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分析的正是。”司如是连连点头,“此案的关节点便是在此。一是黄马褂,二是今日陈家带上来的那三名证人。”
谷明珠默默地抬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颌,眸光中闪烁着点点光芒。
“明珠想到了什么?”
萧观澜见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奇的笑问。
“眼下陈正是仗着那件黄马褂作威作福,若是他身上的黄马褂不是真的呢?”谷明珠忽然扬起了眉梢,“我离宫时,静妃娘娘曾经说过她和临安太守夫人周氏,有些交情,而陈正的妻子,正是周氏的堂妹,小周氏。”
“太子妃此言何意?”司如是越发的不解了。
谷明珠没说话,而是与萧观澜交换了一个眼色。
夫妻二人,会心一笑。
“如是,你可曾派人调查过陈家?”
“查过。”司如是恭敬地应答,“临安陈家,家主陈正,其膝下有一子一女。”
“不够准确。”萧观澜又捻了一块核桃糕,“据本宫所知,陈正膝下的女儿乃正室夫人小周氏所出,至于那不成器的儿子陈佳仁,生母是伺候小周氏的梳头丫鬟。”
“如今陈正一心想要救出这个儿子,但是小周氏未必想要救这个顽劣的非亲生子。”谷明珠打了个响指,笑眯眯的说道,“萧观澜,不如派沈姑姑去拜访一下这位小周夫人了。”
“那我等着明珠的好消息了?”
“没问题!”
谷明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司如是沉默着拧起了眉头。
“太子殿下?”
“如是,暗中查探那三个证人的底细,他们一定是被陈正握住了什么把柄,才会违背良心做伪证。”萧观澜把玩着腰间的荷包,沉声说道,“等天黑了再审理此案。”
府衙后院的另一间厢房。
孙白杨双手背在身后,焦灼的走来走去。
“行了,别晃荡了!”陈正没好气的摔下了茶盏,冷笑着说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我儿子?”
“你怎么一点都不心慌呢!”孙白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深处交织着复杂晦暗的光芒,“你不是说这尾巴早就处理干净了吗?怎么还引来了这么大的一座山?”
“慌什么?”陈正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故意拔高了音调说道,“太子殿下公正严明,明察秋毫,一定会还我陈家一个公道!”
“疯了,疯了!本官瞧你是真的疯了!”孙白杨着急的瞪了他一眼,“这位太子殿下可是有着活阎王的称号!当年的北城知府赵康,那可是兵部尚书赵吏的亲弟弟,结果呢?他说砍了就砍了,你竟然一点都不心慌?”
“孙大人,如今这苦主是我陈家,我有什么可心慌的?”
陈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出言安抚道,“你且坐下来喝杯茶,也好冷静冷静,这些年堂姐夫身为临安知府,爱民如子为民请命,这临安城每年上缴的赋税只多不少,您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再说了,这天大的事情,也有个高的人顶着呢!”陈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安心的喝着茶。
经过他这么一番劝说,孙白杨倒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这二人的对话,被暗中监视的暗卫们一一复述到萧观澜的面前。
“陈家,竟然猖狂到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