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临安府衙。
知府孙白杨恭敬地跪在地上,“下官不知太子殿下光临临安城,未曾迎接,还望殿下恕罪!”
孙白杨匍匐在地,心中却闪过诸多算计。
语气也不算有多诚恳。
他是蒋相一脉的人,他支持的人是二皇子。
“本宫记得孙大人从前的身形很是消瘦啊,如今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萧观澜一步一步的登上了高堂,忽然用力的拍响了惊堂木,“莫不是这临安城的油水太多,才导致孙大人变成了这般虎背熊腰大腹便便的模样?”
那惊堂木的声音,震慑人心。
心虚的孙白杨只觉得后背都沁出了冷汗。
“这,太子殿下此言何意?”
“何意?”萧观澜忽然牵起了唇畔,冷笑着问道,“孙大人身为这临安城的知府,却不知道在城中发生的那件骇人听闻的案子?”
“下官确实不知,还望太子殿下明言!”
“好。”萧观澜忽然笑了,“孙大人,当真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他特意咬重了爱民如子那四个字。
孙白杨的心中咯噔一下,最终还是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
“来人啊,传苦主登堂!”
戴秀才佝偻着身躯,拖着已经残废的一条腿,颤颤巍巍的走上了高堂。
短短的三个月里,他先后失去了两个女儿,夫人也死了。
原本意气风发的戴秀才,如今满头华发。
“学生戴泉,拜见太子殿下!”
“戴夫子快请起。”萧观澜轻声说道,“来人啊,赐座!”
“多谢太子殿下!”满脸沧桑风霜的戴泉落下了感激的泪水。
看到戴泉出现的那一刻,孙白杨彻底的崩溃了。
陈家人分明说已经将他解决了,怎么苦主还活着——
眼下这桩事情,怕是难办了。
“来人啊,将陈佳仁押上来!”萧观澜往堂下扔了一枚令箭,沉声说道。
一刻钟后。
戴着镣铐的陈佳仁不停地叫嚣着,“你们这些刁奴这些废物,你们去打听打听小爷是谁?竟敢给小爷戴上枷锁?小爷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砰——
萧观澜用力的拍响了惊堂木,怒声呵斥道,“放肆!”
“哪来的小白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提审小爷?你知不知道小爷的爹是谁?”陈佳仁梗着脖子叫嚣道。
“放肆,竟敢对太子殿下不敬?”司如是骤然起身,拂袖呵斥道,“来人啊,即可将陈佳仁拿下,重打二十大板!”
“我呸,你又是算个什么玩意?你去打听打听小爷是谁?你敢打小爷的板子?信不信小爷立刻递个消息,让皇上摘了你的脑袋?”
跪在下首的孙白杨已经抬不起头来了。
陈家,养了一个废物白痴!
陈佳仁的嘴巴被塞了烂布条,然后被拖去了刑凳上。
板子落在了厚实的皮肉上,皮开肉绽。
围观的百姓人群中,有人率先鼓掌。
很快,鼓掌声与叫好声,此起彼伏。
“孙大人,现在知道了本宫想要审哪一桩案子了吧?”萧观澜把玩着腰间的荷包,语气清冷的令人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