮得意地扬了扬眉毛,“那是,不然怎么是夺命琵琶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十里人肉店的老板娘嘛,你开得十里客栈杀得人比孟千山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俩真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玉琅毒怨地瞪着罗绮,“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下地狱我也要跟着他。”
罗绮笑了,“当真无可救药!我送你去阴曹地府和孟千山团聚。”
苏衍,“等一下,先问出其余同党藏身何处。”
罗绮,“交给我吧。”
苏衍和武双先后离开,身后琵琶声阵阵,苏衍兴许有段时间不想再听琵琶了。
早朝,刑部经过一夜严刑逼供让邵天涯认了罪,但是五百两白银还是下落不明,据邵天涯供词银子是汪六福藏匿的他并不知情,故才一怒之下失手打死了汪六福,这下好了,白银彻底不翼而飞了。
安西王府,武双,“世子还没起,宁王您要不先在前厅小坐一会儿………”
兰雪靖,“不用,我有急事需要和世子面谈。”
武双也没要拦的意思,但是他有预感世子爷今日要倒霉了。苏衍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他听见开门的声音了就是不愿起,兴许是夏季来临人也变懒了。兰雪靖身上特有的香气钻入鼻息,苏衍唇角扬起,他很清楚兰雪靖在床边,长臂一挥,半截衣袖从指间溜走,兰雪靖躲开了。
苏衍蹙眉,不满地张开眼,兰雪靖面带笑意,银发高束,今日不知为何身上的凌厉感重了些,苏衍慵懒地撩了下发,“一声不响地闯入世子爷闺房,扰了我的美梦,怎么赔?”
兰雪靖,“那我可罪过了,要钱没有,我用别的偿可还行?”
苏衍朝他勾勾手,“过来给世子爷抱抱就行。”
兰雪靖乖乖倒进苏衍怀中,不等苏衍环住他的腰,兰雪靖先将苏衍双手扣到身后,带子绕上苏衍的双腕狠狠捆住。苏衍倦意全无,“大清早捆我做什么?”
兰雪靖手按着苏衍的胸膛,跨坐到苏衍腰上,“昨晚去醉梦楼了?”
听这口气是来兴师问罪的啊,苏衍坦荡地点点头,“是。”
兰雪靖眸子露锋,一下变得尖锐起来,“和新来的姑娘喝酒了?”
苏衍,“没喝,世子爷的肚子肉做得,吞不了千针,肠穿肚烂太吓人了。”
兰雪靖扯开苏衍早遮不住春色的襟口,袁仁望袖箭留下的伤疤依稀可见,兰雪靖玉指描绘着疤痕边缘,“你和她独处了?”
苏衍,“我觉她身份可疑所以……”
兰雪靖的指头略过苏衍结实的肩膀,指间刮着他起汗的皮肤,到了手肘又原路折返,荡着桃色的眸子匿着狡黠,“所以孤身涉嫌,险些吞千针肠穿肚烂。苏衍你可知此番前来暗杀我的银羽卫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着无数人的鲜血,你明知她目的不纯还敢孤身涉险,我是该说世子爷勇猛呢,还是该世子爷说过于自负有恃无恐呢?”
被兰雪靖抚过的地方燃起了火,苏衍盯着兰雪靖的眼神烫了,目光所及之处,灼热撩人,“所以今早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敲打夫君花天酒地的?”
兰雪靖眸子更为锋利了,“苏衍你正经点儿,你昨夜之举甚是鲁莽,若不是那女人有勇无谋,罗绮和武双在外接应,你说不定就遭劫了。”
原是怕他涉险,苏衍笑了,膝盖蹭着兰雪靖后腰,“世子爷武功盖世,区区一个刺客能奈我何?你是对我多没信心?”
兰雪靖强硬地捏着苏衍的下巴,“武功盖世也难敌暗箭伤人,苏衍你……”
苏衍勉强撑起身子偷吻一下,“放心,世子爷自幼在战场上长大,什么暗箭没见过,不用担心我。”
兰雪靖把苏衍按回床铺上,“谁担心你了……”昨夜听罗绮说玉琅是为了报复他才想杀苏衍的,兰雪靖彻夜无眠,他想到了高准,想到陆启章,想到了阿诗雅。他好怕自己会给苏衍带来不幸,好怕他也会死于非命,怕得他要把自己撕碎了。
苏衍膝盖继续蹭着兰雪靖,“子虞,我不会有事的,我的遭遇与你无关,更不是你带来的。”
“我没担心!”兰雪靖嘴硬着,耳根都红了。
“是是是,你没担心,是我担心了,昨夜可把世子爷吓坏了,做了整宿的噩梦,快来疼疼我。”
兰雪靖狠狠在苏衍腰上拧了一把,“装也装像点儿。”
苏衍膝盖顶了兰雪靖后背一下,兰雪靖前倾过去,苏衍乘机吻上兰雪靖的唇,双腿扣住兰雪靖,让他无可逃脱。只是亲吻怎么够,苏衍身上每一寸都叫嚣着要拥抱这块白玉,偏偏手给兰雪靖绑住了。
苏衍挣了几下没挣脱,手腕勒得生疼,兰雪靖按住苏衍双肩,把人狠狠按了回去,“松腿!”
苏衍扣更紧了,“不松,是你送上门的。”
兰雪靖脸烧着,他明显感觉到那份火热在烧灼,偏偏身子不由自主地贴近了,“松开我,我……我自己来…”
苏衍一怔,“自己来?”
“要不要?要就给我松开,不要算了。”兰雪靖故作无所谓地样子,脸红到脖子了。
苏衍松开,咬着兰雪靖的耳尖,“我期待着……”
兰雪靖扯下发带遮住苏衍的眼睛,“蒙我眼睛做什么,拿下来!”苏衍喊道。
兰雪靖腰封丢床下,“从现在我说了算,世子爷受着吧……”
苏衍眼前一片黑暗,香气旖旎,猛兽最疯狂的野性在叫嚣,随即温软覆上,苏衍真要发狂了,想挣脱手腕上的束缚,可惜老虎被锁了爪子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狐狸精得意了,老虎屈居人下原来是这个样子,兰雪靖香汗涔涔,桃色的眸子盛着最蛊人的春水,银发沾了汗水黏在白玉般的背上,毒花盛开了,开得分外诱人,可惜苏衍瞧不见。
兰雪靖紧咬着下唇,覆在苏衍胸膛之上的手曲起,掌心下滚烫不已,连汗水都是烫得,苏衍这头虎还真是兰雪靖驾驭不了的。狐狸精看似占据着优势,居高临下掌控着苏衍,奈何偏偏受不住的还是他,兰雪靖好像在船上颠簸,要抓紧苏衍的臂膀才能坐稳,渐渐腰上没了力气,最后只能依附着苏衍。兰雪靖趴在苏衍汗湿的胸膛喘着气,还没把这头虎喂饱,自己先败下阵来了。
湿哒哒的大手扶上兰雪靖的后背,苏衍挣开了束缚,扯下蒙着眼睛的发带,两人位置倒换,“玩够了吧?现在该换世子爷了。”苏衍眼尾猩红,发狠地顶着兰雪靖。
“你——”泪一下涌了出来,被褥抓出了褶。老虎太凶猛,每发狠一下兰雪靖的意识都要涣散几分,好像马上就要翻船跌入大海了,不过他乐在其中,明知这力道会把他打散,兰雪靖反而渴望更多。
苏衍把兰雪靖扶起,用刚才兰雪靖绑他的带子将兰雪靖双手绑在身后,扶着他的纤腰,“来,刚才怎么做得?再做一次给世子爷看,这次我要清清楚楚看个彻底。”
兰雪靖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委屈地抽泣着,潋滟的春水眸子却散发着渴求,“好凶,明明是你瞒着我去喝花酒还反过来欺负我,苏衍你好不讲理。”
“是,我不讲理。”
兰雪靖边哭边把刚才所做之事原样复刻,身上水光盈盈,两腮桃色深红,眸子漾着春意,情到浓时薄唇微微张开,溢诱人的声音,苏衍指头揉着兰雪靖的薄唇,兰雪靖咬住,齿尖磨着,舌尖擦着,他惑人的本事与生俱来的,至于引诱是他存心的。
苏衍这把火快烧到头了,发狠地横冲直撞,汗水顺着兰雪靖的喉结滚落,在那莹白透着桃色的皮肤上仿佛落下的珍珠。
苏衍身上的火烧到极致,理智焚化成灰,只剩野兽本能的冲动,狠狠咬上兰雪靖的喉结,兰雪靖好似被一团烈火吞没烧干了,而苏衍这把烈火也淹没在兰雪靖这汪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