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憬盯着她，眼里风起云涌，良久薄唇动了动，“如果我说是呢？”

楚昭脸上笑容褪尽，“殿下难道不觉得自己这话很可笑吗？一万年前，我主动送上门时，你都不要。”

“现在是现在，一万年前是一万年前。”

“好啊，殿下若是想要我这个人，随时都可以拿去，只是尘染，你得给我。”

尘染，又是尘染。

男人手指收紧，眼里所有情绪被卷进深不见的的旋涡，最后化作彻骨寒冰，就连脸色也变冷了下来。

“如果换做他人手里有尘染，你也会这么做？”

“是。”楚昭毫不犹豫。

只要能换回秋叶墨染的情.根，无论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虽然在其他人看来，她这样做兴许是愚不可及，可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秋叶墨染还记得她，还喜欢她更重要。

“好，很好，好得很。”容憬突然笑了，眼里却迸出恨来，“如你所愿。”

扔下这句话，容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楚昭望向男人匆匆离开的背影，思绪却飘远，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既然跨出了这一步，那么她和秋叶墨染便再无可能。

明明他们之间再无可能，她却希望秋叶墨染能够永远记得他们的一切，记得她的好。

原来她不过也是一个自私的人而已。

容憬一直都是信守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楚昭会给她尘染，便不会食言。

只是，这一次，一切发生了变故，因为当容憬去取尘染的时候，发现尘染已经被人毁掉。

男人从地上捡起尘染的碎片，脸色骤然一沉。他用指尖探了探尘，很快便找到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凌夕仙子看到容憬的时候，并不意外，当她决定这么做时，就知道容憬一定会发现。

“为什么？”男人冷冷看向她。

“为什么？还用问我为什么么吗？”凌夕仙子笑了笑，眼里浸满了疯狂，“你以为用尘染做交换就能得到她，就能和她永远在一起，怎么可能呢？憬，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娶别的女人？”

“凌夕，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容憬盯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声音冷漠如寒霜一般，早已没有当初的温柔。

“呵呵......什么是我该做的，什么又是我不应该做的？是啊，高高在上温柔贤淑的凌夕仙子怎会做如此不入流的事情？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变成了这么一个不折手段的人。憬，就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你明明喜欢的是我啊！可为什么，为什么不过是一万年，你却变了，你等了我那么久，到头来却变了，为什么？为什么？”

“楚昭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你。”

“我不要你的补偿，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为什么要喜欢上楚昭！为什么要退婚！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想一万年前那样喜欢我！”

“我们都错了。”

“是啊，都错了，一步错，步步错。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不是想得到她吗？可是，憬，在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愿的！我得不到你，你也休想得到她！”

容憬薄唇紧抿，冷冷道，“你疯魔了。”

“是啊，我疯了，那么你呢，你不也魔怔了？明明知道楚昭她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有很多时间，总归是会如愿的。”

“如愿么？恐怕不能了。”凌夕仙子疯狂大笑，只见她突然凑近容憬，嫣然一笑，“你知道楚昭心口的假灯芯是什么做的么？”

容憬眯了眯眸，冷冷看向她。

“是情.根，魔尊重冥的情.根。”

容憬眉心一跳，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么，你应该也能猜到，出了尘染，楚昭心口的假灯芯也是能让魔尊重生情.根的。你说，若是这件事情让楚昭给知道了，她会不会愿意掏出自己的灯芯呢？”

凌夕仙子不过几句话，却让容憬心惊肉跳。

他一把将凌夕仙子推开，转身离开之前，却听到凌夕仙子疯狂的笑声，“没用的，想来现在她已经知道了。憬，我们不如打个赌如何，看看楚昭她会不会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