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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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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陈回到东院已是黄昏后,齐溪和义妁双双坐在廊下等着她。

她走过去张手抱抱义妁,在义妁怀中蹭蹭,撒娇道:“姨母。”

齐溪笑着看着二人,义妁拍拍她的脊背,“好了,多大的姑子了,竟还这般撒娇,臊不臊?”

殷陈才不听,又在姨母怀里腻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起身,“姨母今日可有好好吃饭?我给姨母把把脉。”

俨然一个经验十足的医者。

义妁眨眨眼,将手递过去,“嗨呀,竟不知我们阿陈是个这般负责任的医者呢。”

殷陈皱皱鼻子,认真摸脉,“脉象还行,我等会儿看看姨母身上的伤。”

齐溪咳了一声,“阿陈,你可吃过餔食了?”

殷陈转眸看向齐溪姑姑,摇头,“我与霍君侯在东市吃过了。”

“我与你姨母想着这几日总住在侯宅总打扰人家不大好。毕竟冠军侯是个未婚男子,不方便。我与你姨母想往定襄将你阿母带回河东落叶归根,你要随我们走吗?”

殷陈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义妁抬头揉揉她的头,“阿陈可想要留在长安?”

殷陈知道姨母和齐溪姑姑想远离长安是非,却没料到这般快。

可她来长安也是为了姨母,如今事毕,也是时候离开了。

夜里,她点灯抄书,看着案边堆放着的抄好的书简,挑了一卷翻开。

她的字遒劲有力,与殷川如出一辙。她常抄父母留下来的手记,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又与父母重新活了一番。

夜凉如水,风将一片落叶送于她案前。

抬手拾起落叶的同时,婉转若空谷鸟鸣的笛声随风传来,她静静听着,一直焦躁不安的心在这一刻忽然静了下来。

秋夜清寂,脚步擦过地板的声音在回廊下渐渐向后苑去,她手持灯盏,在莹黄的灯盏辉映下,玉颜光润。

忽而风起,灯火被风吹得摇曳不定,她抬袖遮住灯盏。

待风止,殷陈抬眼,霍去病身影悄然现在眼前。

她放下衣袖,被拢在怀中的光晕骤然扩大,少年面容如玉,廊下二人相对而立,殷陈含笑看向霍去病手中玉笛,“笛音本该悠扬,可郎君却似有心事?”

霍去病眉梢微扬,“姑子想窥探我的心事?”

“我虽不擅聊慰,但是个极好的倾听者。”殷陈笑望向他,眸中映着潋滟金灿的光晕。

话语间,风又起,烛光再次摇曳。殷陈一张含笑容颜骤然闯进他的眸中,让他有一瞬的失神。

今夜无月,星子倒是多。转眄流精间,少女眼眸恰如此夜最明亮的星辰。

夜风燥热,吹得他心湖泛起涟漪。他庆幸暗夜能掩饰自己那一瞬的恍然,转过身去,“姑子随我来。”

二人并行廊下,行走间烛光微晃,殷陈注意着烛光,因而没有发觉,她在看灯的同时,秀致无双的轮廓也落在了身侧少年的眼中。

殷陈有许久未到小阁来了,阁中布局与从前相差无几,她将灯盏搁到案上,一撑下巴,看向坐在边上的人。

霍去病早已收起了方才的情绪,任她打量。

殷陈看得久了,终于忍不住尴尬移开目光,望到他身后的书架,“郎君平时都看甚么书?”

霍去病将架上一卷常翻的书简抽出来递给她。

飞蛾围绕着案前的烛火飞舞,撞得灯影晃动,推开书简的哗啦声尤为清晰,殷陈一瞧,竟是山海经,“没想到郎君竟看的是这样的书,我听闻今上有想教郎君学习兵法,但郎君却拒绝了,道,‘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

她语气认真,眸中充满好奇。

霍去病默了默,那是他首次随舅父出征回来时,今上怪他冲动,竟敢带着几百人就去偷袭匈奴运输部队,还中了暗箭险些丧命,对他好一顿斥责。他自小便不怕今上的斥责,今上无奈,与舅父商量了一下,决心要给他灌输一番兵法理论知识,好叫他学会稳扎稳打。

他断然拒绝,说出了那句话。

实则他自小长在舅父身边,又在今上身边耳濡目染多年,已对兵法融会贯通。

“说这番话,不过少年意气。”

殷陈抚过书简,这是南山经的其中一段,曰:“……其中多赤鱬,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鸳鸯,食之不疥。”

“郎君为何事烦忧?”

他凝望着她,该说些什么呢?他什么也没说,转而寻出一个绝佳话题,“之前所说的那个启发对军中训练很有用,姑子想要多少报酬?”

“我想要多少,郎君便给多少吗?”殷陈知道他不在乎钱,乍听此言还是有些错愕。

“自然。”

殷陈好一番思量,自己在长安三月吃住都在他家中,若要多了岂不是显得很没眼力见。

可……她本就是没什么眼力见的人。

“十金。”她毫无犹豫漫天要价。

霍去病摇头。

殷陈撇嘴,还说多少都行呢,小骗子。

刚想改口,却听他道:“翻个倍,一百金可好?”

这哪是翻个倍,是翻了十倍!

那只蛾子仍不知疲倦地围绕烛火飞舞。

殷陈诧愕抬眼,只见少年眸中笑意渐盛。

莫不是在诓她?

殷陈虽脸皮厚,但也知自己斤两,殷家班子一年收入不过五金,一金可购一百石米,够一个五口之家十年的供给,她怎好意思收他如此多的钱,“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方才只是开个玩笑,郎君不必介怀。”

霍去病难得见她窘然,语气颇为真诚,“还得加上这段时间姑子为我之事奔忙,劳心劳力,值得这么多报酬。”

殷陈连连摆手,“我真不能收。”

霍去病笑而不语。

殷陈知他是个固执之人,下了决心之事旁人无法改变,见拒绝无果,她想起来见他的目的,“对了,我也有事要与郎君说。”

霍去病颔首,“姑子只管说。”

“长安事毕,我是时候离开了。”

霍去病一时愕然,没料到她竟是来同他道别的。

殷陈坐在不远处,灯盏的光晕让她看不清他面上神情。

她等了许久,正当她以为他方才是否没听清的想再说一遍时,霍去病终于开口,“姑子,留下罢。”

殷陈没想到他会出言挽留,怔愣片刻,摇头,“我不能,我也没有理由留在长安。”

“可,当年之事尚未查清。”

“我已不想再追究当年之事。”

霍去病搜肠刮肚,找一个能让她留下的理由,“姑子说过要为我做的事还未完成。”

怎么可能呢?当初就在这阁中,他说要她救一人,而皇后之症她也确实解开了。殷陈疑惑瞧向他,“不知郎君所言是何事?”

“皇后之疾还尚未完全解开。”

“可,我已将此毒解法给郎君了,宫中的太医,或者先生便可施针,我自知医术鄙陋,比不上淳于先生,想必皇后也不会介意的。”

然而第二日一早,沉玉便亲至冠军侯宅,拉着她道:“姑子,皇后希望你来为皇后施针。”

殷陈看着自己已经收拾出来的箱笼,疑惑道:“真的?皇后真的如此说?”

沉玉颔首。

殷陈看向一旁姨母和齐溪姑姑。

义妁站在在中门处与殷陈道别,“既是皇后相留,那阿陈便留下罢,我先去定襄等你。”

“可我舍不得姨母。”殷陈拉着她的衣袖。

“小姑子可真是黏人啊,怪不得阿姊当初如此烦我粘着她呢。”义妁笑着打趣她,怜爱捏捏她的颊肉。

义妁斜眼望向不远处那个少年,“阿陈,我有些东西似是忘拿了,你帮我去拿一下,就在屋中榻上。”

支走殷陈后,义妁才看向霍去病,“君侯为了留她当真煞费苦心,看来那日在东市街头的话,君侯没有听进去。”

霍去病没有否认,朝义妁深揖一礼,“晚辈祝义医者一路平安。”

义妁两鬓斑白,她身形早不似从前挺拔,背脊因疼痛而微微佝偻,“我知道她其实并不想随我去定襄。她留在长安也只有两个原因,除了想对李家动手,还有一点便是因为君侯,少女的心思恰是这世上最不难猜的谜,事已至此,我再说无益。我只有一个请求,她是我阿姊用命护下来的孩子,请君侯护住她。千万,莫让她再涉险。”

“晚辈定当竭尽全力,护她周全。”

义妁看着这个比从前更为挺拔的少年,她受了他这一礼,“她的病症还需淳于先生多费心,我本想将她带在身边好生为她调理,但君侯似乎比我更知道她病在何处。”

“晚辈明白。”

义妁忍着身上阵阵疼痛,她现在能活着,已是最好的结果。

可长安这一切没有尘埃落定。

将将落地的灰,或许会因下一刻的动作,浮起一层更纷乱的灰。

殷陈拿着那根遗落的簪子走到义妁身边,“姨母与君侯说甚呢?”

“我请求君侯代我看好你啊。”义妁笑道。

殷陈幽怨地看着义妁,“姨母竟信不过我。”

义妁将她因跑动而散落的鬓边碎发勾到耳后,忍不住揶揄道:“难道阿陈是信得过的人吗?”

殷陈将簪子塞到她手里,气呼呼撇过头去。

“好啦,再这般气鼓鼓的可就不美了。”义妁将她拥进怀中,轻声道:“闯闯,我想这般叫你一声。”

听到这个称呼,殷陈眼中升起酸涩,眼泪瞬间盈满眼眶,倔强不肯滑落。

“姨母与舅父等着闯闯回定襄。”她抽帕拭去殷陈欲坠的泪水,笑意吟吟道。

殷陈将二十金偷偷放到义妁的箱笼中,在横门桥边的大柳树下送别了齐溪和义妁。

看着那辆车在朝阳中的官道上愈行愈远,她深吸一口气,将眼中酸涩逼回。

长安周回二十余里,世人称斗城,长安四周城墙耸立。每面城墙上各有三道城门,共有十二城门。

除却临近未央宫的西安门、章城门,和临近长乐宫的霸城门和覆盎门,其余八门每日均约万人出入。

时辰未到蚤时时,已有许多商贾推着独轮车在横门桥边占据最佳位置。

长安繁华依旧,行人摩肩擦踵,殷陈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盯向自己,她回头看去。

行人络绎,叫卖声不绝耳语。

心头忽而笼罩不安,她转身加快步子往厨城门走去。

身边人似是将她往回推的洪流,她避让过马车,避让过冲撞人的小童,终于走动城门前。

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郎君真是人傻钱多(划掉)慷慨大方,乐于助人,人见人爱的好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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