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这一愿望倒是实现了,却隐隐觉得秋叶墨染有些反常。
刚刚离开之前,他看自己的眼神中......怎么有那么几分“心虚”呢?
难不成这厮又背着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红玲,你知道‘子衿’是谁吗?”楚昭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一下。
红玲正在泡茶,听到这话,差点儿将茶壶给打翻。
楚昭瞧着红玲反应如此大,脸色更是有那么几分古怪,不由追问,“怎么了?这人可有什么古怪?”
红玲虽是秋叶墨染的丫头,却老实得很,几乎不怎么会撒谎的,只见她颇为为难地睨了楚昭一眼,继而慢吞吞道,“子衿小姐是......是世子的侍妾。”
侍妾?
楚昭脸色僵了一下,不知为何,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疼。
沉默半晌之后,她又僵硬地扯了扯唇,“原来是侍妾啊。”
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像秋叶墨染这种人,有侍妾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秋叶墨染长着那么一张招人的脸,还有那风.流邪肆的性子。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楚昭原本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得愈加糟糕起来。
自打楚昭回府以来,红玲便见楚昭心情不怎好,是以也没有怎么在意,为楚昭铺好被子,便出去了。
楚昭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时而闪过街上那名青衣道人的话,时而又响起方才红玲所说的,脑子乱成一锅粥,怎么也睡不着。
她在床.上煎熬了良久,终究放弃,披上衣裳,决定出去走走。
她像个幽灵般,漫无目的在王府后院中闲逛着。月光如水,将整座王府后院染上一片银白,在微冷的春风中,竟透着几分凄清的感觉。
楚昭漫步在青石子路上,头顶是杏树树枝,在月光的照映下,在地上投上斑驳的影子。兴许是月光太过清明,楚昭甚至能看到满地落花,踩在这一地繁花之上,楚昭整颗心也变得凄冷了几分。
她抬头望了眼头顶,只见前两日还是花团锦簇的树枝,此时已经变得光溜溜的了,只有几片残花孤零零地挂在枝头。
楚昭自嘲一笑,难怪满地花瓣,原来都是从这树上落下来的。
果然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
楚昭身手欲要触.摸头顶一朵残.花,却在忽而听到不远处有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她眸色一滞,却鬼使神差地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也不知道是她眼神太好,还是这月色太明,竟让她将不远处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
透过杏树树枝,她看到一紫一白,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紧紧相拥,男子低垂着头,女子微微抬起下巴,然后他们越靠越近,直至唇.齿.交.缠。
楚昭愣愣地望着二人,视线最后落在那抹紫色身影之上。心底深处,一直被她压抑着的东西,似乎再也不受控制,破壳而出,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痛楚。
楚昭只觉得心口的位置,像是被无数只手撕扯着,就要裂开。她眼前忽的一黑,若不是及时抓住树枝,恐怕早已摔倒。
她努力稳了稳心神,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只是,就在她试着迈出步子的那一刻,一口鲜血就这样不受控制从口中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