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的嗓门很大。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他报数。
时而两百两,时而五百两,有时还会有个一千两。
苏文算了一下,就这一刻钟的时间,李明远赚了差不多有五万两。
眼下来的官员才二十几人,等全都到齐李明远最少可以赚二十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官员给的礼金,三公主和五皇子自然也不会小气,唯一遗憾的可能就是武宣帝没有兄弟,否则还能多几个王爷。
“萧阁老,礼金一万两!”
突然,高俅的嗓门又提升了一些。
原本在营寨中闲逛的官员,纷纷来到入口处迎接萧阁老。
作为七皇子的老师,萧阁老自然会被邀请,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萧阁老居然会前来赴宴。
“学生见过萧阁老!”
众人一脸崇敬地躬身行礼,忍不住多看了萧阁老几眼。
平日里,萧阁老可是极少露面的,想求见还得看他的心情。
眼下萧阁老就在眼前,他们自然很想跟萧阁老闲聊,这可是求而不得的事,他们忽然发现这几百两银子花的很值。
萧阁老微微点头,面无表情道:“免了免了,老夫来这里不过是想看看殿下会整出什么花样来。”
“学生明远见过老师!”
李明远走了过来,上前行礼。
一众官员让到一边,哪敢站在七皇子的前面。
颔首一笑,萧阁老环视一周,道:“这营寨的布局倒是不错,只是为何那边用黑布蒙着?”
“哦……那边是一会宴席开始才揭晓的惊喜。”李明远笑着解释,顿时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好在众人还算镇定,尽管很好奇但也不至于乱看。
如今萧阁老来了,众人自然要跟着萧阁老走,哪怕已经转了一圈。
李明远陪同在侧,来到训练场的时候,笑着介绍道:“老师,前些时日您跟明远说起训练将士的方法,明远便依葫芦画瓢建了一个训练场。”
“……”
萧阁老一愣,他可没说过这些。
但人老成精的萧阁老,很快便明白了李明远的意思。
敢情,这营寨的布置七皇子全都会推到他的身上。
于是,萧阁老捋着胡须,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道:“嗯,老夫只是偶有发现才跟殿下说了说,没想到殿下竟然能付诸行动。”
“都是老师您教导的好。”
李明远嘿嘿一笑,又是一记马屁。
若是其他时候,萧阁老哪里会理会这种奉承,但今日却格外受用,他的脸上的一直挂着笑容。
“可有哪位大人要试试?”
萧阁老笑着问在场的官员。
“阁老说笑了,我们哪能行。”
“是啊!能将这些做完的哪能一般。”
“此言极是,非好汉不能为啊!”
可官员们却连连摆手,纷纷表示办不到。
单单是梅花桩,便难住了众人,更不要说后面的独木桥。
至于最后的水池泅渡,他们有的人大腹便便,怕是要直接沉下去。
萧阁老摇头一笑道:“还未试过,怎能如此畏怯?况且,此训练之法,当是给精锐之师准备的,理应有时间限制才对,尔等尝试没了限制,多试几次自然能成。”
“阁老说的是。”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他们当然羞愧,可也心甘情愿地接受训斥。
文坛泰斗的萧阁老,平日难开金口,能被骂也是一种福气。
李明远见众人不敢尝试,便让高俅过来亲自示范。
身手敏捷的高俅速度很快,从梅花桩到独木桥,穿过绳网,爬上栅栏,溜索下地后负重游过水池。
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
众人没想到高俅如此厉害,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殿下,属下已全部完成。”
高俅小跑过来汇报,气喘吁吁道。
刚刚的训练强度很高,饶是他身强体壮也有些疲乏。
萧阁老点头,赞叹道:“高护卫辛苦了,此训练能这般快地让人感觉疲乏,若是循序渐进将之适应,必然能造就精锐之师。”
“对,此法当真很好,禁卫军当以此法训练。”
“阁老见解独到,我等望尘莫及,佩服佩服!”
众人纷纷表示赞叹,由衷地敬佩萧阁老有这般真知灼见。
然而众人从未想过这其实是七皇子想出来的,因为这是万不可能的事。
被众人称赞,萧阁老很高兴,倒也不像以往那般呵斥众人阿谀奉承。
不过他的心里却很震惊,万万没想到殿下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练兵。
萧阁老摆了摆手,道:“此事老夫也只是提了个醒,殿下能将之实现便足以说明殿下很聪明。”
“阁老说的很对,殿下很聪明。”
众人忙不迭点头,对李明远称赞不已。
只是,他们并非发自真心,任谁都听得出来。
在他们看来,萧阁老这是给七皇子留面子,他们自然也要给面子。
这些时日以来,和七皇子有关的事太多了,他们觉得这里面很可能是萧阁老在出谋划策。
至于为什么,也不是很难理解。
陛下这是打算让三公主和五皇子有危机感。
李明远哈哈一笑道:“老师的指点,学生受益良多,前面的马厩便是学生从老师话语中有所领悟才改造出来的。”
顺着李明远的手看去,马厩已经完工。
不过马厩的造型有些古怪,后面居然还连着一片环形场地。
从马厩旁边的楼梯走上去,众人来到一个看台,下方居然是一个用木栅栏隔出来的广阔场地。
李明远见众人疑惑,解释道:“此为赛马场,是本宫想出来的一种娱乐节目。只需将十匹马依次排列竞赛,由看客进行下注,压中赢得第一名的马匹便可获得下注金额双倍的奖励。”
“这也是老夫的功劳?”
萧阁老目瞪口呆,满脸不可思议。
这其实是装的,他也明白李明远这么做的用意。
所以,他很乐意配合着演戏,殿下如何他最清楚。
“那是自然!”
李明远一脸得意地点头。
谁知,萧阁老气的一拄拐敲了过来,吓得李明远连忙躲避。
“阁老莫要生气,殿下是无心的。”
众人见状,连忙拉住萧阁老安抚起来。
赌博之事,萧阁老是最为厌恶的,曾多次提及禁赌,可惜终究没能实现,这让萧阁老很是遗憾。
萧阁老怒气冲冲道:“老夫平生最恨的便是赌博之人,身为老夫的学生,武朝未来的太子,你赌博嫖妓也就算了,竟还说这是老夫的功劳?”
“是学生说错话了,是明远误会了老师的意思。”
李明远丝毫没有悔过的想法,甚至还一脸得意的表情。
本来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他破坏了,萧阁愤然老甩手,离开了赛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