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晏雪半眯着眼,微侧这脸,好方便谢霄给自己脸上的伤涂药。
谢霄手和上的劲放轻了些,皱眉道,“那你还招惹那个疯子?”
晏雪撇撇嘴,想动却不敢动,“我,我哪知道她那么不好惹?”末了,又嘶了一下。
“忍着,不想脸上留疤就忍着。”
为了脸不留疤,他忍了。
可下一秒,他别过了头,不敢去注视着谢霄的眼睛,轻颤着说道,“我不涂了,太疼了。”
少年白皙鲜嫩的脸庞因为屋中太热,泛起了红晕,因为脸上的伤太疼,眼里还噙着泪,一副活色鲜香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欺负一下。
谢霄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口水,严肃的说道,“脸不怕留疤了?”
“留就留,反正我不涂了。”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委屈。
“母后呢?被母后发现了呢?”
晏雪不敢在回答了,坚决的说道,“不涂了。”
闻言,谢霄点头,起身,“行,这是你说的。”说完,放下手中的药膏出去了。
晏雪赶忙跑去铜镜面前,去看自己脸上的疤,从自己的眼角处开始延伸到嘴角,怪丑的。
他拿起那盒膏药,开始思考起来,不涂,就留疤,很丑,涂,疼的要死,但不会留疤……
行吧,涂!
心一横,他拿起膏药,挖出一些,照着铜镜自己笨拙的涂了起来。
结果就是涂不到伤口处。
“………”
就在他盯着膏药的空隙,一只大手抓住了晏雪涂着膏药的手指,向他的脸上涂去。
晏雪愣住了,一时间忘了疼痛。
把着自己手指的那只手腹布满了茧子,是常年练剑和射箭留下的。
此时正温柔的把着自己的手涂药。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伤口已经被涂完了,谢霄正看着他。
“不是说不涂了吗?怎么还涂了?”
“……我就是这么善变,怎么地吧。”晏雪理直气壮的说道。
“行了,喝药,喝完了睡觉去。”
“哦。”因为懒,他直接拉出了长音。
待晏雪睡着后,谢霄出了门,门外,闲贵妃正跪在台阶下。
“闲贵妃不必如此,孤受不起。”
闲贵妃不甘的磕下头,“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谢霄啧了一声,冷眼看她,“你是我父皇的妃子,哪有儿子管父亲小妾的道理?”
小妾……这是骂她下贱吗?
闲贵妃一副银牙都快要咬碎了,但还是重复了一边,“请太子殿下责罚。”
“谁让你来的?”
“皇后娘娘。”
“嗯,那就让皇后娘娘罚你,别到我这东宫来,晦气。”说完,接过一旁奴才递过来的纸伞,撑开来,走了。
走过她身旁时,他说道,“贵妃你也是知道的,晏家的这位小少爷金贵的很,就是得个风寒都会要了他的命。你猜,要是他因为这伤发了高热,晏安候会不会就此罢休?”
等他走远时,先贵妃跌坐在了地上,嘴里念念有词,“高热……”
谢霄猜的还真没错,晏雪体弱,当晚便发了烧。
丫鬟,太监,太医在东宫进进出出。
直到霍佳苑来的时候,晏雪才堪堪降了些温。
此时,他意识不清,嘴里含糊说着什么。
霍佳苑一边脱下披风,一边问旁边的丫鬟,“太子呢?”
“在御书房。”
“天天就知道奏折奏折,连人发烧了都不来,呸!”霍佳苑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晏雪的手无意思的抓住了她的衣裳一角,说着,“娘亲……娘亲别走…”
霍佳苑心疼的摸摸他的脸,“在呢在呢……”
一绺晨光入了殿里,晏雪醒来了。
一旁看奏折的谢霄走过来,手捂住他的额头,好一会儿才收了手。
“退烧了。”
晏雪有些心虚的别过了头。
“别头我就不骂你了?你别太天真了。”谢霄说完,坐了下去。
晏雪默默向里坐了坐,把一旁谢霄的披风批在了身上。
模样有些让人心疼。
但这只是一时的想法,毕竟这人他长了张嘴,“骂就骂,谁怕谁?”
“……”谢霄被他硬生生气笑了。
“晏雪!”
晏雪缓缓别过头来,看着谢霄,“咋?”
“说说吧,昨天你干了什么?说不上来,有两婉汤药等着你喝,没有蜜饯的那种。”
“……用不用这么无情?”
“说。”
晏雪瞬间焉叭了下去。
“昨日不该没有听丫鬟的话,多穿些出去。”
“继续。”
晏雪继续说道,“不该去摘御花园里的梅花。”
“………”御赐的梅花你说摘就摘?!
接着,晏雪又说,“不该私自去你的书房里偷兵法去看。”
“……………”
作者有话要说:晏雪∶(天真无邪)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
这时,谢某路过∶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