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城以为她的身体状况,只有她自己和军医知道。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已通过飞鸽传书,被叶止修知晓。
书房内,叶止修紧盯着书信上那一行行字符,眸光深沉,让人分不清喜怒。
袁玉睨了一眼叶止修,沉声道,“相爷,还要继续吗?”
叶止修恍然回神,将信往油灯火焰上一送,信纸很快被火舌吞没,只是转瞬便化为灰烬。
男人缓缓抬眸,眸底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减一些计量。”
“用药半年,毒已入骨髓,其实现在用与不用,没有什么区别的。”
叶止修闻言,指尖不受控制轻颤了一下,沉默半晌之后,才听他缓缓开口口道,“是么?”
“纤悉之毒,毒性不如牵机和鹤顶红那般烈,且不易被人察觉,可对身体的伤害,却是不可逆的。既然少将军已经开始咳血,想来怕是时日无多了。”
叶止修手指收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声问,“她还有多少时间?”
“这个......卑职也说不准,不过左右不过半年。”
“半年是么?”男人望着窗外的翠竹有些失神。
......
大队人马到达晋城之后,沈倾城一面下令,在晋城城郊安营扎寨,与此同时则召集手下部下商量如何御敌。
虽然沈倾城出身于将门,从小读过不少兵书,可她却不拘泥于兵书上的兵法。在战场上,她是个疯子,从不按照常理出牌,而这也正是让她的对手最忌惮的。
于是,不过十日的功夫,沈倾城带领的几支军队,便收复了北边十城,且战线一直向北边移,俨然有摧枯拉朽之势。
边关战况很快便传入了南宫夜的耳中。
书房内,南宫夜负手而立,眸光掠过地图上那一个一个红色标记,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当真是有趣。”
“殿下,那沈倾城就是匹疯.狼,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不急,再等等。”就连他也摸不准沈倾城的路数。
“近几日前线伤亡惨重,若是再不想想办法,恐怕战火会蔓延到曦城。”曦城是北齐边关最重要的城池之一,也是进.入北齐的咽喉。
南宫夜却没有半分担忧的样子,缓缓开口问,“后吴那边近况如何?”
“据南方探子发回的消息,林雪死了。”
南宫夜眸色一滞,忽而嘲讽一笑,“叶止修倒是个狠心的,连枕边人都下得了手。”
“探子还打探到了另外一件事,最近叶止修似乎在朝堂上有些动作。”
“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在官场上,再正常不过。”
“殿下说得是,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近日叶止修清理的人都是沈倾城在后吴帝都里的亲信。”
南宫夜脸色忽的一变,这么说叶止修已经开始对沈倾城下手了?
南宫夜一直都知道叶止修和沈倾城不对付,却没有想到,叶止修会对沈倾城做到这般地步。
枕边人啊枕边人,若是选的不对,是会对自己捅刀子的!
沈倾城啊沈倾城,你的眼光着实是差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