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进屋内,脚步有些急促,视线在屋内每一个角落急切地搜寻着,仿佛在寻找这世上最重要的宝贝,只是最终,所有的希望都落空。
屋内除了一名正在整理衣物的侍女,什么也没有。
“你在做什么?”男人的声音在偌大的屋子里响起,声音冰冷彻骨。
侍女闻声,身形剧烈一颤,似乎并未料到这么晚了还有人会进来,待到抬头看清楚来者何人,双腿顿时失去力气。
“陛......陛下......”丫鬟恐惧到了极致,连说话都不太利索。
“你在干什么?”叶止修眯了眯眸,危险地盯着那丫鬟,眼底淬了毒一般。
“奴婢......”丫鬟算是相府中的老人,对叶止修的性格多少有几分了解,是以不敢撒谎,只见她惊惶地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道,“这几天天冷,奴婢实在.....实在是有些受不住,所以......”
“所以就打起了这里的主意?”叶止修脸上透着嘲讽,声音却冷到了极致,“好大的胆子!”
“陛下,奴婢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陛下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丫鬟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很快地上便染上了一片血痕,可即便是这样,也无法让男人动容一分。
男人冰冷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薄唇毫不留情突出几个字,“监守自盗,该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丫鬟全身力气抽干,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惨烈的结果。
“拖下去,杖毙!”
至始至终,男人的声音都没有一丝的波动,仿佛处置掉一个人的性命和处理一条蚂蚁无差别。
丫鬟很快便被门外的仆从带了下去,一时间,偌大的屋子又恢复了死寂。
叶止修在衣柜前驻足,衣柜还未来得及关上,里面的衣服就这样尽数落入他的眼中。只是,明明这屋子是沈倾城住过的,令人意外的是,里面竟有男子的衣服,且不止一件,而那些衣服,无一例外,皆是月白色——叶止修以前常穿的颜色。
情不自禁地,男人缓缓伸出手,从中取了一件男子锦袍出来。目光落在那微微凌乱的针脚之上,他细细摩挲着那针脚,脑海中不受控制闪现一张明媚而又倔强的脸来。
记忆中的那个人,和寻常闺阁小.姐不同,她喜欢兵器,喜欢宝马,唯独不喜欢女红,可她终究还是为他缝了这一件又一件衣裳。
男人手指一点一点收紧,眼底有刻骨的痛色掠过。
他自嘲地牵了牵唇,沈倾城还真是厉害,活着不让他如意,死了也不想让他安生,当真是狠!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死了。
叶止修猛地闭上双眸,心口处痛意一点一点加深,直至四肢百骸,他想自己一定是病了,如若不然,又怎么会沈倾城心痛呢。
叶止修想,既然是病,总归有好的时候,而时间便是最好的良药。时间久了,沈倾城对他的影响自然就会消失。
只是,叶止修不知道的是,他与沈倾城之间的孽缘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