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赶来的时候,李可正在帮老高简单处理伤口。
那两个试图袭击老高的男人还躺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声。
他们原本想要打翻老高,却没想到碰上硬茬子,反倒被打了个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雨水将几人的血迹冲刷地到处都是,乍一看仿佛什么命案现场。
警察问了没几句,得到消息的场地那边的负责人也带着人手过来了。
两方的人都被送去了医院。
警察在现场仔细勘察完,提取了许多证据,充分证明这就是场有预谋的绑架未遂。
李可自己没有受伤,但是老高的头被鸭舌帽男子用工兵斧砍了一下,缝了好多针,右胳膊也骨折了。
那两人更惨。
老高只是开局被偷袭,可他玩工兵斧可比鸭舌帽男子溜多了,一把抢过来后就开始大杀特杀,要不是他手下留情,那两个杂碎早就缺胳膊少腿了。
那个大妈被李可用石头砸了头,但李可不会傻到现在就把东坡肉形石拿出来。
她把车上的杯子拿出来,沾了点大妈头上的血,随手扔在了车里,又把东坡肉形石用衣服拭去血迹后放回了储物空间。
手帕上被检测出来确实喷了□□,李可只在电视上见过。虽然小时候也听爸爸讲过,说有人在纸币上喷□□,递给银行柜员,试图把人迷晕抢银行,但没有得逞还喜提银手镯。
但从没想过自己也会遇上这种桥段。
“树大招风啊。”李可叹气。
“还好有老高,可他现在住院,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咋办啊。”林阳眉头都快能夹苍蝇了。
她本来还在跟进内陆海鲜的项目,听到这事,吓得腿都软了。
放下手里的工作就连夜飞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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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久没有出过这种性质和影响都极其恶劣的案件了,警方十分重视。
幸好老高下手有分寸,两人看着伤得重,实际都是些皮肉伤。
于是在病床上,就对两人展开了询问。
这两个人是几进宫的惯犯了,经验丰富,都想着绑架罪名严重,“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最开始一句话都不肯说。
可当那个大妈醒了过来,变成了突破口后,两人的沉默对抗就毫无意义了。
陈嘉今年五十二岁,虽然从脸上看得出很有年纪了,但仔细看她五官标致,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
面对女警察的询问,她眼神很慌乱。
因为在病床上躺了一天,没化妆不说,脑袋还被包成了粽子,肿得像猪头一样。
深深的双眼皮耷拉低垂,眼角蜿蜒出如沟壑的纹路,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对于这样貌似可怜的嫌疑人,女警察升不起半点同情心。
这人可是想要绑架来着,还拿着警察最讨厌的□□手帕。
这可是拐卖常用的作案工具。
面对女警察冰冷的眼神,陈嘉慌极了。
她暗自骂着人,想要装可怜博同情,但脸上的五官压根不听指挥,反倒显得神色更加狰狞。
“魏芳,你儿子今年有20了吧?”女警察翻着手里的资料,仿佛不经意间问道。
但这话听在陈嘉耳中,却犹如平地惊雷,震碎了她心中的侥幸。
因为,魏芳是她曾经的名字。
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就用偷来的名为陈嘉的身份证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时间久了,她似乎早就忘记了魏芳这个名字,直到今天被警察提起。
她眼珠控制不住地剧烈转动,透露了心中的恐惧。
“警察同志,你搞错了吧,我叫陈嘉,魏芳是谁?我不认识。”
女警察笑了:“魏芳,假面具戴久了,你还真忘记自己是谁了啊。偷来的总归要还的,你偷的了名字,但你的过去可是抹不掉的。”
陈嘉,不,应该叫她魏芳。
她惊恐地看着女警察的嘴巴一张一合,耳边嗡嗡作响。
“你以为你整了容我们就不知道你是谁了?为了确认你的身份,根据种花国刑事诉讼法第130条,为了确定犯罪嫌疑人的某些特征、伤害情况或者生理状态,可以对人身进行检查,可以提取指纹信息,采集血液等生物样本。我们用你的指纹做了比对,请问,如果你是陈嘉,那为什么你的指纹会出现在20多年前的一个罪案现场?你怎么解释?”
魏芳听到女警察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自己老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天道好轮回,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二十多年,她从来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拿着偷来的身份证,她不敢去用,就连身份证过期了,也不敢去办新的,就怕留指纹时露馅。
天知道这东躲西藏的日子有多痛苦。
这次她被威逼利诱来干这事,本以为是能给自己找条活路,谁知还是被送上了绝路。
但被揭穿后,她竟然诡异地有了一丝放松的感觉。
当年,她还是个坐台小姐,入行是为了还家里的债,债很快是还完了,但自己也没法再回到从前了。
上不了岸的。
都说要找个老实人接盘,可哪有那么多合心意的老实人。
老实人要个安分守己,会过日子,相夫教子,能忍受乏味生活的媳妇,她哪里能胜任。
过惯了灯红酒绿,花天酒地,赚快钱的日子,让她心甘情愿给人生孩子,她生不出来也不愿意生。
身子早让搞坏了,她以前堕过几次胎,去医院一检查就会露馅。
和老实人分开后,她又认识了一个混混。
混混出手大方,待她像捧在手心的宝。
整天坐在摩托车后座从城市里呼啸而过,看中什么就买什么,这样的日子才是活着。
但这一切都是需要钱的,两人都没什么正经营生,也不愿吃苦。
在他们看来,那就只剩一条路可走。
仙人跳。
魏芳负责将人引到出租屋,混混稍后出现假装捉奸。
但混混为人暴虐。
每次看到魏芳和别的男人被自己“捉奸在床”,心里都很不舒服,于是经常假戏真做,把人打个半死,有次失手,就闹出了人命。
两人都傻了眼。
他们想求财不假,但并不想真的要人命。
之所以仙人跳,就是拿捏人心,算准了被害人不敢声张。
可杀了人,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但错已酿成,他俩只能匆匆收拾了现场,打算亡命天涯。
在警察的追踪下,混混先被捉到。但他揽下了所有罪名,始终没有供出魏芳。
魏芳逃走了,她偷了张身份证,听到混混被枪毙的新闻,知道他没有供出自己,但她也不敢再回去了,就用陈嘉的名字,在工地上找了份做饭的工作,嫁了人,也有了孩子。
但她的反常,其实早就暴露了。
所以才会被人找上干绑架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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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芳一招供,另外两个争先恐后地往外爆料。
虽然暂时还没有查到背后真正的指使者,但李可如果想要知道,却没有难度。
毕竟她可是有系统的人。
但她并没有浪费自己的预测次数,而是试图呼唤出系统,以求好好敲诈它一笔精神损失费。
作者有话要说:注:
□□手帕迷晕人这个桥段在现实里可操作性很小。因为□□麻醉所需要的时间较长,容易挥发,还有很刺激性的气味。目前所有吸入麻醉药物还没有几秒钟内使人意识消失的可能。这里只是借用一下,犯罪活动不能太写实啦,请宝子们理解。
另外明天要赶飞机,不一定能写完,所以周一更新,么么哒