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兮想到孟京墨,又想到黄金多,想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这桩婚事不会成,温柠这么温柔的女子,大概也不太适合孟京墨。
温家舅舅只想到了二哥哥这个女婿?
皇后娘娘瞧着孟羽兮一脸求放弃的模样,笑了笑,看向孟羽兮说,还有崔家世子。
世子?
专注写话本的崔世子?
孟羽兮眨了眨眼睛,脑海里浮现崔驰骞和温柠的模样,这两人同框的话,还挺安静的,至少比孟京墨和温柠同框要温馨得多。
我二哥哥,就算了,选崔世子吧。
皇后娘娘见孟羽兮竭力制止温柠和孟学士,失笑了两声,本宫也更偏重崔世子,孟学士很好,就是太好了,不太适合我们温家。
对对对,我二哥哥不适合。
崔世子挺好的,他的好恰到好处,和温柠两人郎才女貌。
瞧着孟羽兮一个劲地夸赞崔世子,北云煦想到孟学士,他可从未听孟京墨说过成婚的事情。
即便温舅舅去探口气,也不会是同意的结果,崔世子的性子温和,做事严谨,兴趣单一,除了朝政上的事情,其余时间都用在写话本上了。
刚好,崔夫人为了崔茱的婚事,一直留在京城,等崔世子外任回来,温家再探探他们的意思。
若是能成,这桩婚事便定下了。
谈到婚事,皇后娘娘便和孟羽兮说起了四皇子和张小姐的婚事,皇子成婚是大事,皇后娘娘作为后宫之主,这桩婚事需要她打理。
孟羽兮进宫就是为了帮皇后娘娘处理宫中的事情,这段时间都是孟楠星帮着打理,真是累坏她了,便让她跟安王一起休假。
北云煦陪着她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去了御书房,将要紧的奏折都处理好,已经是午膳了,她们是在宫里用完午膳,才离宫。
原本,北云煦是想送孟羽兮回太子府,但见她对新娘的案子好奇,便带着她一起去昨天城南的那户人家去。
原本该是喜气洋洋出嫁的,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整个屋子都显得惨淡起来。
得知是太子殿下来了,王家老爷拖着沉重的身体行礼,北云煦让他们都免了,安抚了几句,就朝着后院去。
他一个男子不方便进去后宅,但查案要紧,何况身边还有太子妃。
朝政之事,太子妃不合适插手,但四皇子要和张阁老家的小姐成婚了,就在半个月后,宫中着急,太子妃跟着来,御史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张阁老还得夸赞一句太子妃贤德呢。
怎么样?可有发现?
孟泽希见孟羽兮也跟着来,也没有意外,行了礼,就将府里头的供词给太子殿下看,我都询问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北云煦接过供词,翻看了几页,确实没有什么可疑,守在屋外的丫鬟婆子,都能为彼此作证,没有人进去过。
且因为新婚,地上都铺上了红枣花捣的喜泥,刚采摘的红枣花带着湿气,铺在地上,两三个时辰才会干。
只要有人经过,必定留下痕迹,可现在地上光滑,除了新娘留下的印记,根本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所以,这间屋子从铺上红枣花开始,到天亮,除了新娘,没有人经过。
仵作怎么说?
仵作还在后厅验尸,初步的结果跟其他两位是一样的,都是手握同心簪扎进去胸口,伤口很深,足够致命。
孟羽兮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在地上踩踩,又在墙上摸了摸,转动了屋子里的摆件,没有发现有暗门之类的,那唯一的入口只有一扇门了。
听到北云煦和孟京墨的话,她蹲在屋子里标记的地方,皱眉问,所以,胸口处的伤便是死因?
初步检验死因便是胸口上的伤,凶器就是同心簪。
孟羽兮微微皱眉,再扫了一眼屋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看向他们说,我去前厅看王小姐的尸体。
嗯。
北云煦点点头,见她出去,他和孟学士再打量了屋子,就去了屋子外面查看。
王小姐昨夜遇害,尸体还放在前厅,仵作正在验尸,见是太子妃,刚要行礼,就听她说免了。
孟羽兮见是女仵作,还怔了一下,随即想到毕竟是出嫁的新娘,即便是验尸也是诸多忌讳。
姑娘如何称呼?
女仵作见太子妃看向她,还十分惶恐,不敢,太子妃唤奴婢杨慧便可。
自古仵作都是贱名,从古至今百姓都忌讳死人,这跟死人打交道的仵作也没有良民肯做。
本朝仵作,要么是受处罚的百姓,要么是奴藉。
且因着尸体也有很多忌讳,每个衙门至少要有一个女仵作,这些女仵作都是自幼跟着老仵作学习,且她们几乎都是罪人之后。
不过,虽然不少都是被迫的,但是仵作跟前朝已经不同了,仵作也是享有官府的俸禄的,还不低,至少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因着俸禄,不少人已经不像之前那要排斥仵作了,还有很多人都很想要这份工作。
但仵作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且能在京城官府里当仵作的,本事绝对不小,何况还是女子。
杨仵作,王小姐的死因可有疑点?
杨慧听着太子妃温和的声音,不像先前见到自己的达官贵人,极为避讳,心境也不由得跟着变化,直接跟太子妃说。
回太子妃,婢子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死因便是胸口这处伤,跟先前那两位都是一样的。
孟羽兮朝着尸体走去,戴上手套,掀开白布,看到看到王小姐的真容,愣了愣,又摇头惋惜,这么年轻的女子,可惜了。
话落,她看了看王小姐胸口处的伤口,按压了几下,顿时皱眉,伤口好像特别深?
回太子妃,是,王小姐的伤口比前两位要深,可能是跟挣扎有关。
挣扎?
太子妃,您请看。
杨慧见太子妃毫不忌讳尸体,便跟着上去,将王小姐的手指扬起给太子妃看,王小姐的手应该有抓到凶手,指甲上还有皮,但好像并非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