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说,只要继续在娃娃后面缝上新的名字,镰刀怪物就不会来砍我。
好像每死一个人,娃娃身上的血就越多,啊,我真是要疯了。
我.......在娃娃后面缝了校长的名字。】
【操场多了一具被砍断手脚的尸体,真的是校长的,他也被镰刀怪物砍死了。
为什么还没有停止!
带血的娃娃又出现在我的床上了!
我要疯了!我不想杀人了,我不想再写别人的名字了。】
【李老师也死了,我对不起李老师。
娃娃身上的血越来越多了。
东东让我不要在娃娃身上缝名字了,但是不这样,被砍死的就是我了。
今天,我要写谁呢?】
【该死!该死!东东把娃娃偷走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缝名字!
我中午在厕所里差点就被镰刀怪砍死了!
好在,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坨黑色的液体,慢慢的,液体居然变成了一个散发着黑雾的人,跟小孩一样大,它说它叫小明。
原来东东说的小明长这样,它的脸还没有成型,五官皱巴巴的,像一团肉瘤,好恐怖。】
【我也被砍了,我的手臂没了!
我没有死,我成了一个没有手臂、残缺的人。
我不能被砍了,不能让镰刀怪物发现我。】
【小明说再不找到娃娃,缝上新的名字,到时候我被砍的就不只是左手臂了。
救命,我的伤口发脓了,好痛!
都怪这该死的东东,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我还是没有找到东东,他到底躲在哪里!
我的小腿也被镰刀怪物砍断了!
该死的东东为什么要偷走我的娃娃!
等我找到东东,我一定要砍死他!!!】
翻到下一页,纸张是空白的。
不过,这些内容已经足够让众人惊愕。
原来“沦陷”早在40年前就已经发生了,宿管员小明,小红,看起来像是被缝合起来的镰刀怪物,它们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降临。
白文玉的日记本已经足够应付不久后小红的死亡提问。
这间办公室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满地都是被砍碎的死人肢体,继续待下去对精神不好。
李向已经快要晕死过去了。
忽的。
木门被重重合上了!
许飞眼疾手快,冲过去踹门。
“他妈的,这门又见鬼了,打不开了!”
李向看起来又要吓哭了,“要死了要死了。”
“先别死,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这日记本闹鬼了。”一直寡言少语的喻清忽然轻笑着说。
在这么闹挺的氛围下,他的笑声真的很欠。
池临忍他很久了。
“你是不是有病?”池临说。
“我只是有点激动。”喻清说。
众人:“........”
日记本闹鬼,他居然激动得起来?
作为陪考员,在考试期间其实能做的事有很多,比如提醒考生要注意那些能随时要人命的小细节,怎么在考试中寻找答案,如何规避违规操作等等……
但他负责的考生,池临好似完全不需要。
池临胆子很大,不存在被怪物吓得腿软走不动路的情况,他脑子很聪明,会自己分析线索,他还会自己规避违规操作。
所以活儿全被抢完的喻清其实挺无聊的。
无聊的喻清积极的向众人展示日记本的闹鬼之处,说:“看,有字。”
【无论你是谁,看了我的日记,请帮我找到娃娃,并放回我的办公桌上。
否则,死。】
这行恐吓考生们的字歪歪扭扭的,红得吓人。
池临怔了怔,下意识去摸了下凭空出现在日记本上的红色字体,指腹湿湿的,他手指捻了捻仍未风干的墨水。
有腥味,温的,是血。
陈寻不敢置信的说,“是……白文玉写给我们看的吗?”
日记里,她被镰刀怪物砍断了手和脚,她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啊?
“这重要吗?”李向瘫了,有气无力的说,“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要替她找到那只该死的娃娃。”
“哪里有什么娃娃,”破门无望的许飞简直要疯了,“这里他妈全是断手断脚。”
“等等!”陈寻尖叫起来。
“我的灯灭了。”她惊恐的说。
没有风吹它,灯是毫无征兆自己灭掉的。
来不及重新点燃,其余人手里的煤油灯也相继熄了。
先是许飞。
李向。
不善说话所以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圆圆。
喻清。
最后是池临的灯。
最后一点光亮熄灭前。
半边身子在黑暗里的喻清忽然拽起了池临的手,他的指节修长,摸着有一层薄薄的茧,蹭得有点痒,池临下意识想缩回手。
被喻清又拽住了,池临一时间居然没挣脱,手指一根一根的被掰开,被迫摊开了掌心。
手指被攥着,池临喉结滚了滚。
明明稍微用点劲就能挣脱的,很难说清出于什么心理,往日发生肢体接触时浑身发麻的他却任由喻清按着他的手掌,没有动。
喻清用手指在他手掌里写了个字。
写完,眼前立马完全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般的漆黑。
池临凭借手感,隐约记得喻清写字的笔画好像是:命。
池临想了想,确定是命字。
他其实非常纳闷,喻清好端端给他写个命字做什么?
池临收回手,身后喻清低低磁磁的嗓音响起来,刻意压着,只有他能听见。
喻清:“送你的礼物。”
“哦。”池临下意识应了一声。
他抱着鄙夷的态度又问:“你写一个破字当礼物?”
“能辟邪?还是能吃?”
喻清笑了下,“总归是能帮到你的。”
6盏煤油灯,全部不留,统统灭了。
这鬼闹的。
众人成了睁眼的瞎子,什么也看不见。
池临掏出兜里的打火机,喀嚓,没点着,喀嚓,还是没点着。
他放弃了,这闹鬼的东西摆明是不让他点燃打火机。
“许飞,你在哪里啊?”李向在黑暗中问。
“你别动,我过来找你。”许飞说。
李向:“好。”
陈寻不敢乱动,怕踩到断手断脚,她小声呼叫圆圆。
下一秒,一只柔软冰冷的手握住她。
她尖叫着甩开。
“寻姐姐,是我。”圆圆脆生生的说。
陈寻差点被吓哭,“好孩子,你下次牵我提前说一下,太吓人了。”
“好。”圆圆乖乖说。
“谁!谁他妈在我耳边说话?”许飞忽然粗声道。
池临下意识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眼前只有浓稠的漆黑。
“没没没人说话啊。”李向抖着说。
陈寻也抖了,怀疑许飞见鬼了,她欲哭无泪的问:“你听见什么了?”
“你们没听见吗?”许飞差点一口气噎死。
他明明听见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轻飘飘的:你的手看起来很完美。
难道只有自己能听到?
许飞越发崩溃,“操!你们别吓我,他妈的,池临是不是你刚刚装成女人的声音故意吓我?”
池临:“.......”
“你有病?我装女人吓你干嘛?”他说。
许飞汗如雨下,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最后一个人身上,“喻清你呢?你听女人说话的声音了吗?”
黑暗里,喻清的声音响起:“没有。”
什么叫晴天霹雳!什么叫做只有他被女鬼找上!
许飞现在就是这种被吓劈的状态。
小红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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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煤油灯失去了照明作用,身处黑暗里,据许飞亲口说,他听见了女人说话。
呵呵,果然闹鬼了。
池临把打火机收回口袋里:“日记本的主人要找的娃娃应该还在办公室里,我们分开找,找到了放回她办公桌上,应该就能出去了。”
黑暗里,众人小心异口同声道好。。
开始黑灯瞎火寻找那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娃娃。
还没找,许飞就已经傻了,他又又听到女人幽幽的声音了:你的手看起来很完美,砍掉给我好吗?
阴阴冷冷的气息,仿佛就趴在他身后。
日记里提到过,镰刀怪把她的左手和小腿砍掉了。
说话的女人,不会就是她吧?
尼玛的。
怎么就偏偏找上他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飞隐隐感觉碰到了一只手,那手软若无骨,冷得像冰。
他在地上乱摸一通,摸到一截断掉的僵硬手臂,许飞咬咬牙,心说这位兄弟对不住了,借你的手用一下,他抡起手臂直直往后面砸去。
“你不是要手臂吗?给你,别来砍我的手!”许飞在黑暗里胡跑乱撞。
许飞惊觉身后果然有东西。
那东西跟着被砸出去的手臂冲了过去,轰的一声,撞飞了一张书桌。随后响起一阵沙——沙——沙——的奇怪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
许飞又听见了。
那东西兴奋的尖叫:“我的手!那是我的手吗?”
许飞蹬腿就跑,他先是大腿撞到了桌子,他痛呼一声,接着又踩到了尸体碎肢,柔弱的触觉让他头皮发麻,他继续往前走。
他死也不要一个人待着。
旁边是装着教具的铁柜子,许飞大致记得办公室物品的摆放位置,他摸黑往右边走,咚,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不确定是不是人,许飞不小心碰到了那人的手,凉凉的。
“不是给你扔了一条手臂吗?怎么又来?”他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_<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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