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皇宫。
晏雪有了转醒的迹象。
一睁眼,却是一片黑暗。自己的肩,小腿疼的要命。
这是旁边传来了一阵声音,“醒了吗?”
“嗯。”
“怎么?不装了?安枕柳?谢枕柳?嗯?”
“………”他想揍人。
晏雪打算转移话题,“那些人怎么样了?”
“都死了,但不是一无所获,在那个破庙的隔壁也有几个那个佛教的人,正在商讨着什么,听不懂,但后来他们又开始说人话了,他们有个头子,叫随。是名男子。说是在一处地方要干什么,其余的不知道了。”谢霄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这是……要我说你什么好呢?把自己搞的浑身是伤,又犯蛊毒了。你就非得来这里吗?”
晏雪莫名感到心虚。
“怎么不说话了?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自己没点数吗?还来硬拼,要是我们在晚来一会儿,你说不定已经在某个灵堂的棺材里了。”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回来……”
他被这个小祖宗气笑了,“没想到?没想到你就去救人?你好一副菩萨心肠。”
晏雪不想再听他叭叭,只好道,“殿下,别说了,我疼,浑身都疼。”
“疼?那就这么疼着吧,给你点教训。”但嘴上这么说着,动作却出卖了他。
现在已经是晌午,到了换药的时候。谢霄把药膏拿了过去,让晏雪靠在自己的肩上,好给他涂药。
“母后在你受伤那日来信了。”
“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说了说咱们儿子和最近京城的变化……涂上的时候有点疼,忍一下。顾皆那孙子就窝在皇宫里当乌龟,什么也不干。但据禁军来报他最近经常失踪。”
“他在打禁军的主意。”晏雪说。
“嗯,所以,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在皇宫里待着,佛教那边我去办。在你伤没好之前不许出皇宫。听见了没有?”
“哦。”
涂完药,晏雪也已经快睡着了。
将军府。
沈独晚吃完饭就立刻跑去了书房里,看他的小蛊虫。
墨纤一脸好奇的问,“沈哥哥,这是什么?”
“蛊虫。有毒的。”沈独晚说道。
墨纤看了会儿那些小虫子,“我可以养一只吗?”
“……”
“不行,你还小,要是被它进了你的身体里你会难受的。”
墨纤“哦”了一声,又去指一旁的小蛇,“那我养它可以吗?”
“………不行。”
“也有毒吗?”
“嗯。”
墨纤郁闷了,“是不是您养的所有东西都有毒?”
“没错都有毒。”
“那您养这些有毒的东西干什么?”
“杀人用。”
“为什么要杀人?”
“杀坏人。”
“哦。”之后她跑开了。
折墨从前院回来了。
一进屋就看见沈先生手里拿着一条浑身黑色的小蛇玩。
那小蛇吐了吐自己的小信子,亲昵的在沈独晚手里来回挪动。
“沈先生这是干什么呢?”折墨问。
“眼睛失明了吗?”
“………”
沈独晚看折墨吃瘪的样子好笑极了,当即笑出了声。
折墨不说话了,走到了沈独晚身后,把他耳朵上的坠子摘了下去。
“诶,你干什么?”沈独晚问。
“戴一副新的坠子。”
沈独晚不说话了,继续玩手里的小蛇。
没一会儿,一个红色玛瑙的小坠子就戴在了沈独晚的耳垂上。
“顾皆那个老王八还在皇宫里憋着呢?”沈独晚问。
“嗯,也不出去,朝政倒是按时半,其余时间都不知所踪。”
沈独晚皱眉,“那他还能去哪?”
“皇宫,禁地,又或是出京了。”
“禁地?干什么用的?”
“不知道,兴许连皇帝都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折墨看出了沈独晚的心里所想,“还是等文王回京了,你在杀他吧。”
“切。”
三日后,晏雪的眼睛可以看见事物了。
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见了谢霄那玩味的表情。
“………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来,咱们来聊聊。”
“聊什么?”
谢霄一笑,“自然是咱们没见面的这几月都发生了什么?”
晏雪默默的把头转了过去,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谢霄也不强求,“谢公子,来聊聊呗。嗯?安公子?晏公子?文王妃?王妃?”
“………”
“行行行,我聊。”
“崽子啥时候出生的?”
“十一月七日吧好像。”
“你什么时候来的苗疆?”
“十一月二十八日。”
谢霄听到这个日期开始皱眉,“为什么不多歇会儿在来?”
“闲的慌。再说了姓顾那孙子让我们出去啊?”
“那你为什么出来了?”
“崽子出生的前几天,姓顾的把王府大门打开了。”
“你生崽子的时候难·产着?”
“………谁说的?我去杀人。”
“姓顾的。”
“……行吧,暂时杀不了。”
“你那日去皇宫到底所谓何事?”
“哦,这个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谢霄挑眉。
“苗疆之前的王是我姨母。”
“姨母?这么说你是苗疆皇族的人?”
“算半个吧。我祖父也在皇宫里。”
“就是那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人?”
“嗯嗯,你们见过了?”
“见过了也顺便把你的身世都说清楚了。”
“……行吧。还有什么要问的?”
谢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没了,你先休息,我去查案子去了。晚点回来。”
“去吧去吧。”
谢霄吻了一下晏雪的额头,“注意休息,小皇帝。”
忽然被亲的晏雪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许叫我小皇帝。”
走到门口的谢霄停了一下,回头,“知道了,小皇帝。”
“……”
由于晏雪被那些佛教的人伤的左小腿,他被迫在御书房里听那些苗疆的大臣们叭叭。
晏雪终于体验到了做皇帝的辛苦。
听完大臣们的叭叭,又要批奏折,但大多数都是小事,比如,某某抢了谁家未出阁的女子,和某某偷了谁家的货物。
批完奏折,又要喝好几碗苦了吧唧的药,以至于,窗外的梅花都要喝秃了。
晏雪刚倒完一碗药,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谢霄。
双目注视间,晏雪快速的把窗户关了上去,又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继续批奏折。
又过了一会儿,谢霄拿着一碗晏雪刚才倒掉的汤药回来了。
“内个,刚才那个不是我你信吗?”
“看来你的腿好了啊,跑的挺快的。”
“谁说我腿好了?我那是右脚蹦着去的……我草。”说漏嘴了。
谢霄脸上的笑越来越假,“啊,那你还真是坚强不息啊。”
最后,在谢霄的注视下,晏雪硬生生把这一碗药喝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雪儿;汤药,我的一生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